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买了两个蛋糕,一个抹茶味儿的,一个水果味儿的。两个蛋糕不大不小,但都挺爽口的,夏天吃着也不腻。
然后,她又“顺便”在隔壁买了两杯冻柠檬水。
——虽然柠檬水里还有大量糖分,但柠檬可以减肥呀,四舍五入等于里面根本没有热量!
看着外面那么热,江姜又想到回校时把伞落在家里没带来,就去精品店里买了两把格子纹的遮阳伞,弯弯的手柄,拿着很方便。
买完了东西,她就赶紧回去找余闻。
食堂外已有几个人犹犹豫豫的驻足观看,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去劝架。
刘高的手劲很大,死死捏住余闻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松手!”余闻喝道。
若是刘高还有理智,自然知道自己是该松手的,但因愤怒不甘,他脑子稍稍有点短路,不仅没撒手,反而捏得更紧了。
一般来说,男女之间是有体力差距的,光凭力气,以目前的小身板余闻确实挣不开,不过为了安全着想,他自小学过一点格斗,靠着格斗技巧,想要脱身没问题。
但就在这一刻,一道含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和着迅疾的脚步声一并响起:“放开他,你这个混蛋!”
江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过来,在刘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蹬在他肚子上,把他整个人踹翻。
趁着他在地上没爬起来,尖锐的伞头精准的戳中他的裆部,江姜大声辱骂道:“混蛋,去死吧!”
伞头如狂风暴雨般进击着,蛋蛋的疼痛让刘高不能自已的嗷嗷乱叫。
第71章
眼见的这边真刀实枪的干起了架,旁观同学连忙过来制止。
江姜暴跳如雷,大吼大叫:“别拦我,我今天非打死这个狗东西不可!”
其他人大惊失色,纷纷劝她:“冷静点,打架斗殴是要挨处分的。”
江姜肺里不晓得塞了几吨□□,眼看着都快炸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她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拳打脚踢,还叫嚣着:“处分就处分,我就是拼着挨十个、百个、千个处分,也要给这王八羔子好看!”
这个背时砍脑壳的混账玩意儿,居然趁她不在欺负她的人!
她气得厉害,三四个人一齐拉都拉不住,众人不由把目光投向余闻,想让“系花”开口劝劝,他们劝不住,这位总该劝得住。
谁知去看“系花”时,竟发现他都看呆了,估计也是没想到江姜的战斗力居然这么强悍。
大伙儿心道:人家两位男同志为你打得脑浆子都快出来了,你怎么还站那儿看戏呢?
余闻接收到他们求援的信号,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终于开口:“你们松手,别拽着她,这么多人手脚没个轻重,把她拽疼了怎么办?”
一面说,他还一面伸手去把拖着江姜的人给挡开,江姜瞅到空当,又踹了刘高两脚。
众人:……
良久,其中一人弱弱道:“少踢两脚吧,好歹这位同学也罪不至死不是?”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刘高,见他捂着裆冷汗直冒,爬都爬不起来,不由露出一个同样蛋疼的表情。
不过他估摸了一下,觉得人应该死不了,就很严谨的调整了说辞:“废了也不行。”
说真的,看着刘高那副惨样,余闻心里真的半点气都没有了,他也怕江姜收不住脾气把人打出毛病,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劝告道:“差不多就行了。”
谁知江姜并没有给他面子,反而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你是不是傻,告诉我,是不是傻?他欺负你你就不知道打他吗?力气不够大,就偷他的桃,鸡儿都给他踹飞!退一万步来说,这是在外头,你叫人啊,一人呸口唾沫都能将这鳖孙淹死,怎么就傻不愣登的站着让人欺负?!”
余闻:……倒也不必怪我傻。
分明是学妹来得太快,他都没来得及反杀就要开始考虑如何在学妹手下保住刘高的狗命。
其他同学有句话说的没错,刘高他真的罪不至死。
(↑怎么莫名奇妙还有点怜悯这位了?)
