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南地北(2 / 2)

淮离驱着玉葫芦落地:“裴翊?”

“裴师兄还是传闻么?”女弟子嗔他一眼,“咱们已经听说了,北昆仑此行又发掘了一个天才,区区练气一层,就可以接住梁师姐一剑呢。”

“对呀,而且只看一眼就学会了御剑。”

“听说还是单火灵根?”

“……”

七嘴八舌中,终于有人提起了苏慕歌:“淮师兄,您身边这位是?”

淮离向后一步,将苏慕歌推出来:“新来的小师妹,姓苏,名慕歌。”

众弟子终于将目光移向苏慕歌。

眼前一亮!

尤其是男弟子,许多人自慕歌一出现,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他们本身并非什么风云人物,并不关心是否出现什么天才少年,只是听说同那天才少年一道前来昆仑拜师的,还有一位天灵根少女,貌美不输梁蓁蓁。

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可惜经脉逆冲,白白毁了一株修仙的好苗子。

不过却又暗自庆幸,若非残缺,也轮不到他们南昆仑捡漏。

苏慕歌向前一步,落落大方地道:“慕歌见过各位师兄师姐。”

“不客气不客气。”一名男弟子凑了上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挤眉弄眼地道,“这不是做梦吧,以后看美人,再也不用跑去北昆仑了……”

“杨昊你说什么?”一名女修士大步上前,拧住他的耳朵,“你的意思是,咱们南昆仑没有美人?!”

“不不不,白师姐你误会了!”杨昊疼的直叫唤,“看你看久了,审美会有些麻木,再去瞧瞧其他美人,才知道白师姐才是十洲三岛内最美丽的女修士!”

白静这才松了手,哼哼两句,本来想和苏慕歌打招呼,不曾想眼尾一扫,眼前登时一亮:“苏师妹,这是你养的宠物?”

话音一落,白静快步走到苏慕歌身边,弯腰抱起一头毛茸茸的小狼崽,“银白色的毛发实在很少见,品相也是拔尖的,重点是,好可爱啊!”

小狼崽子嗷呜一声,仿佛害羞似的,直往白静的胸口里钻。

苏慕歌不忍直视,却也不好明说。

其他几名女弟子见状也纷纷凑上前,小狼崽子愈发“害羞”,脑袋拱完这个胸脯,再去拱那个胸脯,四只小爪子上下其手,将她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儿。

等占完便宜腆着脸打算跳回苏慕歌怀里时,苏慕歌看准时机,撩起裙摆,一脚将它飞踢出去几丈远!

只听“嘭”一声,它脑袋撞上古树,又被反弹在地上,鼻孔瞬时流出鲜血。

场面瞬时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苏慕歌走上前,拽起它的尾巴,朝刚领来的灵兽袋里一揣:“淮师兄,我的位置在哪?”

淮离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清清嗓子,指着一个角落:“就去那里吧。”

苏慕歌走过去盘膝坐下。

那些有意讨好她的男弟子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到了同样的信息,别看这小师妹娇嫩柔弱,个性和手段绝对简单粗暴,果真是一入仙门深似海,从此柔情是路人啊……

便各自无精打采的修炼去了。

淮离皱眉,不懂在测灵石前淡定随和的小姑娘,为何一转眼就变个人似的。

苏慕歌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看不见。

不是她不谙人情世故,只是懒的应付罢了,五百年养成的个性不可能一夕改变。当然,她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尽管身在南昆仑,她骨子里依旧瞧不起南昆仑,三日后就要举行南北友谊赛了,北昆仑弟子夜间还在海上修炼,反观他们呢?

原本底子便差,还破罐子破摔,丝毫没有一分危机意识和竞争意识。

收敛心思,她捏起手诀,尝试引气入体。

耳畔倏忽响起一个恶狠狠地声音:“你竟敢踹我!”

苏慕歌沉了沉眼,她等它主动,等了很久。

但自己无法传音,眼下如何同它交流?

正苦无对策,灵台豁然一痛,她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时,惊觉自己竟然身在一处域外空间里!四周空寂黑暗,但漫天星辰,宛如星海,煞是壮观!

“这里是七曜之内?”苏慕歌脱口而出。

“你究竟何许人也,知晓七曜,还知晓我的名讳?”

“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得多。”苏慕歌转过身,同银霄正面相对,和记忆中的无耻淫狼一模一样,这厮不仅淫邪好色,还极端臭美,毛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油光发亮,“比如你善于隐身,精于破阵,乃七曜之中最狡猾,最聪明的一个。”

银霄洋洋自得的翘了翘尾巴,正打算自谦两句,却又听她说道:“不过也是七曜中法力最低,战斗力最差劲的一个。”

银霄一张狼脸登时拉的比驴脸还长。

“除此以外,我还知晓你虽承自上古,但封印解开之后,仅仅余下一些微薄法力,必须从头开始修炼。”苏慕歌盘膝坐下,同它谈判,“今日你也听到了,我身怀天灵根,却又经脉逆冲。如果你真是一头聪明的狼,就该明白,我将是助你重返巅峰的最佳盟友。”

“没有人类相助,我一样可以修炼。”银霄嗤笑。

“你的确可以自行修炼。”苏慕歌点头以示赞同,“但你无法离开七曜,又无法触碰七曜,只要七曜一直在人类手中,你便只能跟随那个人类,你如何修炼?”

银霄双眸突然迸发出一道杀意,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苏慕歌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我说过,我知道很多。”

其实她只知道这些,因为痕只告诉过她这些,不过已经足够了。

怕再说下去自己会穿帮,苏慕歌直截了当地道:“你自己好生掂量掂量吧,我自信自己是个好主人,不但会助你进阶,还可以想办法解开另外六曜,我苏慕歌说到做到,绝不食言,否则必将心魔缠身,暴毙而亡!”

银霄的爪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刨着地,仿佛在认真思考苏慕歌的誓言。

良久,它嗷呜一声:“容我好生想想。”

不待苏慕歌再说话,灵台又是一痛,一睁眼,魂魄已经归了位。

她轻轻呼了口气。

听见那厢几名弟子在围着淮离聊天:“淮师兄,你今天又找借口在北执事堂待了一天,炎洲程家送来拜师之人到了吗?”

“炎洲程家”四个字,瞬间吸引了苏慕歌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