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画魂村到处都有画,到处都是画,风景可漂亮了,每年都有好多艺术家来这里写生和摄影。你们也是艺术家吧?
柳微尘微笑:不是,称不上艺术家,就是爱好者。
前台笑眯眯道:那你们可要在这里住久一点,这里艺术家好多,没准你们会结交好多好朋友。
简单寒暄几句,前台就开始给大家挨个订房间。
数了一下大家的人数,人太多,前台发愁了。
房间被定了很多,房间不够你们单独住,我们有单人间,也有双人间,四人间,八人间。
没事。先带我们过去看看。
前台在屏幕上点了点,拿了钥匙这才走出来引路。
这边请。
从主楼的侧门出去,通过走廊往左右两边的低矮客房带过去,一路竟然没有任何人,一个服务员也没有。
我们这里本来是夫妻店,后来老板用来招待朋友,也没有专门请服务员,只请了几个义工,最近义工回家了,新的义工还没来。
不过我是附近的村民,还有厨师保洁阿姨也是附近村民,会准时给你们送饭换床单的,不用担心。
走廊两边,是火红的月季花丛。明明是阳光灿烂,鲜花烂漫,还是有一种莫名的阴冷,无处不在。
柳微尘发现不单单是自己,其他人也感受到了,气氛冷寂的几乎没人说话,只有前台没有察觉,依然笑眯眯,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
这边是一号楼,普兰和群青都是四人间,从朱红开始是双人间。
前台把柳微尘安排在二层的一号楼,柳微尘、蓝箬、陶冶、唐松龄一起选了四人间普兰,隔壁的群青四人间是金雕两兄弟,执意包下四人间不再加人;
朱红双人间是秃头两叔侄。
柳微尘意有所指道:这房间名字挺有意思的。
哈哈,是啊,里面的画更有意思呢。前台笑着打开房间,室内电视墙上果然挂了一幅油画。
油画上是一个忧伤的少女形象,少女眼神忧伤,整幅画的感情色调与旅社这种地方有些不和谐。
柳微尘站在油画前欣赏着,不知不觉就朝着油画越走越近,一眨眼间,看到少女忧伤的眼睛似乎眨了眨。
柳微尘:!!!
他忍不住凑过去想看的更清楚一点,还伸出手想去抚摸那双忧伤的眼睛,却被前台出言阻止了。
油画虽然好看,不要用手碰哦,会缩短寿命的。
柳微尘笑了笑缩回手,前台笑着把房卡给他,自己带着其他人去了别的房间。
柳微尘四人都进来后,没有关门,蓝箬和陶冶在走廊上看左右邻居,时不时出言撩拨几句。唐松龄谨慎的在室内搜索,看看有没有危险的地方,柳微尘站在窗边,召唤乌鸦。
除了同楼层左右邻居的金雕兄弟和秃头叔侄,其他人柳微尘都不太熟悉,他让乌鸦暗中跟踪了重点关注的几人后,知道白寅独行侠住的单人间,在二号楼;明澈等和尚住的八人间,在三号楼。
这画看着太压抑了,丢了吧。
说了不能碰就别碰,没听说碰了会短寿吗?短的可不一定是油画的寿命。柳微尘盯着油画使劲看,他发现,此时油画少女的眼珠子似乎跟他刚进房看到的方向不太一样。
刚进房时,少女眼神没有焦距,哀愁的看向虚无;现在少女眼神直视前方,看起来似乎差距不大,但表情微妙的变的有些诡异了。
难道它是个真的画魂?蓝箬还故意凑到油画少女面前,脸对脸,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近的他的呼吸都要吹到油画少女的脸上了。
柳微尘在后面突然举起手机,选择了一个画面咔嚓拍了一张。
惊!饥渴少男对油画画魂上下其手,禽兽不如!
柳微尘一直用摄像头对准了油画少女,从这个角度看到少女的脸色似乎僵了僵。
蓝箬终于抬起头,柳微尘戏谑道:看清楚没?
看清楚了,A罩,还没我胸大。蓝箬越说越嫌弃,好变态,还专门挂着床的对面,这是大半夜的想偷窥吧,万一我喜欢裸睡,不就被她看光了?
柳微尘看着油画一眼,他发现油画上少女的眼珠子似乎往窗户的反向偏了偏。
那你喜欢裸睡吗?
喜欢。蓝箬直接把上衣一卷,然后脱下就往旁边一甩,来吧,大家一起嗨起来!
柳微尘看了看床铺,四人间是四张单人床并排放在一起,恰好一个羽绒枕多出一点点的宽度。
他拿了枕头:要不枕头大战?
幼稚!蓝箬鄙视一番,愉快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副扑克,四个人,斗地主,谁输了谁脱衣服。
脱衣扑克?柳微尘看一眼脸色僵硬的唐松龄,为后者的三观感到同情,你可真是打个牌都骚气的很。
蓝箬捏着兰花指扭捏道:柳哥哥,来嘛~~唐哥哥,来嘛~~~小陶陶,来呀一起玩啊~~~~
柳微尘打开背包往身上裹了好几件衣服,最后还裹上了浴巾。
来吧,我的清白之躯不是你轻易能看到的。
陶冶有样学样,在这南方海岛的高温下裹得像个粽子。
唐松龄面无表情,打开被套,把空调被抽出来,把自己装了进去,再拉上拉链。
蓝箬狂笑:没用的,你们等着,我一定会扒光你们,裤衩也不放过!
油画少女没忍住翻个白眼:现在的男人都什么毛病,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吗?
不管她怎么想,那边已经愉快地斗起地主来,还伴随着蓝箬兴奋的声音:脱!脱!脱!
油画少女:.......
这边兴奋地连夜斗地主,玩着画魂不忍直视的游戏,隔壁的秃头叔侄俩因为秃头,被迫早早睡下,睡梦中似乎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奇怪味道。
地中海青年还被这股味道呛醒了,他坐起身来,吸了吸鼻子。
这味道,是松节油?
大半夜的谁在画画?
地中海青年循着味道下床,推开门出去,顺着走廊一直往上爬,这才发现只有二层的小楼上居然还有一层低矮的阁楼。
阁楼是木质地板,踩在上面咯吱作响,地中海青年刚走过去,就被人发现了。
你好。站在阁楼上的,是一名长发如瀑的女子,正拿着调色盘在画架前作画。
周围的墙上挂着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画,有油画,有水彩,也有版画,素描。
不同的画风,同样的情绪,都是空洞绝望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未知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青年看到这些画,心情突然变得悲伤压抑起来。
你是谁?青年不受控制地走过去。
越靠近这女子,他的悲伤心情越是强烈,甚至感觉到自己心痛的一抽一抽的。
然而他着了魔一样,就想亲近她,想看清楚她的模样,把她记在心里。
女子身上的松节油味道越发浓郁,刚才还觉得这味道难闻,现在突然觉得身心舒畅,离开了这味道就像鱼儿离开水,不能呼吸一样。
我是夜海蓝,是旅社的老板娘。夜海蓝转过头,如青年想象的那样完美。优雅,迷人,多情,有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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