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尿床”了。
当然,这个尿床只是一种比较委婉比较艺术的说法,懂的人自然都懂。
至于不懂的人……我们还是不要荼毒小朋友了。
她开始细细回忆昨日的经历,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她“尿床”这个行为呢?
记忆回笼,她顺利的想起了自己昨日犯下的罪孽。
麻木的抬手,捂脸,一声呻.吟从指缝传出,“学长会杀了我吧!”
介于自己前科累累,江姜不敢让余闻看到尿湿的床单。
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左右,于是她换了衣服裤子,推开门悄悄观察了一番,没人,余学长还没起床。
很好,只要在他起床之前,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就没有任何被发现的风险。
想到这儿,她赶紧溜回房间,将床单卷成一团,勾腰驼背,蹑手蹑脚的带着这团床单去洗衣间洗床单。
其实如果她大大方方的去洗,就算被看到了余闻也不会怀疑,奈何人一心虚,行迹自然就变得鬼祟。
江姜现在就很鬼祟。
口渴起来喝水的余闻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份异样。
“江学妹。”他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江姜手一抖,那团床单掉在了地上,她飞快弯腰,想把床单捡起来。
越慌越容易出错,她捡起这头,那头掉下去,捡起那头,这头又掉下去。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她有不对劲的地方。
余闻眉目一凝,语气不太好,“你在藏什么?”
“没……没什么。”由于心虚气短,她嗓音发颤,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我有问题”。
余闻走过去,抓住床单一角,“给我看看。”
江姜不放手,“不给你。”
“给我。”
“不给!”
争执数回,余闻虽然没有将床单拿到手,却成功将其扯散。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争吵消失。
江姜默默放手,转身,蹲下,面对着墙,气息阴郁而可怜。
拿到床单的余闻仿佛拿到了一个烫手山芋,扔掉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好一会儿,他终于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倒上洗衣液,打开电源。
洗衣机勤勤恳恳的工作着,余闻看着不断散发着怨念的江姜,窘迫道:“早点说不就好了吗?”
江姜有气无力,“这种事怎么说的出口,谁让你非要寻根究底?”
余闻深感后悔,早知道就不抢床单来看了,都怪江学妹前科太多,让他不得不防。
他道:“要是你态度自然点,别一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我也不会起疑心。”
江姜闷不吭声。
余闻反复思量,为了杜绝这种事再次发生,他咬牙道:“以后洗澡的时候顺手发泄掉吧。”
江姜抠墙的动作停下了,她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你……你说……”
“我是说……”余闻狠狠心,道,“在洗澡的时候可以撸一撸,别把身体憋坏了。”
第39章
往往女孩子在为大姨妈而烦闷时,男孩子也在为大姨夫而苦恼,众生平等的概念竟在这个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实在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微妙。
其实男女之间的生理差异是很正常的现象,但尽管思想开明的教育家们反复念叨不必对此感到羞耻,主流文化依旧对这种现象一再回避,这篇多灾多难的文文两度锁章不就证明了这一点?
也正因如此,我们对于异性的生理认识常常存在着极大的误解和知识盲区。
比如,女孩子不知道蛋蛋这玩意儿冬暖夏凉,正常男性只有12厘米(←余学长毕竟是本文男主,我们默认他有18,不过据说现在的男主要20厘米才合格,作者比量了一下,发现这个长度已经到了胃部,实在不太科学,于是放弃了这个设定)。
又比如男孩子也不知道大多数女生的胸其实没比他们大多少,他们只知道电视剧里的比基尼美女波澜壮阔,就想当然的把这种认知带入了现实。
这个误会大概要找到女朋友之后才会解除。
通常他们会在两人办完事之后,坐在床头,默默点上一支烟,开始怀疑自己女朋友是不是刚从泰国回来。
可做手术也要做全套啊,怎么能把胸给忘了呢?
咳,话扯远了,我们先回到江姜所面临的大姨夫问题上来。
事实上,余闻肯说出那个提议,已经付出了很大的牺牲。
你当他想让江姜那么干吗?
他是迫不得已。
正常男性,尤其是一个健康男性,如果不经常疏导,就不得不面临总要洗床单的烦恼。
提议是让人心动的,尤其是对于求知欲旺盛的江姜来说。
不过虽然总说着想日一日余闻,可好事儿真落到她头上时,她却只是含含糊糊的应付了过去,并没有正面应答。
她最终有没有采取余闻给的方法呢?我们不得而知。
不是不想让大家知道,而是好歹是本文女主,还是不要显得那么猥琐。
没过两天,余闻告诉江姜,他要以她的身份,去他的工作室工作。
“那你准备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江姜问道,“我一个系的,跟你那工作室八竿子打不着吧?”
