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直接开车把他们拉到宣宁成家,车在小四合院门口停下,阮北撑着行李箱拉杆,仰头看那古香古色的大门,艰难地吐了口气:这、这是单位分的房子吗?福利真好。
帝京的四合院,他大师兄该不会贪污了吧!
江然跟阮北保持同一个姿势,满脸羡慕:不可能,哪有这种好事。
是大师兄家的祖产。秦固听四师兄说过几个师兄家的情况,大侄兄家早先豪族之后。
宣宁成自从知道阮北和秦固要过来之后,早早就让人收拾好了屋子。
阮北和秦固一进门,就有人引他们去各自的屋子修整,说先生晚些时候回来,让他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晚上快到吃饭时间,阮北才见到大师兄宣自成。
根据以前师父师兄们的介绍,大师兄如今年届半百,但头发乌黑眼睛明亮有神,看着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
宣宁成没有结婚生子,听说年轻的时候跟人有过一段,后来出了点儿什么问题,就一直一个人。
不过这毕竟是师兄私事,阮北和秦固都没有不识趣的多问。
大师兄看着是比较严肃的一个人,不过对阮北和秦固态度很是和缓,还给阮北补了一份礼物,因为阮北拜师的时候他不在,希望阮北不要介意。
秦固跟他虽然见得不多,但到底见过,没阮北那么拘谨,随便说了几句话,师兄弟聊开了。
阮北的阴阳眼宣宁成还没见过,问了一些他之前的经历,对这个小师弟的性格也算了解了七七八八,比秦困困乖多了。
聊天聊多了,好像关系就熟稔起来,阮北想到今天跟江然讨论的那些话题,没忍住跟特事局大老板提出诉求:大师兄,要不找人把那个APP整整吧。
它可太难用了!
宣宁成又不用这玩意儿,能接触到他的人,不敢也不会拿这种小事来烦他。
他听完阮北诉苦,刚想笑话两句,突然一顿,若有所思:真那么不好用?
阮北拼命点头,他觉得可能是图标颜色出了问题,他手机上的两个绿色app都不好用。
宣宁成皱眉道:现在恐怕时间有些赶不及。
秦固顿觉不妙:什么赶不及?
宣宁成轻咳一声:交流赛不是快开始了吗,这次交流赛由特事局和灵安寺合办,以任务积分的形式计算成绩,任务来源
特事局的积压任务?秦固秒懂,懂完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那些积压任务,要么报酬少要么难做要么就有点儿其他什么问题,反正都是得不偿失的那种,不然为什么会积压?
阮北同样两眼发直,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恍惚了好一会儿,他小声道:告诉我们没关系吗?
大师兄这算提前漏题了吧。
没关系。宣宁成不在意地摆摆手:按照这次交流赛规定,可以组队,所以会提前告知比赛形式,也就这两天的事儿。
来参加交流赛的都是年轻人,有的刚刚出师,桃木剑拿的都不稳当,真正的恶鬼都没见过。
这次拿出来的积压任务里,还有些难度高的,一个人的话可能有危险,组队完成比较合适。
当然,关于单人参赛和组队的规则,有详细规定,后续会有主办方宣读,宣宁成就跟他们说了个大概。
阮北听见组队这个词的时候,心就活泛起来了,有他家困困在,这次比赛稳了!
抱大腿一时爽,一直抱一直爽。
秦固却没他那么轻松,面上神情丝毫不敢放松:是不是有什么限制?
宣宁成轻笑:还是你小子心眼多,同门不可组队。
阮北:
这规定就很没有道理!
他噘着嘴巴,秦固好笑地揉了揉他憋红的耳朵,宣宁成看得眼热,也伸手揉了把他软蓬蓬的头发:没事,你还小,保护好自己就行,比赛不重要,重在参与。
阮北曲着手指,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发烫的脸颊:大师兄,你怎么跟师父说的一样。
宣宁成一怔,他师父会说这种话?感情不管是当爹的还是当师父的,最宠的都是老小。
不过他这把年纪了,当然不会吃小师弟这个醋,又安抚阮北几句,让他放宽心,就当来开开眼界。
大师兄家够大,一人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阮北也没有非要跟秦固睡一起的道理。
晚上洗完澡,趴在床上在室友群聊天,柏苗苗和曾鹏对他们此行很感兴趣,一个劲儿追问。
隔壁房间,秦固扫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懒得再换衣服,套了件外套,去敲书房的门。
听见里面让进,他推门进去:大师兄,你找我?
坐。宣宁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待他坐定,宣宁成指节轻扣扶手,沉吟片刻,抬眼看向沉静无言的秦固:不好奇我找你做什么?
秦固挑了下嘴角:您是我大师兄,总归不会害我。
避开小北单独找他,应该是有什么私事?
滑头小子。宣宁成点了点他,不再顾忌,直言道:你对你父母的情况,有什么了解吗?
秦固怔愣片刻,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竟然是阮家爸妈,他从小吃阮家的饭长大,不怪他后来喊爸妈喊得那么顺畅,实在是阮爸阮妈真把他当自家孩子养着。
不过他知道大师兄说的肯定不是他们,而是他亲生父母。
我听我外公,说过一些。秦固迟疑道。
他小时候因为易走魂,总是昏昏欲睡,没别的小孩那么多精力,哭着想要父母的时候很少。
等他长大一点儿,懂事了,再问起自己爸妈,外公就捡能说的跟他说了。
你知道多少?宣宁成问。
这些话秦固没跟人说过,也不是说不出口,就是没人问他。
他知道大师兄突然提起他父母,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也没多做隐瞒,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外公说,我父亲的家族有权有势,看不上我母亲,但我父亲对我母亲还算不错
能让中年丧女的贺老爷子这么说,一是老爷子人正直,不跟孙子说他爹坏话,二就是那人可能真不错了。
他说我父母是和平离婚,我妈妈的死也跟他没有关系,让我不要心存怨恨。
这是贺老爷子担心孙儿无父无母长偏了教育他的话,实际上秦固记忆里都没那么个人,让他恨也无从恨起。
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去跟我父亲相认,不过那家里不太平,让我小心,别让人给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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