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378 字 2023-09-23

元莞再道:我说的是星象之事。

星象之事?元乔忽而有些糊涂。

元莞经历此事颇多,不免多了些心计,言道:我这双眼睛都可说成是祸国灾星,陛下夺侄女皇位,历经两年就遇到这般大的天灾,德不配位。

元乔瞬息明白过来,唤来孤鹜,令皇城司盯着司天监,另外豫王处也多加防范。孤鹜领命而去,她才道:你且在这里等我回来,我有事同你说。

说什么事,她自己也不知,只想将人安抚下来罢了。

陈砚来后,见到元莞在殿也并未惊讶,见到元乔眼上的白纱后显得很吃惊,他忙上前道:陛下眼睛怎么了?

元乔吩咐他:你将中书令的奏疏还给他,另外召两府中人去商议奏疏所议,另外我亦去候听,不可让旁人发现,你速去安排。

陈砚担忧她的眼睛,欲多问几句,元莞将奏疏递给他,示意他快去办。

眼下不是多话的时候,他领着奏疏就去政事堂传旨。太医则入殿,听闻要拆纱布,心生不悦:陛下刚敷草药就拆,怕是不能早日恢复。

元莞扫了太医一眼,目光落在元乔紧抿的唇角上,没有出声,元乔坚持道:无妨,你听命行事就成。

太医苦不堪言,只得将纱布又拆了,外间事情都已办妥,若竹扶着元乔上车辇。

元莞也不去送,自己随处择了一榻而坐,外间还有朝臣来禀事,都被挡了回去,直到她看到周暨的身影,她笑了笑,将人唤进来。

自从周暨成亲后,两人就未曾再见过,周暨精神尚可,见到元莞后眯眼一笑,敛袖走近,眉间的欣喜是遮挡不住的。

屏退宫人后,周暨轻步走近:你近来可好?

尚可,你与苏英如何?元莞示意她坐下,将几上果子点心推到她的面前,周暨的事知晓些许,都是在中书内谨言慎行、办事妥帖,至于府内的事,就不好多加打探。

周暨许久不见元莞,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知晓她安好,才放下心来,笑道:我与苏英井水不犯河水,她晓得我是女子,也没有生气。我也不怕,陛下赐婚,不担心身份泄露。

你与苏英是陛下赐婚?元莞吃惊,元乔怎地也与魏国大长公主一般爱做保山之事。

若非赐婚,我怎会无法拒绝。周暨撇嘴,比起以往多了几分成熟,在中书内做事久了,练就一份心思,见人说话留三分,不会说出心里话。

但面对元莞,她还是想说真心话,元莞可信。

元莞想想也是,问起雪灾一事来:外间如何?

受灾郡县不小,陛下已令人去赈灾,路又不好走,走走停停,也不知何时可到。周暨坦然道,她今日过来是找元乔禀事,意外遇见元莞,她也很开心,暂且抛开政事不谈。

你一辈待在宫里吗?陛下也不择立皇夫,你对她还有情吗?周暨竹筒倒黄豆般将心里疑惑都说了出来,废帝之事已然平静下来,陛下将人留在宫里,究竟是何意。

这些问题很多人都不明白,就连魏国长公主也是,但都不敢问,元莞也是一笑,我出宫能做什么,什么都不会,择府而住不过是换一地圈禁罢了,还不如宫里自在。

她天生蓝眸,对陌生人有抵触,尤其生人见到她后震惊的神色,都像是嘲讽。大宋臣民都知晓废帝天生蓝眸,一眼就知晓她的身份,与其被人像看怪物一般观赏,不如留在宫里。

这么多日以来,她虽困于一地,可心中却舒坦不少,头上那座大山被搬走后,她才觉得轻松。

至于对元乔的感情,也平静下来,笑道:年少无知,总会犯错。

周暨不信她,感情并非是自己能做主的,且陛下这些年也未曾立皇夫,心思也甚是奇怪,陛下年岁不小了,再这般拖延下去,朝臣又会吵着过继子嗣。

年少无知也是用情,情之一事,甚是难以抉择。

她说得头头是道,元莞笑着拍她脑袋:你哪里得来的歪道理。

不是歪道理,话本子与戏中都是这么写的,那么多违背世俗的感情最后都成真了,你若还喜欢,大可试试,无人和你争陛下的。周暨好意道,她与元莞是没有可能的,虽说与苏英感情不深,可夫妻名分已定了,元莞跟着她,不可能做妾的。

想到这里,就是一阵难受,她悲伤得红了眼睛。

元莞笑道:为何说无人和我争?皇夫与外戚的位置,可是令多少人红眼,就算不喜欢她这个人,也想要争这个权势鼎天的位置。

周暨想了想,好像也是,陛下这个人不招人喜欢,可她枕畔这个位置却代表着大宋权势,叹道:大概也只有这点招人喜欢了,陛下本人

她摇摇头,不大喜欢,元莞被她逗乐了,你可知你这句话是对陛下大不敬,被旁人听到,你这个永安侯的位置就没有了。

周暨被她一吓,小脸苍白,捂着嘴巴不敢再说了。

元莞乐得不行,余光见到门口处走来的人,推了推周暨:陛下来了。

第54章陆连枝

周暨正是害怕,陡然听闻后,忙从榻上下来,冲着门口的人揖礼:臣见陛下。

元乔闻声后,拂开若竹的搀扶,冷声道:永安侯先回去,我有些累了。

周暨所禀非大事,今日明日都可,她忙不迭离开,走时还看了元莞一眼,依依不舍。元莞则冲她挥挥手,笑意绵绵。

周暨走后,元乔就抬脚往殿内走去,这是她住了两年的殿宇,往里走需多少步,心中大概有数,也不需人提醒,就走到元莞面前。

元莞抬首,望着她空洞的双眸,起了坏心:你左侧走三步,才是坐榻。

元乔信了,抬脚就走,跟着她若竹紧张道:陛下,那是屏风。

可惜出声晚了些,话音刚落,元乔就装上檀木时令屏风,面上微微一疼,略有些狼狈。若竹护主心切,又不敢去怨元莞,只得走过去扶着她,见她额头上一块红痕,想来是撞的。

她何曾见过元乔被人这般戏耍,忍了几番,却见元莞在笑,她欲说理,元乔却拍着她的手腕:你先出去。

奴若出去,您、您可就若竹不敢再说,可就落入虎口了。

元莞好整以暇地看着义愤填膺的宫人,再观元乔平静的神色,顿觉无趣,挑了颗蜜饯吃了,元乔慢吞吞地坐在她对面,唇角都白了,想来政事堂一行并不顺利。

元乔面色苍白,额头上的红痕尤为明显,显示着元莞的所为。元莞毫不心虚地盯着看了两眼,将蜜饯递至她手心里,悠悠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什么时辰了?元乔问道。

元莞斜着眼睛看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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