“游戏剧情策划师。”
“游戏剧情策划师?”江姜认真想了想,发现还真可以,在编故事这方面,她是老手了。
“不过你之前的项目已经做完啦?”
余闻点头,“后续工作交给金融学院那几位去办。”
他之前的项目,是构建一个c大送餐系统。
现代社会,外卖行业繁荣,尤其是大学里面,许多大学牲都是资深懒癌患者(强调:晚期,无药可救),连去食堂那几步都不肯走,只想躺在寝室里等外卖吃。
但学校有规定,不许送餐骑手进入宿舍园区,只能止步于大门之外。
这就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所谓懒癌晚期患者,就是连下楼取餐都懒得动的废废,叫他们穿个鞋,都能要掉他们半条命。
余闻嗅觉敏锐的发现了商机,他构建了一个送餐系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功能,唯有一个核心,就是上寝服务,直接把外卖送到寝室,不需要出门去取。
至于骑手不许进入宿舍园区的问题,这其实很好解决。
骑手不能进入,学生可以。
大学生本来就是廉价劳动力,又不受外来人员不得进入宿舍这条规则的约束,完全可以作为最便宜的员工。
他构建了系统,又拉了金融学院几个有名的学长学姐入伙,共同发掘这个新市场。
这几个学长学姐同时是学生会的干事,在某些方面提供一些方便还是小头,更重要的是,从过往的战绩来看,他们拉赞助的手段是一流的,学生会富得流油,这几位功不可没。
余闻也不用他们去拉赞助,因为他并不缺启动资金。但是,让他们去与商家洽谈,达成合作却正好合适。
这个项目办成以后,每月净利润约有三十多万,扣除运营成本和其他人的分成,余闻自己大概能入账十二三万。
十几万,以他的家境来说并不多,甚至江姜稍微累一点,要不了几个月也能赚到这么多钱。
但是,这仅仅是c大一个学校一个月的收入,全国高校近三千所,光本市就有六十所,送餐系统全面铺设开来,又能为他带来多大的利润呢?
如果能抢下这个市场,一个月能收入多少?一年呢?
江姜最近常以余闻的身份帮他处理一些事情,对这个项目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她是真的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送个餐,多小的一件事,但要从已经被外卖三巨头所占领的市场中发现新的市场,拿下这块蛋糕,又多不容易?
在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之前,有多少人发现了螃蟹,并且知道它是可以吃的?
普通学生只知道他们的生活更方便了,一次多花个一两块钱,就能让人把饭菜送到寝室里来,但很少会有人想到,这样一个服务,能让余闻从中获取多大的利益。
虽说吵起架来余闻从来吵不过江姜,但干正事时他的才智绝对让人叹服。
听闻他准备开发一款独立游戏,并让自己去做剧情策划,江姜立马来了兴趣。
“你这是准备干掉鹅厂做种花家新任余爸爸?我举双手双脚支持,早看那只鹅不顺眼了,干死他丫的!”
余闻无奈,“那你还打农药打得那么起劲?”
“谁……谁说的。”江姜眼神闪了闪,嘴硬道,“我才不喜欢玩他家的游戏呢。”
“昨天氪金买皮肤的人是谁?”
江姜装傻充愣,“谁氪金了,你是不是年纪轻轻老年痴呆了呀?”
余闻:“……”
算了,不跟她争辩,争也争不赢。
他只当没听见她后面那几句,道:“只是一个独立游戏,刚开了个头,做不做得出来,做出来效果如何,能不能拿到版号都是个问题,离当余爸爸的阶段还远。当然,你要是愿意喊我一声爸爸,我也愿意答应。”
“呸!”江姜啐他,“叫一声爸爸十万块,你给我发钱吗?给钱我叫到你破产。”
余闻无语:“你嘴镶金的?镶金也不值这么多。”
“给不起钱就别痴心妄想!”江姜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话说你请我做策划一个月开多少工资?”
“两万。”
“两万?”江姜没想到会是这个数。
她吃惊的反问一句,“开这么高工作强度很大吗?太大的话做不了,还是挂个名头方便你自己去工作室溜达,正经的策划另外招人吧。”
她要学两门学科,还有几家杂志社是每个月固定要交一篇稿子的,空余时间并不多。
一般的游戏剧情策划薪资只有几千,当然工作也不是很多,两万的话怕不是要累死她。
余闻道:“强度不大,只是得麻烦你做些别的事。”
“比如?”
“比如帮我挖人。”
“我又不是猎头,怎么帮你挖人?”
