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端午节那日守着皇帝的自然是三司,可外围是城防军的人守卫巡视,周全应当在。
话音落地,周全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低声道:遇袭之事,与臣有关。
什么?元莞陡然一惊,站起身掀开珠帘:你且再说一遍,与你有关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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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出宫忘了带钱,将孤鹜当成了银袋子,无论用得到、用不到,只要看着喜欢就买下,以至于孤鹜双手都不得空,好不容易出了御街,发觉不见元莞的身影,急忙让人去找。
落霞看中了铺子里的糕点,非得拖着他去找,恨不得将店家的做法都一道买来。孤鹜被缠得没办法,急得团团转之际,元莞抱着一坛酒从酒楼里走出来。
马车内被落霞买的东西都塞满了,元莞的酒反无处可放,她顺手递给孤鹜:回宫。
回宫、回宫。落霞忙附和,扶着元莞就登上马车,念念不忘地看着自己满车的锦盒。
回到延福宫后,元乔早就回来了,一人坐在廊下乘凉,见到元莞回来也未曾抬首,反凝视手中的凉茶,元莞近前,直接夺了她的茶,道:病人不宜喝凉的。
夺了茶递给若竹,带着落霞回寝殿,落霞屁颠地跟着,算着今日花的钱,嘀咕道:您让我将孤鹜骗走去了哪里,我今日花了很多钱,都是他的。
他不缺钱,你再花些也无妨。元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落霞知晓她不开心了。
被元莞夺了凉茶的人后知后觉地看着主仆离开的背影,见日头愈发大了,就起身回殿。
不久两府将今日奏疏送来,她照旧批阅,元莞也未曾过来,看着落霞一一翻开今日买的饰物与糕点,一面吃一面点评,与宫里的的相比如何。
元莞心不在焉地听着,落霞将自己试过的点心置于她眼前:您试试,可甜了。
你自己吃,我去见见她。元莞起身就要离开,跨过门槛又觉得不妥,郁闷地转回身,捡起落霞的点心吃了一块,而后道:你从今日开始盯着,有哪些人来见元乔。
好。落霞不知何意,吃着点心嘴巴动了动,那我马上就去。
元乔处与往无异,批阅奏疏、见朝臣,黄昏之际太医来诊脉、医女换药,落霞盯了两日,一无所获。
在她要放松之际,陈砚来了。
陈砚是元乔心腹,每次过来必有大事,她匆匆回去报知元莞,陈砚则入殿禀事。
元乔近日精神疲惫,到了晚间就会感到一阵乏力,太医道是药力所致,望她早些休息。陈砚来时,她已很困乏,还是打起精神接见。
陈砚禀道:臣查陛下遇袭一事,已有所获。
刺客背后主使是谁,元乔并不在意,谋局所在是易军,主使能查则查,查不出也并非是大事。她无力地揉着鬓角,回道:你匆匆而来,我就知你必有大事,指向何人了?
陛下出行,是内有殿前司、外有城防军,虽说刺客是城防军内的人,可内无殿前司的接应,不会如此顺利。臣查过当日殿前司当值的人,发现些端倪,散指挥使周全与城防军内的人来往甚密,顺着摸下去,臣发觉周全是元、元姑娘的旧属。
言之最后,陈砚几乎不敢再言。
元乔并没有她料想内的震怒亦或震惊,她似是很疲惫,阖眸揉着眉眼,回道:殿前司内多人是元莞旧属。
皇帝不信陈砚的说辞,陈砚呼出一口气,接着道:臣令人跟着周全,他见过元姑娘。
嗯,见过便见过。元乔回应一声,殿内落针可闻,陈砚跟随她多年,亦猜不透她的心思,跪于殿内,汗流浃背,请令道:可要将周全拿下?
且等等,不可令人察觉周全的所为。元乔当机立断,此事如何都不能牵扯进殿前司,若三司内部有问题,如何将罪责按在城防军中。
她又道:将与周全来往甚密的城防军先拿下,秘密行事,不能为人察觉。
陈砚不明,依吩咐行事。
他匆匆离开后,元莞就踱步而来,在廊下站立许久,探头去看,若竹见她举棋不定,劝道:陛下还未曾歇息,您大可进去。
元莞若有所思,望着殿内灯火,暗想一阵后,还是选择离开。
殿内的元乔困意散去大半,望着殿外清冷孤高的月色,漆黑冷寂的宫殿仿若镀上一层冰,就连人都跟着冷了几分。
若竹举步而近,道:方才元姑娘来了,似是有事,又走了。
她来有什么事,多半还是来作弄她的。元乔未曾在意,唤来孤鹜:前日元莞出宫见了何人?
算是问到孤鹜,他屏息回到:臣与落霞去采买,并未曾与她同行。
下去吧。元乔不问了,转身看着外间月色,唇角扬起自嘲的笑。
第70章信任
漏液抓人,更令人恐慌,尤其是皇城司动手,就算不想多想,也无法做到淡然。
城防军各营近日里被替换的都是营指挥使,小到寻常士兵还是第一次,正因为品阶太小,才让人更加在意。
或许指挥使还可咬牙忍着,品阶小的人不会顾忌其他,有什么说什么,许多人一夜无眠。
元莞深处宫内,直到午时才收到周全的消息,望之一叹,周全作茧自缚,她亦无奈,唤来孤鹜,询问昨夜的事。
皇城司内各司其职,陈砚动用皇城司的人,孤鹜也被瞒得紧紧地,被她这么一问,才想起不对,此事臣不知晓,多半是陛下下旨捉拿的。
元乔亲自下旨元莞倒吸一口冷气,孤鹜不知,多想也是没有办法的,打发人离开,一人在殿内深思。
没有做过的事,她亦不会心虚,只是牵连太多,未免得不偿失,周全跟随她多年,若放弃,心中不甘。周全的行为意在为她,只是莽夫用错办法。
且等几日,若是自乱阵脚,岂非着了道。
半日后,元乔来了,不请自来的人总是不受人待见,元莞坐在殿内榻上,手旁放着酥酪,半晌吃一口,见人来了,下意识紧张道:你来做什么?
脑海里那根神经紧紧绷着,元乔的到来令她微微不适,未曾开口就已经炸毛。
元乔看了一眼她碗里的冰,提醒道:少吃些冰。
你来做什么?元莞不耐地重复问她,小脸紧绷的,对她的到来很不喜。
元莞的眼神飘忽不定,元乔一眼就瞧出名堂来,与前几日倒有些变化,她顺势在一侧坐下,昨夜你去寻我了?
昨夜无事走到你那里,并不是去见你。元莞否认,低头拨弄着碗里的冰。
元乔先道:周全是你安排进殿前司的?
政事上开门见山,这点符合元乔的性子。元莞知晓她早晚一日会知晓,也不打算否认,坦言道:周全是我旧属,你想说什么?
你坦诚得倒快,不想将自己摘干净?元乔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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