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崇梅拒绝她,你演你的。
怕肖绒被影响,她知道这个小明星没什么经验,她原本是想试试改造别人的演戏风格,结果发现不可控的太多,还是这种白纸比较适合她摆弄,就更不会让肖绒看江格心的片段了。
肖绒想了很久,饭也没吃几口,她胃病有点严重,这种是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但是她好像都发展成紧张都要胃痛。
还要那样。
她不敢想,那盒千层蛋糕放在桌上,这么多年荆天月还是喜欢吃芒果千层,可能还是她特别要求的,得撒上点跳跳糖的那种。
肖绒第一次吃到撒跳跳糖的千层蛋糕,没想到自己会惦记这么多年,从未成年到成年,口腔里那种炸开的感觉好像直接贯穿到了心脏,让她每次想到荆天月,都能听到那种噼里啪啦的雀跃。
没舍得吃,后来泡泡喊她开工了,肖绒把嘴里的薄荷糖吐了,对泡泡说:放我房间吧。
泡泡啊了一声,你不会晚上还是吃这个吧?
肖绒抿了抿嘴,她正好一只脚还踩在门槛上,外面惨白的灯打在她身上,让她的皮肤白得都有些冷,她摇摇头,你放心。
不太舍得吃,总觉得吃了就没以后了。
这部电影棚外的戏很少,大部分都是室内,很多转折甚至在逼仄的一角。
群演都有百来号人,在当地一个市场里,道具都准备了很久,之前本来说要拆了,但方崇梅嫌那段没怕拍好,加上江格心状态也差,本来想着过个两天重拍,那点钱她也不太所谓,反正投资商有钱得很。
结果过个都换人了。
荆天月在戏里的造型就很洋气,灰调里的一点红。
没开拍前造型师还在给她整理裙摆,她还没进入角色,站在一边跟周洲说话,肖绒来的时候跟她打了声招呼。
荆天月问她:吃了么?
肖绒嗯了一声。
周洲拿错了,你那盒本来应该是我的。
凃锦的发型是波浪,荆天月的头发又重新烫了一次,像编辫子散了之后的那种,蓬蓬的,后面的大灯开着,反光板也都放好了,肖绒看她,感觉她像一只卷毛猫。
挺好好吃的。
肖绒刚吃完薄荷糖,嘴里凉飕飕的,凃锦以为她是吃跳跳糖吃成这样的,很奇怪吧,下次给你盒正常的。
没事,肖绒看着后面在工作人员指挥下的群演,人造的热闹一下子蒸上来,我觉得很好吃。
泡泡看了肖绒一眼,不懂为什么自己家艺人要撒谎,不是没吃么?
那你口味也挺奇怪,荆天月一只手拿着镜子照了照,化妆师再给她刷了刷睫毛,这苍蝇腿,真的太土了。
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周洲笑着说:这都觉得土那我不活了,给我土成这样吧。
传来对讲机滋啦响的声音,肖绒又开始紧张,所有工作组就位,荆天月去了她的站位,肖绒在另一个机位,她们得拍完自己的才到最关键的镜头。
凃锦的性格跟荆天月本人完全不像,只不过是长得有侵略性罢了,风尘味的侵略性只会让男人更想要征服和羞辱。
红的绿的票子砸在她的身上,嘈杂的夜市有一角传出哄笑,凃锦被打了一个巴掌,对方丢过来一句:你还不是个鸡。
白色的塑料桌上还有酒精炉锅烧上来的噼里啪啦声,凃锦被打得趔趄,桌上的女人也鄙夷地看过来,她的脑子里只有嗡嗡声,羞耻感涌上来,却被人一巴掌打在头上,你还瞪我?老子给上你的时候怎么不瞪?
