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傍晚。
严家的宴席定在了晚上七点开席,路家人基本上已经过去了,只留下路父路母在等人。
路母有些犹豫,说:要不我们先过去?小任不想去也正常。
路父想了想,说:算了,他说过要去的,还是再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总算看到路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穿得还很正式。
路任看起来神情冷淡,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
路父感知到他的气息之后,却是眼睛一亮,欣喜起身:你的修为?
路任笑了笑,点头说:嗯。就等一个契机了。
路父路母见他心情愉悦,境界上又有突破,这才放心下来,想着今日在严家宴席之上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玄武城的潜龙阁在商业中心有一栋楼,但实际上的据点却不在城中央,那不过是对外营业的地方。
潜龙阁专门为更核心的VIP客户服务,定期举办拍卖会的地方是在城郊的一处庄园里,包括仓库也在此处。
今夜的潜龙阁庄园内很热闹,玄武城的各个古武世家,有名气的古武高手都聚集在此。毕竟是玄武城唯一的古武宗师,能露个面也是不错的。
除去那些有些名号的古武者,不少年轻人都被带着过来见世面。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的,说话也没什么分寸。
几个愣头青在等待开席的时候觉得无聊,便在庄园外面找了个风景不错的地方聊天。
聊的内容自然是离不开今天宴席的主角严止,而作为玄武双璧,和严止互别苗头二十几年的路任也会被提起。
二十七岁的古武宗师啊,真的是太厉害了。不知道等我二十七岁那年,能不能
得了,你对比一下严宗师二十岁那年的进度,你就知道了。
不过,严宗师这一突破,我们北洲好歹也算是赶上了,不然每次学校里来交换生都要嘲讽北洲没有新人,宗师都是成名已久的那几位,年轻一辈青黄不接什么的。
那是,每次都听得我拳头硬了。
你是说上次西洲来的那几个交换生?
嗯。
呵呵,他们也好意思提,西洲那个二十几岁的古武宗师,谁不知道是个疯子,手底下染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谁知道呢,时衍虽亦正亦邪也算是个人物了,西洲古武者协会这几年可因为他都要秃了头。
说起来,我才惨,输了一大笔啊!
啊,你赌的路任先突破?
几人说的,是持续了许久多年的,在玄武城的一个赌局,内容很简单,就是路任和严止谁先突破。
你疯了吗,前几年路任为了那个谁耽误修行,怎么可能是他先突破。
我这不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听说那个谁喜欢严止啊,这感情上受挫了,指不定事业上就有所突破了。
路任也是挺惨的,感□□业双输啊。
你说今天他会不会来,我看路家人来得都差不多了。他来干什么?自取其辱吗?肯定不会来
话还没说完,几人就看一辆黑色的车停了下来,自车上下来的那人不是路任又是谁呢?
几个愣头青赶紧住了嘴,有些话在背地里说说可以,这个时候还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路任即便是现在修为不如严止,那也是二十几岁的古武大师,是他们这一辈年轻人望尘莫及的存在。
路任和路父路母到的时候,距离宴席开始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
入场接待的严家小辈看到他的时候,目瞪口呆,像是受了很大惊吓。
他挑眉笑了笑,说:怎么?不欢迎?
严家小辈回过神来,说:啊,不是不是。我带您进去。
路任走到一半,觉察出现不对来。他的位置,和他父母并不在一起。
他父母被另一个严家小辈引着去了路家人坐的地方,而他,则是去了最前面的位置。
路任微微皱眉,说:怎么,我的位置不和路家人在一起?
严家小辈渗出一额头汗,差点没哭出来:啊,就是,小叔公他给您安排的,贵宾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挑衅吧。
路任的位置就在严止的旁边,而那个位置,按照惯例来说,是留给最亲密的人的。
结婚了的古武者一般是留给自己的伴侣,没有结婚的的,一般是空着的。总之,在这种场合,那个位置意义非凡。
但是对于路任和严止的关系来说,把这个位置留给路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挑衅。
十成十的挑衅。
严家小辈开始怀疑,这宴席到底能不能顺利结束,不会吃到一半就打起来吧?
路任停下来的时候,倒是知道那严家小辈为何从门口开始就是一脸的愁眉苦脸坐立不安了。
看看严止这傻X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他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转身就走,一脸冷漠地坐下。
这两个位置,着实有点全场焦点的意思。在路任坐下之后,会场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严止倒是八风不动,手腕上依旧缠着佛珠,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他现在的身份,也不用去忙那些杂事,只需要出席就够了。
路任给自己倒茶,然后拿出手机开始发信息。下面的人又是安静了一瞬,之后才开始继续交谈。
隐隐约约有这样的声音传了出来。
啧,果然是死对头啊,看路大师那态度,明显是不把严宗师放在眼里。
严宗师在捏佛珠,大概怕一时冲动毁了这宴席吧?
武蔷恰好坐在这桌,她和离得不远的古罗春他们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他们什么都知道,可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回来的那一天,严止就要求他们保守秘密,在孤岛上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说出来。
现在这局势,他们真是有些看不明白。
明明路任和严止关系好得很,为什么在公众面前还要装成一幅世仇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情趣吧?
武蔷闷头喝茶,对于旁人打探积分赛上的事情,一律敷衍过去。
路任其实是在给严止发信息。
【你神经病吧?让我坐这里看什么?】
严止左手缠着佛珠,垂目看起来是在运转心法,其实右手在桌下拿着手机。
他的信息回得很快。
【做戏做全套,你不觉得效果挺好的,刚才你坐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你爸和我爸都站了起来,生怕我们直接打起来。】
路任转念一想,觉得严止说得有理。
【也是,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发难?】
严止发了一个字。
【等。摔杯为号。】
【】
接下来都是一些公式化的按部就班的流程,流程已经几乎走完,路任也没有听到严止的什么摔杯为号。
直到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总算是轮到这次的主角严止表现,这是一个为年轻古武者答疑解惑的环节。
众人很是踊跃,基本上问题都围绕在修行上的疑惑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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