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7(1 / 2)

想当然,她肯定要帮女主扳倒自己的亲生姐姐。

可这些话让她怎么说?她说了顾颜能信吗?其实她也觉得奇怪,虽然她只知道谁是主角,不知道书中剧情,可她就没看过比顾颜下场还惨的女主。

“你只当我是想攀附权贵吧。”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整骨和提拉术都有后遗症?”顾颜恶狠狠瞪着她,恨不得活吞了她。

薛神医别过头,眼神躲闪,整骨是她向神医学的,她学了没多久神医就去世了,她学得不全面。而提拉术是她那个年代的美容术,她用羊肠线代替现代的线,虽则可以用,可到底不如美容线吸收好,她原想赚一些钱就走了,谁曾想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她自然是不能承认的,“可能是你自己体质的原因,其他人都好好的,就你一个人这样。”

“你胡说!你以为我没打听过?这几日许多人上门找你,每个人的脸都是烂的,你早就知道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却还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顾颜面目扭曲,带着难解的恨意。

薛神医蹙眉,眼前的顾颜有点可怖,她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便道:“世子夫人,面部松弛都是一时的,你好好调理很快就会恢复的,我还有事要忙,便先走一步了。”

顾颜正在气头上,薛神医这明显敷衍的话让她更难以容忍。

“你回来!”她伸手去拉薛神医,薛神医被她拉得身体晃动,下意识去推顾颜,俩人拉拉扯扯,都没站稳,竟然齐齐往后仰去。顾颜没想到会这样,慌张之余她转过头向下看去,等待着她的便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万丈深渊了。

坠落时她眼前忽然出现一本书,那书页不停翻动。书中的她陷害宋朝夕,取宋朝夕心头血,害死宋朝夕,又把宋朝夕的孩子养在自己身边,后来她有了自己孩子,就故意捧杀宋朝夕的孩子,把那孩子养成了废人。

顾颜忽而明白了什么,原来,输赢总是一线之隔,主角和配角也没有严格界线,她原是主角,却把自己糟蹋成了配角,现如今,真正的主角是宋朝夕。她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被书推着走,提线木偶一般的人生十分可悲,却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夜,宋朝夕不停地做梦,她梦到许多幼年的事,梦到那些原本应该被她遗忘的细节,她甚至又梦到了那本书,书里没有容璟,只有她、容恒、宋朝颜,和那个可怜的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没有容璟的梦,她提不起兴致,便挣扎着从梦中醒来了。

冬儿值夜,点的是助眠的香,宋朝夕原本挂了几个助眠的香包在床头,夜里睡得一向不错。

今夜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无助地看向头顶的幔帐,神色恍惚,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容璟拿帕子替她擦了汗,温声道:“梦魇了?”

宋朝夕应了声,往他怀里钻了钻,她靠在他一侧,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味,心才放下来。

白日他折腾得狠了,她这会身上还酸,她望向窗外,离容璟起床的时辰不远了。

“我吵着你了?”

“无妨,你梦魇我总要叫醒你的,”容璟又重新躺下。

她又凑过去抱着他蹭了蹭,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味,虽然不明显,可俩人离得近,他又素了那么久。偏偏她还搂得那么紧,腿无意识地蹭着。

容璟阖上眼苦笑:“朝夕,既然睡不着,就来做点别的事吧?”

宋朝夕一愣,下一秒他便压了上来,她细碎的抗议被人堵上,便只能无助地依附于他了。

扇外透着微微光亮,容璟从净房出来,梁十一已经守在外头了。

“何事?”

梁十一压低声音道:“昨日夫人有意放世子夫人出去,世子夫人去找那神医,二人一起摔下了后山的悬崖,双双断了气。”

容璟穿好朝服,更显得威严。皂靴结实踩在地上,发出沉沉的脚步声,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丝毫讶异。昨日他已经派人查过,也知道顾颜是宋朝颜,他若早知道,定然不会让容恒娶她。

死了倒是最好的结局,否则他也会除去宋朝颜和薛神医。

他不会让宋朝夕身边有这样的祸患。

只是他没想到容恒竟那样糊涂,难怪宋朝夕每次见到容恒都没有好脸色。容恒这样的性子如何撑得起国公府,如何能领着国公府走下去?