还有男人嗤笑:日得爽了哪有空瞪人,咬得紧,没空啊哈哈哈
同桌的女人娇嗔的笑声,凃锦别过脸,转身就要走。
她难得早下班,想去买点吃的,早点睡,没想到还碰到这种人。
前面就是集市,没几步就到了,那个男人还来拉她,听说睡你越来越贵了?怎么还带涨价的?咱俩好过就别这么见
凃锦的包砸在对方头上,那个男人愣了,凃锦走得很快,一句□□妈格外响亮,嬉笑声里男人追上来,凃锦就跑,结果卖完棉花糖的小虞刚走出来被撞个正着,糖掉了好几颗,凃锦扑在一边,那男人抓着她的头发。
还没说话,被人踹了出去。
凃锦被人抓住,高跟鞋掉了一只,耳边是集市乱七八糟的声音,还有鼻尖的什么炒货的味道,四楼那个见过几面的小姑娘拉着她,后来几乎是半搂着她,穿过这个那个铺子,周围的店铺在视线里后移。
小虞很熟悉这篇,七弯八绕,跳过这个坑绕过哪个货箱,后面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跟,小虞拉着凃锦激进了红蓝塑料盖布的中间,狭窄的一线,两边是隔板,店家喜欢包这个防水,这条缝很容易被忽略,也很脏。
别怕,他找不到。
小虞上个月刚满十八岁,气质很成熟,但面庞却很年轻,她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带着热意的夏风吹进来,吹进凃锦的眼里。
她吻上小虞的唇角。
肖绒你闭眼干什么!
荆天月感觉到肖绒在浑身发抖,方崇梅这句话喊出来全场都笑了,肖绒无地自容,甚至有些悲愤,更不敢睁眼了,她听得到荆天月的笑声。
对方伸手捂着她的眼,别害臊,再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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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首歌《雀跃》-任然
看来我每次都要催催大家给我留言)))捧碗w
取cp名的你们要笑死我为什么会有难忘今宵和天地难容这种都很be味的名啊哈哈哈哈
俺都没考虑过这个红红恍恍惚惚
第9章对戏
方崇梅那一吼之后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笑,荆天月也是。
肖绒闭着眼,眼睛被荆天月蒙住了,她不知道是自己连眼皮都开始发烫还是荆天月的掌心太热,最后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导演说让她们再准备一下,没过多久荆天月松了手。这个拍摄的地方实在太挤,半实地拍摄,原本就是一个市场,只不过中心迁移,后来就废弃了。
导演力求真实,连专门做糖炒栗子的人都叫来了,空气里都是炒栗子的甜味儿,她们的身躯隔开两个摊子的防水布,里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这拥挤的空隙有两个人贴在一起。
即便稍微动一下都能发出窸窣声,淹没在喧嚣里,无人发现。
也没人发现凃锦的剧烈的心跳声,很多年没有的悸动,在一瞬间爆发,和炒栗子的香气混在一起,是意情迷乱的糅杂,最后汹涌在小虞的身上。
肖绒心跳得很快,泡泡拿了冰块给她,肖绒低着头,坐在折叠凳上,b组的还在补镜头,机器沿着轨道移动着。
荆天月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化妆师在给她补妆,她穿了一件很清凉的碎花吊带裙,透明的内衣肩带在丰腴的躯体上留上勒出痕迹。
她在进组前增肥过,为了贴合凃锦的人设。荆天月本人的美是带着煞的,跟这个融于市井的艳里带俗的欢场女人气质天差地别。一出戏,她就变回了那个样子。
手抓了一捋毛毛躁躁的头发,热死了。
晚风吹来都是热的,荆天月的吊带裙子到膝盖,还是低胸,结果方崇梅叫她最好不要穿胸罩,就贴着乳贴,一晃白花花的胸脯颤着,肖绒低着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回忆。
冰块捂着脖子,泡泡问她:我给你扇扇风?
肖绒嗯了一声。
肖绒耳朵还是红的,泡泡倒是知道自己这个艺人最喜欢的演员是荆天月,也能理解肖绒的反应。
就荆天月这造型,这动作,十个人都顶不住啊。
好,各部门就位,肖绒你靠在防水布上,没事,后面是木板,荆天月你别笑了。
方崇梅拿着大喇叭指挥,肖绒站定,荆天月问她:准备好了?
她刚才吃了糖,有点凉,忍不住抽了口气,肖绒手往后摸索了一下,荆天月说:靠着就行,不会倒的,都是挡板,这地儿打野战都人发现。
gu903();肖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