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酒窝也没痣马春花嘟囔着,探头去看阮北手机,看清楚后,顿时嫌弃不已:这谁啊,怎么睡垃圾桶里,真够埋汰的
得,别瞅我,我这不就看了嘛欸还真有点儿像,尤其是这个眉毛眼睛,是长得像
阮北随手一张雷符拍在绕过了毛小前朝他扑来的一只鬼身上,眼角余光扫见那只鬼被炸成半截,剩下半截被他的鬼同伴分抢了。
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在琢磨马春花的话,之前他和秦固就猜,他爸爸被人盯上是因为陆思白,现在只是确定了。
问题是光确定人也没用,他们至今没查出来陆思白的亲身父母是谁,医院灭鬼事件之后,陆思白和他亲生父母,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辨别的标志吗?或者名字?阮北边谈话,手上的短剑快挽出花了,一剑刺出去便是一个重伤的鬼魂。
我想想对了,那个女人的右手掌心有一条很深的伤疤,从虎口快拉到手腕了。
这种伤,像是徒手抓了什么利刃。
总算来了个有用的消息,阮北连忙把这点记在心里。
还有吗?阮北忍不住追问。
马春花绞尽脑汁,实在是没什么消息可以透露了,干脆把当时的场景跟阮北描述了一遍。
那会儿她跟着陈宝根,意外发现有人花大价钱让陈宝根帮忙办事,马春花就见不得她弟弟过的好。
她弟马春生已经死了,大侄子陈宝根是个混子,这让她很满意,可混子有了钱,岂不是翻身了。
马春花就想看看是哪个冤大头眼瞎找上陈宝根,最好能把这事给他搅和黄了。
陈宝根不见兔子不撒鹰,非得要见到现钱才肯办事,那人给钱的时候,躲过了陈宝根,却没躲过马春花。
马春花一路追着,找到了那个联系陈宝根,让他捅死阮北爸爸的女人。
我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个修行中人,但应该不是天师,我感觉不太厉害,我也没敢靠近了,远远的在窗子外头看了几眼。
马春花说:我还听见她跟人打电话,吼得那个大声,她说什么,是你欠我的,我要是栽了,你也不会好过,反正就这些话。
她还有同党!
假如这个女人是陆思白他妈,可电话里也不太像陆思白他爸,否则她不会说什么欠不欠的,直接说儿子也有你一份,不能不管不就行了。
还有吗?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小北,别叨叨了,赶紧来帮忙,撑不住了!毛小前一剑劈开源源不断攻击而来的鬼魂,拿剑的手腕隐隐发抖。
阮北忙冲过去帮他,顺便叫了一声马春花:要不你跟我走吧。最好能帮他指认一下陆思白他妈。
马春花心动了一瞬间,这小子当初那么好欺负,人也长得好看,对女孩子也很好很温柔,她跟着不亏呀。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扩大,一个人影在脑海里划过,她的胳膊又开始疼起来。
其实伤早就好了,她这是心理上的创伤!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马春花连连摆手:你放我走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她也真够倒霉的,听熟鬼说鬼将大人有任务,杀几个人类小崽子。
马春花想着,他们来了好几百号鬼,那几个小崽子都不够一鬼一口的,她混在里面打个酱油,完了还能拿好处,美滋滋。
结果呢,现在前面堵着一堆凶神恶煞的敌鬼,打输了就要被吃掉。
后面还有阮北他们这群很好解决的小崽子,一个个杀鬼毫不手软,连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都凶得很。
马春花觉得她太难了,幸好跟阮北有点儿交情,她能说的都说了,放她一条生路吧。
阮北有些不甘心,犹豫着要不要强行把马春花抓起来。
马春花欺软怕硬还是挺熟练的,一看阮北神色不对,立刻表忠心道:我给你当卧底,以后再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帮你留意着,然后告诉你。
阮北动心了,他虽然能驱使鬼魂,但恶鬼他直接灭了,能交往的鬼也不忍心放他们做特别危险的事。
之前那件事查到阴冥鬼王头上,他虽然跑了,但地盘还在,大部分手下也还在鬼王林,马春花混在里头,说不定会有奇效。
那行吧。阮北看透她了,恶狠狠地威胁: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困就上次替我报仇的天师,他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还有,我拜了个特别厉害的师门,我大师兄是特事局的局长,特事局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官啊!马春花都开始后悔没答应跟着阮北了。
所以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瞒我的,哪怕你躲在鬼王林,我也能把你揪出来你信不信?
我信马春花哭丧着脸,她刚才说给阮北当卧底,是忽悠他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话都说出口了,要是没干点儿实事,让阮北以为她在骗他,她还能好吗?
行吧,那就这样。阮北说:我挡着,你找机会从旁边溜走。
说着他撑开隅安伞,吃过亏的鬼魂们纷纷躲避,马春花借机跑到阮北身后,被阮北一行人挡着,溜进旁边的林子里。
放走了马春花,阮北专心致志对付那些鬼魂,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原来你大师兄是特事局局长啊
阮北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毛小前一脸哀怨。
阮北讪笑两声,见焦炎小队离他不是很近,小声道:不然你们以为我的消息从哪听来的。
毛小前一哽,本来还想借机闹一闹,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沾光了?
转念一想,他这是随手捡了个什么样的崽啊,自己牛逼就算了,背景还那么牛逼,那把阮北捡回去的自己,岂不是运气和眼光都超高?
没错,就是这样。
毛小前表扬了自己一番,念头一下子通达了。
这战打得实在持久,鬼魂很难一下子杀死,断胳膊断腿,只要有阴气补充,分分钟长出来。
这批外来的鬼魂数量众多,且大部分都十分凶残道行不浅,马春花那样的混子实属少数,谁知道她当了几十年的鬼还是个废废呢。
后来焦浔鬼将派来的那批鬼,大约是临时集结的,数量比不上外来的,也就是占着地利,时不时就有本地鬼插手帮忙,还帮他们堵鬼。
阮北一行手段尽出,体内灵气数次被抽干,到后来只能轮换着作战。
他们也想跑,但是哪跑的过鬼魂,万一焦浔鬼将派来的鬼没跟上,他们就得再次独自面对追上来的鬼群了,倒不如就在这里配合着大杀一场。
阮北也轮换着休息了好几轮了,等不及灵气完全恢复就得再次上阵,他有隅安伞,还有各种符,每轮坚持的时间比同伴要长。
即便如此,当阮北手再一次伸进腰包,却摸了个空之后,他顿了顿,催动起隅安伞上的符。
雷符阵又用了两次,一次是周昕摔倒,一群恶鬼扑上去的时候,还有一次是老白受伤,殷凯去救他的时候。
阮北再次尝到灵气被榨得一滴不剩,经脉隐隐作痛的感觉。
不光他们这边在打,两个鬼将那边也没停止过战斗,从一开始势均力敌,到焦浔占着地利越战越强,把刘海鬼将按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