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自坤大手笔,直接送了他一件上品法器,是一个罗盘。
这罗盘除了能寻阴破障,还自带一个困阵。罗自坤给阮北解释了一下罗盘的作用,确实是非常不错且实用的法器,也填补了阮北缺乏强控类法器的空白,显然对他情况极为了解。
这份贴心不但没让阮北感动,反而让他心底寒意更深。
谢谢师叔。阮北挺直了脊背,任由冷汗打湿后背的衣服,面上却一派欢喜,拿着罗盘来回翻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小师叔,我没有礼物吗?秦固状似不经意的引开罗自坤注意力:自从收了小北,师父师兄都偏心了,没想到您也偏心。
我送你的礼物还少了吗?罗自坤语气亲昵地笑骂:多大人了,还跟小师弟争。
我也没比小北大多少。话题自然而然被秦固带走了。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秦固问了一些他这段时间的经历,以往也是这样,罗自坤毫不意外,捡能说的说了,一直聊到服务员上菜。
吃完饭,三人坐着喝茶,秦固问:师叔,您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罗自坤说:是这么回事,我这次去筼筜山,意外发现一个天然大阵,你也晓得,我就这点儿爱好,一心想把那阵给拓下来,可竟是个连环阵,我一人无力破解,得找个帮手。
罗自坤的说法毫无破绽,他虽然是个相师,但对阵法颇有研究,甚至称得上痴迷,这个秦固是知道的。
如果是以前,秦固一定一口就答应了,可这次
他反握住桌下阮北因为太过用力,攥得他指骨发疼的手,轻轻晃了晃,一脸纠结:我不太确定能不能去,我爸生日快到了,我要是不去,他肯定得折腾我。
罗自坤表情僵了一瞬,旋即又恢复正常:没关系,生日重要,你好不容易跟他和好,可别再惹他不高兴,我这边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着急。
第142章
罗自坤来之前,根本没想到秦固竟然会拒绝他,虽说秦固没有把话说死,但跟他设想的,他一提,秦固就答应,差别太大了。
罗自坤心中有些不豫,面上却没什么表示,甚至还说了几句好话,劝秦固跟他爸爸好好相处,看起来十足为秦固操心的可靠长辈。
阮北静坐在一旁,很少主动说话,有时候罗自坤好似怕冷落他,故意递话给他,他能说就说,不知道怎么说就笑,秦固帮他打圆场。
罗自坤虽然提前了解过他,但并没有相处过,只以为他是第一次见面不熟悉有些拘束,没有多想。
一壶茶水喝尽,该说的也都说了,阮北和秦固下午还有课,罗自坤很有分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主动告别。
临走的时候,他跟秦固说:我最近这段时间都在锦城,等你有时间了,给我打个电话。
这就是迁就秦固的时间的意思,再拒绝就不像话了,秦固便直接点头应了。
两方在饭店门口分别,阮北和秦固回学校,走出去老远,阮北都忍着没有开口。
一直到进了校园,秦固才停下脚步:怎么了?师叔他有什么问题吗?
阮北左右看看,心口那股凉气依旧没散去,现在还胆战心惊,说不出的难受:他跟以前有关
阮北含糊了一句,秦固立刻明白,这是涉及到他前世的经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身边人来人往,总觉得不太安心。
这个时间柏苗苗和曾鹏应该在寝室,不好谈论私密的事,好在秦固他爸送他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大约是考虑到他们平时住宿方便,特意选了学区房。
两人从另一个校门出去,搭两站公交,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一进门,阮北就攥着秦固的手,既忐忑又害怕:我见过他,他当过陆家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秦固愣了一瞬,他从来不知道小师叔还有这个技能,医生可不是谁都能冒充的。
阮北:对,陆家的家庭医生不止他一个,他好像没怎么给陆家人看病,就是做些检查什么的。
确定没看错吗?是不是长的相似的人?他不是怀疑阮北的话,只是再确认一下。
我确定,他不是很普通的长相,今天中午,我也仔细看过了,确定没看错。
阮北急促道:而且,我刚刚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和陆思白单独见面,我听见他们在谈话,提到了方若闲的名字
担心秦固忘记了,阮北补充道:方若闲就是陆思白劈的几条腿之一,他和秦深的订婚宴上,就是跟方若闲偷情,被我撞上了。
秦固拧眉,思绪一团乱麻:怎么又牵扯到这人了,他现在不是没跟陆思白搭上线吗?
对啊,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阮北咽了口口水,艰难道: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陆思白和小师叔见面提起方若闲的时候,陆思白和方若闲,还没有关系!
秦固:
阮北低低喘了口气,仰头看他,急促地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固沉默半晌,说:你的意思是,小师叔在帮陆思白给人看相,寻找那些气运者?
阮北没回答,过了一会儿,低着头闷闷道:你信我吗?我觉得是这样的。
没听到答复,阮北的头垂得更低了,他突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他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怀疑,唯有困困,如果他不信他了,那他真的承受不了。
傻北。胳膊被握住,阮北直直撞进秦固怀里,被他抱住。
秦固低头,蹭了蹭他脸颊:我怎么可能不信你,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心好像被填满了,阮北想,只要困困站在他这边,什么困难他都不怕。
他仰起头,问:什么?
你不让我跟师叔去筼筜山,是因为怀疑他会对我不利吗?
阮北稍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前世见过罗自坤和陆思白搅和在一起,自然对他心生警惕,不愿意困困跟他外出。
秦固脸色沉凝: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前世你遭遇那些事,我在哪儿。七年,不是七天,七个月,那么长时间,我要是没死,爬也爬回来了,可是为什么我没出现?
你、你是说?阮北声音在发抖。
要么我死了,要么我回不来。秦固声音越发的冷:如果我死了,师父,大师兄,还有我爸,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阮北用力锤了下自己脑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前世跟师门,跟秦爸爸一点儿联系都没有,不清楚那些年他们有没有做过什么。
秦固抓住他的手,冷酷的表情一秒破功:本来就不聪明,再锤更傻了。
阮北气得直瞪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别气,我有办法。秦固说着,掏出手机,给他爸拨了个电话。
连打两个,都被挂掉了,那边也不拉黑他,就是拒接。
阮北:你又气秦叔叔了?
没有,别瞎说,父子交流感情,能叫气吗?秦固支使他: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