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465 字 2023-09-23

gu903();乍见阳光后,元乔有几分不适,伸手去探,夕阳在手心留下余晖,她不觉得热,反是心寒。她摄政多年,权势在握,不想也有一人成为笼中鸟,跳不出去。

那夜的事,她反复在想,依旧不明白小皇帝这般侮辱她的意思。那夜帘外还有旁人,意识模糊之际,也分不清是谁,说的话也记不清了。

唯有一点可确认,小皇帝行事并非是一人筹谋,那人又是谁?

她不解,小皇帝也是不解,匆忙回来。

夕阳下,皇帝疾步而来,衣摆因走动而摇曳,走在生机无限的庭院里,少年老成,心思阴狠,与眼前这副明媚之景,最是相反的。

日头依旧有些毒辣,小皇帝一路走来,衣裳也跟着湿了,落霞捧着干净的衣裳来换。

回到福宁殿后,元莞大多穿舒适的女装。元乔瞧了一眼落霞手中的衣物,长裙小衫,还有纤细的玉带,都是女子之物。

自从皇帝登基为帝后,她就没有再见过她穿这样的常服,每日虽说见面,她都是偏男子的袍服,以玄色为住主,遮盖着女子的秀气,处处彰显皇帝的威仪。

隔着一道屏风,元乔看不真切,且落霞领着宫人,她不好频频看过去,看了几眼后,就不再说话。

元莞换过衣裳后,捧着冰盏在吃,见她看着过来,就让落霞也给她奉来一盏。

元乔不肯吃,讽刺道:臣染了风寒,不适宜吃这个。

好心的小皇帝登时就傻眼了,脸色一红,不像想以前那样受气就忍着,道:也是,姑母病了,想必也是身子不好,冰之类的就不用了,都撤了。

酷热夏日里,都会放置些冰在殿内,福宁殿是皇帝寝宫,自然必不可少。她又是年少,极是怕热,宫里还未曾开始用冰,福宁殿就已经摆上了。

她一发话,落霞就带着人将元乔面前散热的冰撤下去了,窗下就感觉热了些。

小皇帝怡然自若,吃了一盏觉得不够,又将元乔不吃的那份给吃了,扫她一眼后,心里郁闷就散了。

她吃了冰,不觉得那么热,反是被她一搅和的元乔觉得热了几分,又不好言明,剜了一眼后,就不说了。

元莞舒服地吃完后,觉得浑身清爽,想起白日里苏闻的事,觉得姑母或许会猜测些许,只是如何套话呢?

小眼睛往元乔处瞄了几眼,元乔正襟危坐,脸色阴沉,显然又是被气到了。

斟酌一番后,元莞想到如何开口:姑母,可知先帝为何爱去行宫避暑?

提及先帝,元乔神色缓和了,兄妹二人相差二十多岁,感情甚好,便道:先帝体热,宫里待不得,就去行宫避暑。

那为何朕登基五年,一次都未曾去过。元莞状似随意道,她眼前的冰盏空了,桌上残留着冰融化的水泽。

小皇帝去不去行宫,实在不是她能决定的。百官觉得避暑浪费银子,来回奔波,就一直没有同皇帝提及,元乔则是忙得无暇想起,被她这么一提才想起。

元莞性子沉稳,也不是贪图享受之人,抬眸就见她兴致满满,当是小孩子想去玩乐一番,斟酌道:陛下若想去也可,与苏闻说一声,他必去安排。

朕不想去。元莞傲娇,不愿在她面前露出贪图享受之色。苏闻提出定是为了元乔。望着元乔的容颜,她陡然一惊,改口道:行宫必然有趣,只是、只是朕非贪图玩乐,朕离开后,临安城又交给谁。

