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任问小钧: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的意识和严止的意识共振。
小钧:【可以,你可以看到他现在经历的心魔,只是一不小心,你也可能沉溺其中,很危险,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
路任:没事,就当提前演练了。
小钧知道路任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在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共振之后,你可能会忘记自己是去做什么的,沉溺其中。】
路任:放心,我不会的,刚才的再完美,也是虚假的,我最厌恶的便是虚假的人生。
***
路任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红。
他觉得有些茫然,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锁骨处微微一痛,路任这才意识到窒息感是因为有人压在他的身上。这人的气息太过熟悉,以至于路任没有任何的警戒心理。
他只觉得肩膀处微微一凉,随后大怒:严止,你干什么!
他身形一动就想一把掀开严止,却被按住了手腕。
严止抬起头来,似乎有些不解:刚才,不是你主动的吗?主动撩拨,又强行喊停,这样不好。
严止的力气很大,压在路任手腕上竟是让他动弹不得。
路任眯了眯眼睛,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靠近点呀。
严止似乎被迷惑,缓缓低下头来。
就在这对方放松警惕的瞬间,路任猛地一记头槌就磕了上去,他瞄准的角度,正是严止的鼻梁。
他才不管自己这一下,会不会把严止的鼻梁骨给嗑骨折。反正,反正什么?
路任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管了,路任跳起来,踢了捂着鼻梁没有动静的人一脚。
喂,死了没?
严止缓了许久,才从那种剧痛之中回过神来。要不是他体质在那里,这一下指不定要去医院包扎。
新婚之夜,闹到上医院,传出去的话大概会被玄武城的人笑上整整一年。
他抬头,满腔的怒火看见路任之时,又噗地一声熄灭了。
严止叹气,站起来,说:虽然说都是第一次,你也不至于在新婚之夜这么对自己的丈夫吧?
路任眨了眨眼睛,似乎没能理解严止话语中的意思,他问:啊?你说什么?谁是谁的丈夫?
严止失笑,说:当然我是你的丈夫。
路任被气笑了,说:我看你是抽风了吧。
严止说:那你说,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路任耸肩,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这肯定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跟你结婚。
严止皱眉,开始觉出些不对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云里雾里,朦朦胧胧,让他整个人像是浸润在温水中一样,只想沉浸其中。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都太过虚假。
连在他记忆中唯一鲜活无比真实的路任,也变得虚假。直到刚才,路任才再度变得真实起来。
挨上那一头槌之后,严止倒是从那种温水煮青蛙般的感受中清醒过来。
他捏了捏眉心,想起了一切。没错,他在渡心魔劫,推开房间门的瞬间,他就被迷惑了。
只是,眼前的这个路任,又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心魔?
严止知道,破除心魔的最后一道关卡,就是亲手斩杀心魔。他捏紧了拳头,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却又慢慢放下。
他选择听从来自心底的声音,散去了真气。
我明白了。
随着严止这句话说出,一切都再度笼罩在白雾之中。
严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路任蹲在他面前,对着他挥手。
见他睁开眼睛,路任说:恭喜突破啊。
严止看着路任的脸,默默拨了一颗佛珠:嗯,谢谢。
路任起身,翻了个白眼,说:谢什么谢,说好你守夜的,结果半路居然顿悟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我们俩就得成为女王蜂的储备粮了。
他走到一旁,背对严止坐下,表示现在不想搭理对方。
严止见状,也不去触路任的霉头。
他闭上眼睛,继续稳定心境,突破到了宗师境,他愈发感觉到潜伏在心底那个外来者的存在。
它没有消失,依旧如寄生在严止的灵魂之上,不知何时会突然发难。
路任看似在生气,实际在掩饰心虚。刚才,好像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他借小钧的力量,和严止的意识共振,进入到对方心魔劫之后,似乎留下一个小小的隐患。
心魔劫顺利度过了,路任也不记得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好像刚刚听到了严止的想法。
严止睁开眼睛的瞬间,满心满眼的想法都汇聚成一句话。
睁开眼睛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真好。
路任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被迫偷窥他人隐私太让人有道德负担了。
小钧,这个小意外什么时候才能消除啊。
小钧:【我,我在想办法,或许,等我在吞一点剧情纠正机制的能量就行了。】
要你何用啊!路任再度发出这句久违的感慨。
小钧沮丧,说:【这事和我可能没关系,说起来你在心魔境里经历了什么?我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个来修正。】
路任叹气:我要是记得也不会这么突然了,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严止线之后这些事情怎么都越来越奇怪了。
小钧解释:【很正常,起码在我们那个世界,这些幻境心魔是每一个修行者都会经历的事情。】
路任来了些兴趣,问:你是说,这个世界会更有趣些?
小钧:【我采集到的数据来看,这个世界的确在向着高武位面靠拢,所以才会越来越类似于我之前待的世界。】
路任叹了口气,好在这个小意外似乎在离开严止超过半米之后就没了作用。在小钧解决之前,保持距离就好。
***
第二天,两人继续向着蜂巢中心而去。
突破之后,严止变得更加沉默了。
路任因为窃听心声的事情,之前还注意着要和严止保持距离。
不过几次意外靠近的时候,他倒是发现严止的心里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心想不愧是凭借佛门心法突破的人,心境就是平和。
从小见面就打的两人,和平相处之后,关系倒是变得有些生疏起来。
直到路任听到密集的翅膀拍动的声音,他停了下了,低声说道:在前面?
严止也停下来,点头,示意路任跟着他的方向走。
异化的蜂类因为体积太大,无法像普通蜂类那样在树上筑巢,一般都是掏空山峰做巢穴。
此处也不例外。
严止他们是意外进入了岩洞,牧清童发生意外,他们去找人,这才进入到了蜂巢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