余闻解释道:“人选我心中已经有了,就是咱们这几所学校的几个学生,只需要你以我的名义出面,请他们到我的工作室来。”
江姜有点狐疑,“你那工作室在咱们附近几个学校多多少少都有些名头,也不至于亲自出面去请人吧?”
“我跟那几个有点过节。”余闻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有些头疼的样子。
江姜思索道:“如果是小的过节,没必要跟你赌气,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去你那儿还是挺有前途的。如果是大的过节,你确定露个面儿能管用?”
其实这过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个是隔壁s大的,叫汤达人,编程能力不错,就是有些偏科,当初他黑了他们学校的教务系统去改分数,结果老师发现分数有误,却又不知是谁干的——因为被改分数的人太多,具体是哪一个搞的事就很难分辨了。
这事闹出来以后,余闻去隔壁学校的教务系统溜了一圈,本来也只是看看,想比较比较隔壁学校和自己学校的系统到底哪个更垃圾,谁知正巧发现了那位黑系统的同学留下的一些痕迹,顺着摸了过去,把人揪了出来。
因为学校老师也惜才,就只将汤达人通报批评了一下,又挨了个处分,并没有把他给退了。
但从此以后,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这个我知道。”江姜兴致勃勃的说,“我记得他们学校还有一个黑了系统给一卡通充钱,也是你抓住的,是不是?”
余闻纠正道:“那个不是学生,是校外人士,而且并不只是s大,还有其他几所大学也是他的作案对象,由于涉及金额过大,现在还在坐牢。”
正因为那两件事,他不仅拿到了不少校方给予的奖金,还接到了几个升级系统的活儿,既打响了名头,又积累了原始资本,这才顺利把工作室开起来。
江姜道:“你抓了他,人家恨都要恨死你了,怎么会来你工作室做事?就算他敢来,你敢用他?”
余闻却并不担忧这一点。
“汤达人品性不坏,当时不过一念之差,才走错了路,况且他能力不错,把他请来我并不吃亏。”
一日为仇,并不意味着终身成仇,只有小孩子才抓着那点过节不放,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不会为了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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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其实好的大学里面,能力出众的人才真的不少,但这样的人往往是不缺出路的。要么自主创业,要么早早签了大公司在实习,又或者被慧眼识珠的老师要了去,想捡个漏可不容易。
汤达人就是一条值得珍惜的漏网之鱼。
可尽管余闻认为自己可以把这条鱼拐来当劳动力,汤达人腹中却积怨已久,当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听闻c大那位学神来找他,正在宿舍叼着烟装模型的汤达人手劲霎时变大,拼了半天的模型顿时散架。
他猛吸一口烟,吐出一片白雾,神色烦闷而愤怒。
半晌,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哼笑道:“行,老子就去跟他会会。”
寝室里两个正在联机打游戏的室友此时抽空问他:“要咱俩去给你充场面不?”
汤达人按灭烟头,将其扔进烟灰缸,抬手一抹头发,豪迈道:“不用,老子不怕他!”
约见的地点在寻鹿亭,寻鹿亭毗邻翠湖,波光粼粼,清风徐徐,且菜品精致美味,是谈事说话的好地方。
江姜追了半个小时的剧都没见到人来,她在桌上敲了敲,拉来余闻的注意力,“诶,我说他不会是不来了吧?你把人得罪的那么狠,还妄想他会来见你?”
余闻翻了一页书,心态非常平稳,“不急,来肯定是要来的。”不过是心里憋屈,想摆个姿态罢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汤达人就挂着个背心,穿着花短裤,踩着人字拖姗姗来迟。
打扮成这样来寻鹿亭吃饭可真是少见,无论是门童、服务员,还是其他顾客,都不免多看了两眼。
不过这家的员工素质不错,并没有做出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也没有什么“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之类的举动。
相反,还笑盈盈的鞠躬说“欢迎光临”。
汤达人大摇大摆的,跟个螃蟹似的上了二楼包厢,他觉得自己很有王霸之气,完全可以震慑住任何人。
他难道就不知道出门多多少少要收拾一下吗?
他当然知道,可他就不这么干!
他觉得自己这么随便的着装可以体现出他不把余闻放在眼里的态度,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一开场就能用气势压倒对方。
“喂!”汤达人推开门,看也没看里面,就大喇喇的说,“叫你爷爷来干嘛?”
里面两人把目光转向他,江姜感叹道:“你终于来了。”
汤达人站在门口,看看对面两人,西装笔挺,连头发丝儿都上了蜡,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英范儿,再看看自己,背心大裤衩,拖鞋还被踩得有点掉色。
艹,阴,太阴了!
出来谈个事,搞得跟两国外交似的,这是在阴谁呢?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明明是老子在蔑视他!
这狗东西配老子换衣服吗?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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