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他看了看上面空着的四个座位,心中莫名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或许可以突破。

不过,路任把兜帽拉得更低了些,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没露出分毫。

突破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困境混过去再说。

中场休息结束,从外面活动完筋骨的人回来,发现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有人坐了。

那人很奇怪,低着头,连帽衫的兜帽拉起来,一张脸捂得一点皮肤都没有露出了。

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当时就有性格火爆的年轻人忍不住了,迟到不说,还这副打扮坐在最显眼的地方,简直就是对几位宗师的不尊重。

喂,你年轻人话没有说完,就见那人抬头看了过来。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眼,却让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甚至能看到这一眼中几乎凝聚成实质的血腥之意。

路任是故意的,释放出威压,让人都别来烦他,免得一会儿露馅。

休息时间到,先进来的是纪骁。

他简直是自带一种让所人冷静的气质,一进门,整个会场就安静下来,甚至没有人去关注坐在第一排中央的怪人。

没想到,纪骁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向第一排中央坐着的人,似乎在想什么。

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果然,纪宗师也觉得那人太不礼貌了。

不像啊,纪宗师的性格,根本什么人都不在乎的,冷淡得很。

交谈之间,纪骁动了。

他走过去,停在那怪人的面前,随后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那人桌子上。

路任本来在低着头装自闭,见桌面上放下一杯水,抬头就低声说了一句:这样你都能认出来?

纪骁眼中泛出笑意来,说:当然。

路任见他认出自己来了,便起身搭着纪骁的肩膀凑过去:我先走人。待会在营地门口见。

路任松手就想开溜,却被纪骁拉了一下。

你现在走更显眼。

路任转念一想,也是,如果走到一半遇上其他人进来,动起来的时候明显比安安静静坐着更引人注目。

他打消开溜的念头,又坐了回去,然后对纪骁摆了摆手:你上去待着吧,别在这杵着了,太显眼。

纪骁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一旁的人听了个全程,简直目瞪口呆。

第一排的人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来中央之地参加宗师交流会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对于纪骁这个人算是有几分了解,简单来说,就是冷淡得如同山岭之雪,情绪几乎不会有变动的一个人。

可是刚刚,他们看到了什么!

纪骁纪宗师在和那个奇怪的人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柔和如春风般的笑意,一眼就能看出蕴含在其中的满腔情意。

大家都不傻,再一联想到刚才的提问环节,都能猜到,这穿得一身黑捂得严严实实的就是纪骁的初恋了。

至于初恋兄为什么要捂得这么严实,思维敏捷的众人自然很快举一反三。

当然是为了躲盛景盛宗师啊!

当下就有人用手机在群里疯狂交流起来。中央之地不能对外联络,营地里的局域网还是挺完善的,各位古武者之间有什么事都通过去消息群沟通。

【你是毕方市的,当初和盛宗师订婚那人叫什么来着?】

【路路什么来着?我怎么不记得了,连长什么样我都忘了。不过我记得是路家人,天生不能习武的,他怎么能拿到那个位置?】

【肯定和纪骁有关,他失踪了这么久,指不定是得了什么机遇,这一出关就找人来了。】

【这倒也有可能,不过他大概不知道盛景也在这吧,待会有好戏看了。】

群情激昂,坐等吃瓜。

门,在万众瞩目之下打开了。

遗憾的是,进来的居然不是盛景,而是严止。

路任依旧低着头自闭,他觉得,刚才被纪骁认出来只是意外。纪骁那人细心得很,加上自己太过大意。

这一次,路任调整呼吸,甚至用上了龟息法,自觉是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

果然,严止直接坐回座位,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路任才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眼前身影一闪,有人翩然在他前面落下。

哇。

吃瓜群众兴奋了。

本来因为是严止进来而感到遗憾的心,瞬间又激动起来。

刚才那一幕,真是令人热血沸腾。

严止从进来的瞬间,就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他坐下之后,却依旧眉头紧皱,盯着前面不知在看些什么。

只看了几秒钟,他似乎确定了什么,手掌在身前桌子上一撑,直接从台上跳了下来。

恰好落在了第一排中央的位置。

精彩!

路任简直是无奈了,根本不想知道严止是怎么认出自己的,起身,想让严止闭嘴然后滚回去。

严止却是打量了他一下,吐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变矮了?

路任大怒,他当然知道自己便矮了,这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除去长相的变化外,连身高也比二十几岁的路任矮了那么几厘米。

路任不介意外表,可是介意严止说出来。

他一拉帽子,口罩一掀,瞪了过去:你找架打?

反正都是被一眼认出来,路任也不想欲盖弥彰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严止却是更加吃惊,问:你怎么变这样了?

此时此刻,情况很是诡异。

偌大一个会场,鸦雀无声的,除了路任和严止两人,其余众人都在低着头疯狂戳手机。

当然,和安静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在于,群里面沸腾了,消息一条接一条地,简直要刷屏。

【哇哇哇!这是什么情况?】

【不对啊,这人年纪怎么这么小?纪宗师初恋年纪这么小?不能吧?】

【说不定是什么驻颜功法呢,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他怎么和严止也有故事的样子!】

【这个我有发言权,我是玄武市的人,我们玄武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严宗师有一个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是路家的。】

【路家的?叫什么?】

【叫诶,怎么想不起来了。】

路任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在世界独立出来之后,在大多数人的记忆中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此时被严止撩起了怒火,翻了个白眼说:关你P事,不想毁了这次答疑会的话你就给我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