(↑大概是他真的太惨了吧。)
这会儿江姜正在气头上,余闻才不会傻得去触她霉头,便没有多加辩驳,只一言不发的由着她训。
吃亏的是余闻,江姜到底舍不得冲他撒火,说了两句,就转而严词警告刘高:“记住这次的教训,倘若下次再犯,咱俩可就得在你坟头相见了。”
此刻刘高那股蛋碎的劲儿稍微缓了些,便忍着疼爬起来,目光中满是怨恨,他呸了一口,恶狠狠道:“这事儿没完,咱俩走着瞧。”
江姜还没说什么,其他人先听不下去了,“这位同学,您这话说的,还怪人家逼着你去欺负别人女朋友了?先撩者贱,您这顿打挨得不亏,还是消停些,各自散了吧。”
“我欺负她?”刘高讥讽道,“我不过多说了几句话,能把人怎样?倒是你们眼中的学神,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江姜几乎要气笑了,虽说一开始刘高可能会对她和余闻之间的关系产生误解,可只要多观察一下,瞎子都看得出他们关系好得很。
那他为什么要一意孤行的认为她欺负了余闻呢?不过是他心里想这么认为,所以只看得见自己想看见的。
这么一来,他撬别人墙角的行为好像就变得情有可原,甚至还带着几分正义的色彩——他不是在撬墙角,而是在关怀解救一个惨遭欺压的可怜姑娘。
想通了这一点,江姜更加讨厌刘高了。
看着刘高那副把自己当成正义使者的模样,她冷冷笑了,“怎么,嫉妒了?可再嫉妒他也是我的女朋友,而不是你的,气不气,我就问你气不气?”
小人得志的嘴脸被他演得活灵活现,非常恶心人。
旁观者也说:“不管余学长到底怎样,人家才是正牌男友,你管不着啊。”
刘高这下可被气得跳脚,忍着蛋疼也要来江姜一点“教训”,却被旁边的人一起按了下去。
他愤怒的咆哮道:“你们拉偏架!”
众人就觉得这话不顺耳,“什么叫拉偏架,你挨打时我们难道没拦?”
虽说他们打心底里站学神这一边,觉得刘高挨打纯粹是自己欠的,活该!可也没谁想过要阴他。要是真的拉偏架,他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时间刘高隐隐犯了众怒,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不善,特别是江姜,挑衅嘲讽的神情几乎已明晃晃的摆在脸上,这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其实按照江姜以往的处事风格是不会把气氛弄得这么僵的,别看她在熟悉的人面前是副难缠的性子,可同外人打交道时,鲜少有人说她的不是。即便是相互之间有矛盾,她往往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极少与人结怨。
可这次,江姜破天荒的没有息事宁人,因为她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已崩断。
眼瞧着两人针锋相对,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余闻出面调解。
他对刘高道:“今天这件事,起因在你,这你得认。”
刘高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反驳,特别是自己喜欢的姑娘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自己说话,使他说不出的难堪。
余闻不紧不慢道:“不可否认,”他看了眼江姜,“我们也对你动了手,谁都没占着便宜。”
“所以,我的意见是,咱们两不相欠,彼此不再追究。也希望你以后能自觉离我远点,不要再动手动脚。”
话音未落,江姜首先对他的处理方案感到不满,像这种挖墙角挖到她头上的人渣,打死都不为过,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呢?
刘高也不领情,他觉得这是在偏袒,一个只是多说了几句话,一个却是逮着人往死里打,这能相互抵消?
于是他冷笑:“如果我偏要追究呢?既然敢动手,就别怕付出代价。”
余闻面色沉下来,“在她付出代价之前,我会叫你先付出代价!”
“哇!”围观群众纷纷露出兴奋激动的神情,这是什么霸道系花爱上我的名场面。
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赶上最新鲜热乎的瓜。
与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相反,刘高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荒唐得令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太多复杂的、不同的情绪一起涌上来,让他看起来像个失败的川剧演员,滑稽得近乎可笑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他以为自己在厉声质问,其实声音已显得非常虚弱:“他那么对你,你居然还维护他……”
被他明里暗里diss的江姜不耐烦了:“我们怎么相处关你屁事,跟你比起来我有才有貌,瞎子都知道该选谁,在这儿上跳下窜有必要?”
刘高貌似想骂点什么,江姜没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她挖苦道:“挖人墙角有意思吗?能不能别在这丢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现自己道德有多么低劣难道很自豪吗?滚吧,别痴心妄想了,他是我的,跟你没关系,明白?”
数落了一通还不过瘾,她又低声骂了一句:“王八蛋。”
刘高几乎要气晕过去,他的脸色难看得要命,像是要杀人,若由着江姜再说下去,场面就要彻底失控了,至少刘高那边人家差点没按住。
大家七手八脚的边拉边劝,不让两人打起来。由于两边都有人劝,这架到底没打成功。
江姜被余闻拉走之后还不消停:“你拉我干嘛,才不要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她这幅“快放老子回去干翻那憨批”的样子,把余闻看得忍俊不禁,“行了,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
相比起来明显是对方更吃亏,要不是江姜下手那么狠,余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现在……
真要追根究底,谁的责任更大还不好说,毕竟江姜可是凭一己之力要了姓刘的半条命。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不要这么冲动。”余闻想了半天,还是劝了一句。
江姜不服气,“我哪儿冲动了?”
