当时他们的母亲,就是在医院认识的,连在产床上的时候都在隔壁。当时两人就约定了,生下来的孩子,一定要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她们也不是什么封建的父母,不搞娃娃亲,但培养感情的心思是有的。
到最后,一起长大是长大了,培养感情也是培养出来了。可惜的是,培养的是死敌的感情。
路任和严止,似乎就因为出生的时候差了这么几分钟,就八字不合了。两人感情是真深厚,从还穿着尿不湿在地上爬的时候,就能打成一团。
不是玩闹,是真打。
不是路任咬严止一口,就是严止拖着软乎乎的身体死死把路任压在下面。
两家的家长,一直以为这是感情好的表现,还看得乐呵呵的拍了不少视频下来。
直到后来,他们才发现,路任和严止两人打架,是真看对方不顺眼。不过毕竟是从小打到大的交情,在学校里有人挑战他们学校小霸王的权威之时,倒是会调转茅头,一致对外。
曾经有一次,路任做人太嚣张,被高年级的学生堵着教训。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从不服输,拼了个头破血流让那些高年级学生吃了不少亏。
但这事还没完,回去的时候被严止发现了。路任不说,严止却不依不挠,后来找了个几乎把领头的那人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
总之,两人关系扑朔迷离的,没几个人看得明白,包括他们的家长。
直到这一次
路任转身离开之后,没有走远,而是开了五感清明plus,用了龟息法偷偷摸了回来。
原本他在这个时间点的实力差严止有点远,摸回来肯定是会被对方发现的。而且在此前的剧情线里,□□控的路任也没想过要回来这回事,直接把严止扔在森林里跑了。
路任回来的原因很简单,之后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严止彻底把他当成仇人对待。
这个时候的严止,还没有什么异样。
他皱眉看着路任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然后脱了上衣,拿出伤药和绷带把伤口包扎好。穿好衣服后,他接着开始打坐疗伤。
过了片刻,路任眉头一皱,听到远处的动静。
有兽群过来。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处海外孤岛,孤悬北洲之外,是一处尚未开发的资源地。
孤岛之上,有数不胜数的危险异兽,自然也是天材地宝遍地。只是,这个区域已经被清理过一遍,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群的异兽。
路任想了想,跟着声音的方向飘然而去。
在半路上,路任感觉到些许不对劲,这些异兽的方向,似乎是太集中了,根本没有任何游离,直直冲着严止的方向去了。
他片刻犹豫都没有,转身就向着严止的方向退了回去。
***
严止此时的疗伤,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他甚至觉得自己隐隐有了突破迹象,在这个时刻,一些在此前武道修行之中,留下的郁结之处,浮现出来。
他很清楚,这是突破大师境界的心魔劫。
严止从不畏惧,在这汹涌而来的灰雾之中,他的拳风接连破碎眼前的迷障,直到
他停了下来,拳头距离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幻境之中的路任,依旧是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他微微抬起下巴,说了一句。
看到你这张脸,真是让我厌烦透了,恨不得你永远消失。
严止第一次开口,说:为什么?
路任没有回答,冷笑说:只是捅你一剑,远远不够,还有
在这时刻,严止突然觉得伤口一阵剧痛,整个人从魔障状况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路任的时候还有些茫然。
路任见状,收回按在严止伤口上的手,说:少发傻,快走。
他刚才一回到这里,就发现了严止的不对劲,明显是在突破的过程中触发了心魔。
路任本来不想打断他的突破,只是看严止的状态,居然陷了进去。
兽群马上要来了,严止还被心魔困住,纠缠下去没有意义,不如下次再寻机会突破。
想到这里,路任毫不犹豫地下了狠手,借痛觉唤醒了严止。
只是他没想到,严止睁开眼睛后,还有些愣,
路任皱眉,说:弱鸡,居然差点被心魔影响,等等
他靠近严止的时候,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味道,只是此前注意力放在严止的心魔上,没太在意。
现在,这若有似无的味道愈发浓重起来。
路任上前一步,揪着严止的衣领就想仔细闻一闻。
没想到,严止如临大敌,脸色巨变,一把挥开路任的手向后退了几步。
你干什么?
路任莫名其妙,转念一想,想起在这段剧情里。他在捅严止一剑之前,似乎也是笑眯眯地骗了对方,拉近距离之后便翻脸伤人。
想到这个地方,路任不免有几分心虚,即使那是□□控做出来的蠢事,也还是挺对不起对方的。
他开口解释道:你自己闻闻,你的衣服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有大量异兽向着这边靠近,很奇怪。
听他这么说,严止揪起衣服闻了闻,过来片刻,说:是诱兽剂。
诱兽剂是用在捕猎的时候用以吸引异兽的,只是上市不久就被列为了禁售的药物,之后古武者协会集中收缴销毁。
倒不是因为效果不好,而是效果太好了,导致了许多古武者在狩猎时被围攻而死。
这倒是可以解释,那些异兽怎么就目标明确地冲着严止来了。
路任眉头微皱,说:先走。
严止点头,果断把上衣脱掉扔到一旁。
两人迅速离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路任盘腿坐在一块石头上,上下打量严止。严止此时没有穿上衣,腹部的伤口微微渗出些血迹来,染红了才包扎好不久的绷带。
当然,这其中有路任的功劳。他此前为了把严止从心魔中唤醒,下手很重。
严止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伤口,说:没关系,过会儿就好了。
路任瞥他一眼:少自作多情,我是在想,你身上好像还有诱兽剂的味道,虽然没那么重了,但估计还会有一部分异兽被吸引过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提了个建议。
要不你把裤子脱了?
严止一听,怒道:滚,就知道你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不就是少量异兽吗,杀了就行。
路任也不生气,挑眉笑道:哟呵,还不好意思啊,当初你尿床之后光着屁股大哭的样子我的见过,何必呢?
严止被他一怼,小麦色的皮肤都没能遮掩住浮起的红润之色。二十几年,他在口头上从来没有占到过任何便宜。
他气结,说:你刚才发疯捅我那一剑,我还没找你算账。
gu903();随时恭候,不过,路任话头一转,问,你这衣服哪来的?在你衣服上洒诱兽剂,居心叵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