小皇帝历来勤奋,这是有目共睹,她与先帝相必,也是不差的,只年岁小了些,还不懂得更深层次的朝堂政事。

听她这般言语,元乔对她的气也散了些,眉眼展开,回道:行宫避暑罢了,并非是贪玩。陛下离开临安城,选几人留下,苏闻可留下,臣也可

她顿住了,眼下她成了笼中鸟,哪里有出去的机会。

戛然而止的话,令暗自狐疑的人,幡然醒悟,明白苏闻之意了。

苏闻哪里是怕她热,是想借着机会,让大长公主脱离她这座囚笼罢了,心里暗暗将苏狐狸骂了几句,就道:苏闻提议朕去行宫避暑,道是为朕着想,眼下一看,却是未必了。依朕看,他将姑母奉为大宋之主了。

小皇帝言辞肃然,几是咬牙切齿,听得元乔心口一跳,当即起身道:陛下慎言。

慎言?你一入宫,他坐立难安,朕生病,也没有见他这么着急过,其心可诛。

元乔皱眉,忍不住辩驳道:苏相为的是朝堂,心思不坏,又是先帝提拔至枢密院使,可见他的能力,也得到先帝认可。

心思不坏?他可坏得很,他说去行宫,朕就不去,朕不怕热。元莞气恨,外间热风一吹,添就几分燥热,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

哪里是不怕热,分明是很怕热。

元乔也不戳穿她,绝对苏相行事不稳,小皇帝真是叛逆之际,心思变幻得快,这样逼她,也是不妥。

她冷静下来,从容的事情平视着小皇帝:陛下若喜欢女子,可纳妃。

咦,纳妃?元莞连对苏闻的不满都忘了,张口结舌:朕、朕同你说的行宫,姑母提纳妃做甚。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的小皇夫,整天就会哭唧唧。

第6章

黄昏时分,夕阳斜斜打入窗内,酷热散去几分,留下的热意还是令人觉得燥热。

皇帝困惑不解,双眉紧拧,不似作假。元乔也忽生不解,喜欢女子,纳妃应该开心才对。小皇帝又与她玩什么心计。

两日间,元乔对小皇帝的心思愈发看不懂了,沉吟须臾,猜测道:你喜欢女子,纳妃不正合你的意?

朕像是贪图享乐的皇帝吗?元莞憋得脸色通红,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去,就正色道:朕可勤奋了,对女子不感兴趣。

这话是不假的,登基这么多年来,小皇帝确实很勤奋,从未缺席过早朝,亦没有沉迷玩乐之色。

喜欢女子,又不肯纳妃,究竟是想做什么?

元乔心里戒备起来,见小皇帝气鼓鼓的,断定自己猜错她的心思了,改口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不知何故,她感觉出小皇帝并无恶意,调戏她,除去那夜外,却没有真正碰她。

不知不觉间,元乔对那夜的事情产生疑惑,失去意识后,就忘了后面的事,一夜醒来,床榻凌乱,被褥脏了。小皇帝既都已侮辱她,昨夜做君子做什么?

元莞道:苏相要朕去行宫,无非是想你出宫罢了。朕可答应,但是姑母也答应我几件事。

皇帝脑子转得快,迅速将事情想得通彻。眼下她的境地两难,前有元乔、后有太后,无论怎么做,都是其中一人的傀儡。

元乔摄政,得先帝遗旨,是名正言顺。太后则不然,她要的是在朝堂上的势力,名不正言不顺,插手也颇不方便,每回都是要利用她才可。

如今,元乔妥协,她大可借助元乔的手,慢慢改变局面,于太后处,便道是元乔所为。

她不与任何一人同阵营,却可利用两人之间的嫌隙来做事。

元莞想通后,就扬首看着元乔:姑母答不答应。

我自然可答应,但你需告诉我,那夜的事是谁做的?元乔冷眼望着她,心里带着几分希翼,只要不是皇帝做的,她可以说服自己原谅她。

元莞愣了一下,她若是说太后的,姑母会信吗?

那夜其实她起初并不知情,见她意识模糊,只当是寻常酒醉,想着筵席上男子居多,就好心带着她回福宁殿休息片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