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莞也不多说,将盏中的酒饮尽,起身道:您不记得就罢了,赵指挥使得您好处,必会感激您。
话不多说,将酒盏放下,快速离开。
苏闻一人坐在大堂内沉思,朝堂上这么多人都在争,无人提起赵原,皆因他不识趣,不懂讨好。他略有些心动,若将赵原扶持上位,他在朝堂上不至于如此被动。
元莞斟的酒依旧未动,他端起来,大口饮下,眼中坚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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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楼的元莞上了马车,在中途就吩咐人去给赵原传话,告诉他总指挥使必然是他的。
她不是傻子,怎会将这么大的好处留给苏闻,让赵原去感激他。
如今朝堂上缺一提议之人,苏闻最合适,也最有威望,他扶持,皇帝顺势答应,便是水到渠成。
至于赵原该感激谁,他心中应该清楚,不会被眼前局势所蒙蔽,但赵原由此就可能被旁人认作是苏党,这样行事也很便利。
以此作为窗户纸,就看赵原自己能否稳住。
回宫后,元乔午睡未醒,她轻手轻脚溜了进去,殿内安静如无人,侧首去看,锦帐低垂间见到人影憧憧。
元乔睡姿好看,平静地躺着,呼吸绵长,想来今日累了才会午睡片刻。外间有些冷,就算喝了两杯酒也无法暖身。她将手焐热了去摸元乔的脸,目光从她露出颈间略过。
舌尖抵着齿间,她有些冷,脱了衣裳钻进被子里。
元乔生生被她吵醒了,未曾睁眼就感到莫名袭来的冷气,不自觉往一侧缩了缩,腰间多了一只手,又被捞回去。
不用想也知是何人,她困得睁不开眼,抵着元莞的肩膀:去见苏闻?
嗯,未曾多说,他想得通就成,想不通再令周晋当殿提议。元莞口中说着话,眼睛却紧紧盯着睡梦中的人,热意氤氲,寝衣顺滑,被下的人软软乎乎,让她动了不改动的心思。
她不觉伸手,沿着脊背去摸索,元乔眼睛睁开了,带着迷惑与不安,往元莞怀里靠去:嗯,那就等几日。
元莞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软糯如糖糕:元乔。
元乔应了一声,与她靠得更近,手停在她的后颈处:元乔。
嗯?元乔半醒半睡,被她软绵绵地唤了几声后,知晓她有话要说,旋即要坐起来。
元莞抱着她不让动了,元乔。
接连喊了三声,元乔弯弯唇角,睡意朦胧:你要道歉吗?
道歉?元莞听不明白,她做错什么事了?
你与旁人牵扯不清,不该道歉吗?元乔从她怀里退了出来,眼中的暖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旧日的冷漠。
似是真的生气了?
元莞抱了空,身前的温暖就没有了,你吃味了?
吃味?元乔轻轻拧眉,不愿承认:没有。
没有吃味,说明你不在意,那我为何要道歉?元莞凝视着故作矜持的人,帐中温暖,分不清她面上的红意是羞涩还是被焐热的。
分不清,摸一摸就好了。她当即就要伸手,元乔察觉到她不轨的意图,往内侧挪了挪,翻身就要背对着她。
不道歉,就不想再说话。
泥人也有几分性子。
元莞看着她背影,旋即就愣了,好好地突然就不理人了?
元乔。她不厌其烦地又喊了一声。
这次无人应答了。床笫之间的矛盾,都容易解决,她伸手自元乔腰间穿了过去,将人拉入自己怀里,就算背对着,也容易说话。
尤其是那只红彤彤的耳朵就落入元莞唇角处,元莞咬了咬:你吃味便吃味,我又不告诉旁人,你躲什么。
她动作娴熟,让元乔恍惚:你抱过旁人?
没有,只抱过你一人。元莞下意识就解释,不知她为何有这么一说。
元乔不信她了,将她手拨开,欲要起身。
她生气时冷若冰霜,让人不敢亲近,元莞感觉搬起石头砸伤自己的脚,玩得有些大了。
当真只抱过一人,你且信我。
匆忙的解释,少了几分可信度。元乔睡在内侧,被外间的人挡住了,元莞拦住她:你怎地问起这个?
元莞看似不安分,也仅对元乔一人,为帝时都不会对旁的女子多看一眼,如今更加不会。
她觑了一眼,元乔也未曾理睬,面色冷了下来,好似就她一人在唱独角戏。
你安分些。元乔无奈说了一句,主动伸手抱着她,依靠着她的肩膀。
元莞眉眼一扬,回抱着她,顺势摸摸她后颈,再往上就捏到她的耳朵,唇角漾起淡淡的笑来,我哪里不安分,若不安分,早就同陆连枝走了。
被这么一闹,睡意散去了,元乔也不再计较花阁女子的事,只道:你为何帮周明艳?
你怎地知晓?元莞失望道,她本期待元乔的反应,吃味没有看到,反将周明艳的底细都查了出来,她不服气。
元乔本就不是喜爱拈酸吃醋的性子,情绪内敛,最多几日不展颜,自己想通了便成,若想不通就会陷入苦恼中,倒不会坦言说出来。
这般的性子,与元莞的爱恨憎明相反。
短暂的低沉后,元乔恢复情绪,那股柔弱敛下,道:这并非是大事,皇城司查得详细。周明艳与那女子本是旧交,并非是花阁相识,你将人留在府里,就只为气我?
你又未曾生气,连吃味都没有。元莞咬牙,她忽略皇城司惯爱查人底细。
元乔面色转白,淡淡一笑:真是个孩子。
不是孩子。元莞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孩子这些话,她元乔之间的差距并非是七岁,而是曾经的固执辈分。
她被触及痛处,忍不住亲向故作矜持的人,狠狠地咬住她的唇角,辗转之际,两人又躺下来。
寝衣单薄,元莞的手不经意间摩挲着顺滑的衣料,引得元乔困意散去,痴痴地望着她。
元乔微微呼吸,习惯性想要按住她的手,紧张之余,竟不知她要做什么,心口悸动,她忙改口:不是孩子。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元莞解开束缚的手顿住,抵着她的额头,眼中潋滟着元乔慌张的神色:不是孩子,是什么?
是、是元乔紧张之余,竟不知如何回答,嘴角被咬得发麻,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亲密之间哪里能想得出来。
元莞的手在她唇角上摩.挲,似威胁似要去亲吻,平日里灵敏的思绪就像生锈般,生生顿住了。
她小心试探道:那是、那是什么?
她似孩子无措,引得元莞发笑,脑海里端庄清冷的人在眼前柔软无助,心中的欲.望渐渐升起,手下轻轻移动,将那抹碎发从鬓前移开,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她亲了亲:你自己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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