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不是一直自诩是侯爷最宠爱的吗?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好了吧……”
碧荷现在满心都是她的机会便宜了素月那贱人,又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更是愤恨不已,脸色越发扭曲,哪还有之前的娇媚动人?
……
另一边,松梧院
因着之前萧琞同太夫人说的那番话,让她难得老实了一些,这些日子也安安分分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没再去找公主的麻烦。
可一大早起来,就见身边的芸香支支吾吾的,她厉声责问,知道结果后当即气得不行,带着一众丫鬟小厮浩浩荡荡的就去了锦园要找公主麻烦。
简直胡闹!
哪有为人妻子却不愿意尽妻子义务的?不愿意就算了,竟还敢打自己的丈夫?
嫁进了长宁侯府就是长宁侯府的人了,谁还惯着她的公主脾气?
她要是再纵着她,整个长宁侯府以后怕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太夫人怒气冲冲地走到锦园,结果就发现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是公主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走了,回自己的公主府去了!
太夫人差点气晕过去了,捏着鼻子骂:“反了天了!她心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知不知道夫为妻纲?!!”
“说走就走,她长宁侯府当成什么了?”
她身边的下人面面相觑,却是没一个人敢吭声,太夫人见状更是气恼不已。
一瞬间,整个长宁侯府鸡飞狗跳,下人们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周到被当了出气筒。
公主府
谢令从的公主府从她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修建,里面的装潢无一不精,就连占地面积都比平常公主要大上许多,充分体现出皇帝对她的宠爱。
往日尚未出阁的时候,谢令从有时候在外面玩的野了就会在这里歇下,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比之她在皇宫的昭阳宫也不差什么。
这些日子虽说没人住,里面伺候的人也是丝毫不敢懈怠,将之打理的整整洁洁。
谢令从此次着实是被气坏了,枯坐了一宿之后,天还没亮就命人准备马车回了公主府。
长宁侯府那些烂摊子谁爱管谁管吧,左右不过一些小事,一父皇对她的“宠爱”,是不会管的。
敛春敛夏原本还有些担忧,可看着公主适应良好的样子才算是放下了心,再加上在自己的地盘,每日轻松不少,换着花样逗谢令从开心。
赵双双也不知道听说了什么,在她们回公主府第二天就来了,带着一大堆新奇好玩的东西,明明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却是让谢令从一整天眉开眼笑。
回到公主府的第四天
夜间,谢令从看着身边忙里忙外伺候的敛冬,轻笑道:“行了,你也先去歇息吧,时辰不早了。”
敛冬把她的被褥铺好,笑着道:“公主也早些休息!”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话本上,劝道:“公主还是少看一些吧,如今这般晚了,继续看下去,怕是会伤了眼。”
这些日子公主闲着无事,迷上了看这些话本,白日里就算了,这晚间可不能让她看那么晚。
谢令从轻笑道:“哎呀,就还剩一点了,我看完就歇息。”她看到敛冬皱起了眉,连推带搡地把她推出了门外,撒娇道:“好敛冬,你赶紧回去歇着吧,我有分寸!”瞧着敛冬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谢令从冲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门合上后,谢令从脸上的笑才算敛了下来。
走到塌子旁,她看着那本讲述书生与小姐故事的话本,嘴角一撇,一脸嫌弃的把它扔到一旁。
她缩在床上,搂住自己的膝盖,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外面,月光莹润皎洁,月色极美。
都说她早已适应,面上看起来毫无异样,可只有谢令从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忘。
回回一想起来萧琞做了什么,她满心都是恶心,甚至有时候还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残暴,恨不得回去把他的手剁下来!
离开长宁侯府,一方面是想找清净,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她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把萧琞弄死呢?
谢令从有信心,就算弄死他,她那位“疼爱”她的父皇也只是小惩大诫。
可是不行,现在还是不行。
谢令从头埋在膝盖处,思绪纷乱,竟是在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初夏的风还带着些凉意,透过大敞开的窗户钻进屋里,让半梦半醒间的谢令从忍不住抖了一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意识渐渐回笼,半睁开眼看了眼外面,发现已然月上中天。
她眉梢微蹙,伸出手,往四周摸了摸,想要找到锦衾盖在身上,可就在摸索间,她动作一顿。
微风跑进屋里,吹起她脸颊旁边的一绺碎发,弄得她脸颊发痒。
她慢慢抬起头,就见着窗户前站着一高大身影,遮住了外面满园庭芳。
屋子里没有烛火,屋子外面朦胧的月光也被那道身影遮挡了严严实实。
那道身影逆着光,一片黑蒙蒙,瞧不清模样。
可尽管如此,谢令从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是谁。
她眼眶顷刻间就红了,这些日子一直强忍着的委屈如洪水般泄闸,汹涌而出,鼻尖满是酸涩。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从未在人前显示过的娇柔嗔意,满满的都是委屈:
“——你怎么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