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看向远处如梭车流。
幸福……吗?
“我这从小到大啊,自己的恋爱还没整明白呢,天天给别人提感情意见。”陶竹啧声,“什么时候轮到我去尝遍爱情的苦。”
苏礼沉默片刻:“你太贪心了,人家都是想尝,你是想尝遍。”
“帅哥那么多呢,奶的狼的野的乖的骚的坏的——”陶竹如数家珍,“不全都体会一下,我舍不得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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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苏礼到了公司,首先就直奔十七楼而去。
那里摆着两件婚纱,就是组长拜托给她的事情。
本来她在《巅峰衣橱》那边就有任务,要在第二期开录前做出一套成衣,结果公司这边的定制线,有个顾客一直不满意,设计师也跟着改了无数次,直到两边的心态都崩溃了也没达成一致。
其实最后只剩一些细节部分了,但就是细节做不好才一再的耽误时间,顾客婚礼在即,组长只得找到苏礼,说这应该是她擅长的类型,问她有没有空救个场。
有是有的,只是也没太多的时间能耗费在这上面。
苏礼今天到得早,先是将婚纱整体到细节都看了一遍,这才打电话跟顾客沟通。
一边沟通她还在一边记录:
“嗯,觉得上半身太显壮了是吗。”
“觉得珠子的串接有点老气,好,我知道了。”
“显胯宽?我待会儿调一下。”
挂掉电话之后她就开始调整,完全没意识到时间的流动,直到玻璃门被人叩了几下,易柏说:“学姐不渴吗?我给你送两杯水来。”
“好,谢谢啊,”苏礼这才恍然,“居然都十二点了。”
“是啊,该吃午饭了,要不要一起?”
“你先去吧,我这还差一点,弄完再说。”
喝完一杯水,苏礼又投入进了婚纱的修改。
易柏就站在一旁看着她,这角度似曾相识,却比之前要靠近许多。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时他刚在她对面的学校报完道,放完行李后四处逛了逛,却不慎闯入她的学校,撞见她在帮舞蹈社的墙面做涂鸦。
舞蹈社团即将上台,大多数人却发现衣服不合身,她居然直接上手去撕,将大家的白t改得合身又有设计感,而无需修改的,她则顺手用马克笔画上涂鸦。
只遥遥看了一眼,心动毫无预兆,心理学上称之为——
一见钟情。
他迄今也不知道那一幕有着怎样的魔力,但确实如同画框般长久地钉进了他的记忆。他第一次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报她的学校。却又庆幸着,幸好只是相隔一条街,距离并不远。
他学的本来是电子工程,大二那年却改到了服装专业,因为想要看一看,她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喜欢她,两年了。
简单纯粹,毫无目的,不求回报,只要看着她、靠近她,就很欢喜。
川程团建那次,他坐在她旁边,在她睡着的时候替她关掉了空调,那是二人间的第一次交集。
他并不强求所有的故事发生,也不会主动,但如果她需要他,他就会第一时间站出来。
……
“易柏?易柏?”
苏礼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她问,“你怎么还没走,发什么呆?”
易柏:“啊。”
苏礼觉得他真是个单细胞生物:“再晚食堂就没有红烧肉了,你稍微长点心。”
少年这才如梦初醒地夺门而逃,在电梯里飞速攫取氧气时,有些高兴地想道,她居然记得他喜欢吃红烧肉。
而房间内的苏礼,终于在下午两点到来前,改好了婚纱。
顾客两点半前来试穿,她本以为和设计师磨了那么久的顾客会很难搞,没想到只试了五分钟,新娘就全部通过:“我也说不出改了什么,就是有种从地摊野模变成奥黛丽赫本的感觉,瞬间瘦十斤,就是我要的感觉!”
就这样,相爱相杀的案子终于拍板落定,苏礼也能继续忙《巅峰衣橱》的事了。
顾客走后,同事小兰拉她袖子:“你也太厉害了吧,暮暮磨了几个月都没进展的衣服,你一上午就弄好了。”
“还好啦,”苏礼说,“只是改些细节。”
“细节最难改了,考的就是基本功,下次我有问题也找你。”小兰想了想,“不对,我应该希望自己不会出问题才对。不打扰你了,你快去忙吧!”
替同事修完婚纱,苏礼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画稿。
《巅峰衣橱》的要求是每期十套衣服,不仅得契合主题、自己设计,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制作,其实时间非常紧张,听说之前的设计师在开录前两天都是熬夜做的。
苏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在节目开拍前三天就开始熬夜了。
关键是人家一熬熬一个,她一熬熬一双。
程懿每晚都要来接她,虽说她已经表示过他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但男人仍然坚持:“反正我也没休息,顺路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