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火,滔天的大火!
熟悉的寝殿。
火中的人。
母后……
谢令从抓着床单的手青筋直冒,白皙的肌肤上浸满了冷汗,她似是想要醒来,却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按在梦境中,挣脱不得。
她拼命地摇头挣扎,却最终沦为枉然,她攥着床单的手渐渐放松,就在即将沉沦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吱呀”的开门声,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公主,公主不好啦——”敛冬急切的声音瞬间将谢令从从梦境中唤醒。
谢令从猛地睁开眼,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犹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公主?”瞧见谢令从浑身湿透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样子,一开始要说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也顾不得什么,担忧的坐在床前替她擦拭汗珠,皱眉道:“公主可是又做噩梦了?”
谢令从只着寝衣,浑身上下汗湿了大半,她无力地靠在敛冬身上,眼中还有些失神,默默点了点头。
细密的汗珠自光洁的额头上滑落,顺着修长的脖颈掩入中衣,消失不见。
她只觉后背一片发凉,方才的梦境简直真实的令人心慌,一时之间她都分不清现在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公主——”敛冬担忧的唤声在耳边作响。
谢令从抬起头,看着小姑娘写满了担忧的面容,微微一笑,慢慢撑起身子,柔声安慰道:“本宫没事,别担心。”
敛冬吸了吸鼻子,瓮声道:“可要奴婢去传太医?”
谢令从无力地挥挥手,自嘲道:“不必了,多少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这不过这一回,格外的真实罢了。
拦着小姑娘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谢令从微微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我方才听你说不好了,什么不好了?”
敛冬一愣,而后猛地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记性!”
“——公主,陛下遇刺啦!”
……
皇帝这些日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收拾了裴家及其庞大的党羽,整个朝廷空出来的位子一下子多了许多,他一边要忙着把自己的人扶上位,忙得连皇后那边都很少去,更别说后宫其她妃嫔那边了。
今日处理完政务,皇帝揉了揉脑袋,在德公公关心的劝说下决定去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午后的天儿倒是阴凉,不复以往的燥热,逛御花园正合适。
命人摆驾御花园后,皇帝看着满园子的奇花异草,又想起皇后平日里说得甚是喜爱这里的景色,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得。
他背着手,难得的心情好,在花丛掩映的小道上慢慢走着。
御花园小道铺的平整得很,因为多是后宫的各位娘娘和公主爱来这里,未免那些贵人一不小心没走稳摔着了,所以御花园的小道用的都是最好的材质,铺得也是平坦无比。
也是因此,在皇帝脚步一落,却忽然感觉脚底有些硌脚的时候才会觉得如此惊讶。
他退后一步,看着地面上的粉色荷包,眼中浮上一抹兴味。
德公公跟了皇帝这么多年最会察言观色,见状连忙把那荷包捡了起来,细心地拍了拍灰尘,笑着递到了皇帝手上。
皇帝拿起那荷包,左右地看了一眼,发现那荷包上绣的是一对缠绵绕颈的鸳鸯,那绣工,瞧着倒还不错。
皇帝笑着递到德公公面前,打趣道:“你瞧瞧,这想来是哪个小姑娘绣给心上人的荷包,不止怎地竟落在了这儿。”
德公公也笑着附和:“好生不巧的让陛下给捡着了,说不准是在赞叹陛下和皇后娘娘感情深厚,犹如这鸳鸯一般呢。”
皇帝闻言心中更是高兴,他自认为他与皇后之间的心结已结,此时更是恢复了年少时的缠绵,闻言更是哈哈大笑,一直沉郁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许。
“就你会说话!”他笑骂道。
德公公也知道他心情好,也跟着笑道:“那可得求陛下饶命了。”
皇帝无奈的摇摇头,看着手中的粉色荷包,正想把它放在地面上等着失主来捡,手指微动间,却忽然察觉到里面好像有东西。
皇帝一愣,手指又细细摸了摸,眸中更是好奇。
这感觉,瞧着倒像是纸张。
皇帝来了兴致,不顾德公公地阻拦,径直把那荷包打开,果然,里面便是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稍微有些泛黄的纸张。
他展开纸张一看,神色顿时一怔。
德公公在一旁看着,心中苦不堪言,生怕里面是什么淫词艳语污了圣上的耳朵,待看清他此时的表情,心里更是直呼完了完了。
孰料,皇帝却是忽的一笑,还不是那种冷笑,瞧着倒是挺真心实意的。
德公公一时有些琢磨不透,正在此时,皇帝却忽然把那张纸递到他面前,笑道:“你看看。”
德公公心下惊疑,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张纸,看清之后瞬间了然。
只见那张纸上面写的是一首寄寓女子相思之情的情诗,而且,那情诗里面,竟还隐藏着当今圣上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宣”字。
德公公心下了然,看着心情很好的皇帝,笑着道:“也不知是哪位娘娘……奴才这便去打听打听?”
皇帝笑得得意,双手背在身后,闻言挥挥手示意他去做。
这些日子本就心情烦躁,皇后身子又不好他还不能太过叨扰她,后宫那些妃嫔他有没有心思去哄,示意这几天心中的苦闷就一直在忍着,眼下瞧见一封对他表露爱意的情诗,皇帝自是心中高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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