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路任下意识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同桌的少年轻声说了一句:第六十五页,从第五行开始。

少年眉目之间清冷如月,表情有些无奈,却又是满满的宠溺。

纪骁?

路任来不及多想,翻开书,按着纪骁示意的段落找到了老师要求翻译的地方。他念完之后,老师点了点头,表情虽然不太好看,也没让路任出去罚站。

下课铃声响起。

路任看向纪骁,问:你几岁了?

他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纪骁微微一愣,摸了摸路任的额头,问:怎么了?你睡迷糊了。

与此同时,大量的记忆进入路任的脑海中。

啊,没错。他和纪骁同岁,两人都是高三的学生。他们在高一时相识,纪骁住在混乱的贫民区,一开始并不搭理他。

后来,后来两人也不知为什么,亲近起来,从朋友变成挚友,再到比挚友多上那么一点。

路任眨了眨眼睛,看了一下教室里的人,又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牧清童?

纪骁一愣,问:牧清童是谁?

路任被他一问,也呆了呆。

对啊,牧清童是谁?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名字。

一天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下午纪骁要上武道课,路任身体不好,不适合习武,只能上文化课。

放学之后,路任走出校门,看见家里的车停在校门口。

他打开后排的车门,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里面。

路任又是呆了一下,直到里面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怎么,我闭关几个月,你就连哥哥都不认识了?

路任回过神来,弯腰坐进车里,说:我还以为你还得闭关不知道多久呢!

路荣笑着揉了一把路任的头发: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就算拼着走火入魔也得出关啊,对了,爸妈也回来了。

爸妈?路任对于这两个字,竟然涌出一股陌生的感觉。他一时之间,甚至无法把这两个代表最亲密关系的称呼和具体的长相联系起来。

怎么傻了?他们从北洲赶回来,特地为了你过生日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好消息。

一切的事情,都是如此的完美。学校里有足以交心的挚友,父母疼爱,兄弟和睦,连自小带出来的经脉上的问题,也能有望解决。

路任在过完十八岁生日之后,去了北洲,治疗经脉的问题。三年之后,眨眼间就过去了。

路任自飞艇之上下来,在到达口看到了纪骁。三年不见的纪骁已经是古武大师,他站在那里,无需动作,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只是,这么一个清冷如山巅之雪的人,却捧着一大束的玫瑰花。

路任一脸懵逼的走了过去,看见纪骁走了上来,他单膝跪下,玫瑰花中间是一枚璀璨的钻戒。

纪骁说:你以后的人生,完全交给我,我会尽自己一切所能,让你不遭遇任何风雨。

路任愣了愣,在身后父母和路荣鼓励的目光下,去接那束花。手指碰到花瓣的时候,路任停住了。

他问:不让我遇到任何危险,那我怎么习武。

纪骁轻轻笑了笑,看起来很是宠溺,说:有我在,你无需去面对外面的风雨。

路任点头,伸手过去,狠狠一把掀翻了那束玫瑰。

他厉声道:你不是纪骁,纪骁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眼前的一切,如水墨画一样模糊起来,最终眼前只剩下纯粹的黑。

路任,醒醒,路任。

路任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眼前那人一头微卷的头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让人看了就止不住地生出几分好感来。

怎么,睡傻了?

路任揉了揉鼻子,说:啊,盛景啊。

盛景不满,说:你对新上任的未婚夫,就这个态度?

路任大惊失色,像见鬼一样:你说什么?谁是你未婚夫了。

盛景眉毛一垮,说:你可不能不认账。

说完,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无名指上一枚简单的对戒:这是你刚刚才给我戴上的。

路任低头,果然看到自己无名指上有同款戒指。他捏了捏眉心,说:你叫我干什么?

盛景叹了口气,抬手揽住路任的肩,说:虽然你身体不好,可也不能把未婚夫一个人扔在宴席上啊,再这么喝下去,我非得醉死不可。

就算我出去,也不能干什么啊?

盛景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亲昵说道: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还能再战八百回合。

路任见他哭丧着脸,着实可怜,起身说:走吧。

推开休息室的门,外面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路任站在盛景身边,看到了很多人,很多熟悉不熟悉的人。

他的父母,被人群围绕着,看起来是所有人的焦点。站在他们身边的,是盛父盛母。

路任环顾四周,问了一句:我伯父呢?

盛景不解,问:你哪来的伯父?

路家,家主。

盛景失笑,说:我看你是真睡傻了,路家的家主不就是你爸,啊,对,我也该改口了,咱爸。

路任皱眉,又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个时候,一个和盛景眉眼有七八分相似,比他年长几岁的男人走过来敬酒。

盛景笑道:哥,你别来添乱啊。

盛峰不依不挠,说:我在外面狩猎累死累活,你倒好,直接把重担全扔给我了。

盛景无奈,自觉理亏,只得喝下了那杯酒。盛峰这才满意,拍了拍盛景的肩膀,说:你放心吧。

路任看向盛景,问:你放弃了武道?

盛景点头,说:这不是你要求的吗?而且你身体不好,我更应该时时刻刻陪着你,照顾你。

路任皱眉,问:我身体不好,更应该习武,与其这么一辈子,不如搏一把。

盛景笑了笑,说: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我们有家庇佑,何必去走武道这一条艰辛的路,一辈子在一起,就这么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过下去,不好吗?

路任看着他,吐出几个字来:不好,你不是盛景,盛景从来不会甘于家族的庇护。

眼前的一切,再度如水波一样荡漾开来,路任才清醒片刻的意识,又沉睡下去。

路任睁开眼睛,看见一张俊美的脸。

他还是觉得睡意浓重,意识模糊,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过了片刻,身边的人起来,动静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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