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神情似有些懊恼。
她抿了抿唇,嘀咕道:“你怎么这样,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连生日都不能和你一起过,现、现在想来个‘分手炮’你还不同意……”
“什么?”
温砚蓦地掀了一下眼睑。
他抬手,轻巧地拍了拍她的脸,桃花眼里昳丽色彩加重:“谁告诉你,这个词是这样用的?”
“……”
纪汀莫名地从他的语气中感到一丝危险。
她本能地将身子往后撤了撤,却被他一把捉住。
男人的力道不轻不重,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温砚把沙发上的小方块拾了回来,动作优雅又轻巧地撕开。
他目光如墨色翻涌,沉声道:“上来。”
纪汀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还是顺从而欢欣地把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
纪汀在朦胧的余光中瞥见,外面的天都快微微亮了。
但她实在是太累,脑子里空白一片,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温砚坐在床边拢了拢衣领,手指轻轻抚过小姑娘染着水光的唇瓣。
他眸色幽深,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他曾经很反感性这回事,觉得那是动物的行为。因此,哪怕再难受,都是独自纾解,绝不会去随便找个人凑合。
当然,欲望没什么不对,他想,自己或许只是本能地厌恶年幼时曾看到的那一幕。
——太刺眼了。
可是自从爱上她之后,他却又觉得,这大约是世上最动人的事情了。
因为只有在那一刹那,他才有十成十的安全感。
就好像,她是完全属于他的。
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片刻后,男人俯身把小姑娘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
第二天早上,纪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的意识还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地在身旁摸了一把。
——空的。
她虽闭着眼,但还是不自觉地撅了撅嘴。
身上酸得发疼,双腿软得不行,像被十八个大汉一同暴击过,感觉比上次还要难受一些。
纪汀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卧室的门便被人推开。
看到衣着整齐的男人朝自己温和浅笑,她轻哼了一声,慢慢躺了回去。
然而从温砚的视角而言,小姑娘穿着他的睡衣,领口半敞,曲线优美的脖颈处斑驳纵横,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他走过去,在床边半蹲下,含笑凝视她:“醒了?”
纪汀瞪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怎么会这么精神?”
温砚:“嗯?”
纪汀不说话,只是望着天花板,又哼了一声。
不公平啊!为什么她一早醒来像去了半条命,他却这么神采奕奕?
该不会是什么采阴补阳的狐狸精吧?!
纪汀还在胡思乱想着,温砚已经好整以暇地俯身过来,漆黑的眼眸里有橘黄色的微光在跳跃:“要起床吗?哥哥抱你。”
她抬起手臂撑在他的胸口,神情有点委屈:“……”
温砚凑近了些,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了?”
纪汀哼哼唧唧半天,才低低吐出一个字:“疼。”
小姑娘琉璃般的眼眸像在水里浸过似的,温砚一下就想起她昨晚双眼含泪讨饶的样子。
男人的眸色深了深。
他用指腹抚了抚她的脸颊,动作颇为缱绻。
片刻后轻笑一声:“哪儿疼,哥哥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