“一上来就动手,还不叫冲动?”
“可是,”江姜咬牙切齿道,“那个死变态他摸你啊,他摸你的手啊,还拽着你不让你走!”
一想起那个画面,她就满身暴躁,恨不得回去再揍刘高一顿,
“要收拾他的办法多的是,何必自己上手,万一他伤着你怎么办?”
江姜因刚才打架大获全胜而有些膨胀,“怎么可能,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揍趴下!”
她骄傲的挺了挺胸脯,很为自己自豪。
不过说到这个,她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你怎么样,他没把你搞出什么毛病吧?”
余闻不动声色的把手往背后藏了藏。
孰料江姜眼尖,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硬逼着他把手拿出来给她看。这么一看,她就发现余闻的手腕被捏青了。
江姜低声咒骂了一句,“走,咱们去医院。”她难掩愤怒的说,“早知道他这么不长眼,我皮都给他扒下来!”
余闻:这么点伤痕……“医院就不必去了吧?”
江姜强硬道:“不行,必须去,万一伤到骨头了呢?”
她硬逼着人去了最近的校医院,校医见她火急火燎的跑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等检查完后,医生半天没说话。
江姜着了急:“到底怎么样啊?他有没有事,会不会有后遗症?”
校医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幸亏来得早。”
江姜眼睛瞪得铜铃大,“不然?”
“不然我恐怕都不知道伤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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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听了医生的话,江姜脑壳木了一瞬,才明白人家是在笑话自己,她不服气的嘀咕道:“明明就很严重。”
校医瞥她一眼,“严重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都青了!”江姜拉过余闻的手举起来,“你看,青了!”
校医虚起眼睛仔仔细细瞅了许久,勉勉强强道:“好像是有那么点青哈。”
“什么叫一点儿,明明就很……”
声音戛然而止,江姜看着手腕上的那一点点青痕,怎么也不能说这状况有多严重。
注意到校医脸上的戏谑之色和江姜的懵逼状态,余闻有点儿尴尬,他低声道:“我说了不用来医院的。”
江姜这才想起自己以前的体质,因为皮肤娇弱,所以特别容易留下痕迹,有时不小心撞到哪儿了,自己还没什么感觉,身上就多了老大个淤青。
但值得庆幸的是,皮肤虽然嫩,但往往伤得容易,好得也快,她刚才纯粹是急忘了,居然没想起这一茬。
校医施施然看了一会儿,才催道:“行了,走吧,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江姜讪讪拉着余闻出去了。
想起来医院的缘由,她不由发起了牢骚:“都怪那个刘高!”
要不是他没事找事,他们这会儿早就回去吹着空调吃蛋糕了。
……
等会儿,蛋糕?
江姜举起手里的蛋糕,却发现两个都糊成一团了。
大概是刚才打架时动作太大太颠簸了,好好的蛋糕现在看着就是乌七八糟一滩泥。
江姜的脸一下就垮了。
余闻见她沮丧的模样,说道:“坏了就扔了吧,重新再买就是了。”
那怎么能一样,她买蛋糕又不只是为了吃,更重要的是借此勾搭……咳,向学长表达歉意。
她悻悻把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柠檬水还是好的,趁它还冰着,你要喝吗?”
江姜看了余闻的手腕一眼,“你的手好了吧,自己拿着喝?要不然我给你拿着?”
余闻矜持而正直的说:“不用,给我吧。”
这个回答在江姜意料之中,她也觉得余闻的手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真的不用啊?”江姜最后客套了一下。
其实她一点也不介意多拿杯水,男孩子要学会体贴,这样才找得到老婆。
从今天发生的意外来看,学长在男生之中相当有市场,这让她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就怕下手慢了被哪个不长眼的截胡。
之前学长不也说现在的择偶对象包括男孩子了吗?
既然包括男孩子,那江姜觉得自己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有先天优势,必不能让学长的魂儿被外头的野生男妖精勾走。
只是介于过去二十几年没追过人,江姜业务不熟练,觉得这事儿有那么一点棘手,比如现在,余闻不接茬,她就没奈何。
唉,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把吸管戳进去,刚要递给余闻,却听他突然改口说:“好像手腕是有点疼。”
“手疼?”江姜一杯冻柠檬水还没递出去就打住了,她惊诧道,“真疼啊,不是淤青都消了吗?”
余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说了那么一句,现在骑虎难下,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可能看起来没问题了,但里面还没好吧。”
江姜顿时紧张起来,“那还得叫医生开点药。”
“诶,别……”余闻立马叫人都没叫住。
江姜折回去,刚才给他们看手的校医正在给另外一名同学看脚,那一位是打篮球时把脚扭着了,肿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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