他重新回到屋中,拔步床上的女人还趴在床上酣睡,女儿和娘亲一样呼呼大睡,儿子却早已醒来,见他来,眼珠滴溜转着,眨巴眨巴看他。

容璟垂眸,伸出手指逗他,他咧嘴无声地笑,就好像知道容璟是父亲一般。

这孩子机灵却沉稳,性子倒有几分像他。

自然这个月份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是为人父亲,看自己的孩子总有几分盲目。他竟然也不能免俗。

宋朝夕听说顾颜和薛神医双双坠崖的消息时,只微微停顿,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书中的宋朝夕孤零零地死在冷寒的湖心小筑,比起被取了十二次心头血,顾颜生前没有受什么罪,这样死已经算轻的了。宋朝夕当然不会同情这种人。

她似笑非笑:“把消息透露给永春侯府,透露给沈氏。她最疼爱的女儿没了,她总该哭一哭的。”

沈氏这几日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自打宋程昱中解元后,永春侯府便翻了天,谢氏身价大涨,蒋氏简直把宋程昱捧在手心,好吃的好用的日日朝宋程昱房中送,生怕宋程昱不记得她这个祖母的好。

谢氏得意,沈氏却不可谓不落寞,前几日,宋嘉良忽然跑回来说要参军,沈氏当即气炸了!他们可是世家子弟,他们这样的家世,注定了他们天生就比那些泥腿子高一等,战场上刀剑无眼,宋嘉良怎么能跑去战场上送死?她当然不同意,可宋嘉良根本不理她,次日一早便拿着包裹,偷偷走了。

沈氏气得卧病在床好些天,心气不顺,怎么也想不明白,宋嘉良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一定是被宋朝夕哄骗的!沈氏好几次想找宋朝夕理论,都被蒋氏抓了回来。

外头吵吵嚷嚷,沈氏被吵得头疼,便不耐道:“怎么回事?”

“听说嘉庆侯府死了人。”

沈氏一愣,“嘉庆侯府谁死了?”

打扫的丫鬟想了想:“听说是嘉庆侯府顾大人的庶女,叫什么顾颜,她跟一个神医一起去山崖上掉了下去,被人发现时已经断气了。”

沈氏脑袋轰隆隆响,耳朵也嗡嗡的,她愣愣地又问了一次:“你刚才说什么?谁死了?”

丫鬟看她这样有些怵,低声道:“是嘉庆侯府顾大人的庶女,叫顾颜,她摔下山崖断气了。”

沈氏猛地喘了口气粗气,而后两眼一黑,往后摔去。

第95章

永春侯府来了许多封信,叫宋朝夕回去商量要事,宋朝夕知道沈氏找她做什么,顾颜名义上是嘉庆侯府的庶女,即便死了,也是要和嘉庆侯府的祖辈安葬在一起。可顾颜到底跟嘉庆侯府没有任何关系,沈氏如此偏疼小女儿,怎么可能让小女儿葬在别人家的祖坟?

沈氏自然是想叫宋朝夕去说和,寻个理由让顾颜安葬在永春侯府。

但这事宋朝夕怎么会答应?

宋朝颜改头换面,改换身份,变成顾颜进国公府谋害她,如今顾颜死了,宋朝夕怎么会让这个谋害自己的人再好好安葬在自家祠堂里?顾颜不是喜欢做嘉庆侯府庶女的吗?那便去嘉庆侯府以庶女的礼下葬,沈氏想把她带回去以永春侯府嫡次女的身份下葬,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懒声道:“告诉传信的人,就说我身子不好,不适合回永春侯府。”

“那万一永春侯府夫人不依,来闹怎么办?”青竹担忧道。

冬儿温了手炉递过来,宋朝夕接过,笑着站起身,“来闹?她凭什么来闹?顾颜是上了嘉庆侯府族谱的庶女,沈氏这个外人,又有什么理由从乔氏这个嫡母手中抢过顾颜的尸身?顾颜死后想好生下葬显然是不可能的,乔氏恨极了她,是不可能让她翻身的。”

青竹点了点头,领命去了。

冬儿想到宋朝颜的离世,难免有些唏嘘。幸好世子夫人的脸已经变了,若还和国公夫人长得一样,看到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躺在棺材里,即便淡定如国公夫人,也会被吓到的。

“听闻世子爷去看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连哭都不曾。”

宋朝夕嗤了一声,以容恒的脾性,就是有触动也很难在外人面前哭。他已经许久没见到顾颜,感情渐渐淡去,夫妻不一定比陌生人好什么,再说他明显爱宋朝颜从前那张脸,自打宋朝颜换脸后,容恒对她一直很淡。

“自古以来,都只有女人受到惩罚,要我说世子爷也有错,若不是男人处理不好内宅的事,女子又怎会斗成这样?世子爷自己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宋朝夕笑了笑,她是不能下手对付容恒的。她对付顾颜和薛神医,容璟必然是知道的,即便容璟再护着她,也不可能容忍她这个继母下手陷害自己的长子。若她出手,容恒的下场比顾颜好不了什么,可如此一来,容易让丈夫离心不说,在老夫人那边也不好交代。国公府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做的太明显。

但这不代表容恒没受到一点惩罚。

爵位不过是明面上好看而已,于世家子弟而言,他们出生便享有其他人没有的一切,他们有祖上庇荫,天生高人一等,是以,世家子弟就算不去努力科考,也能站得比其他人高。可若是他们本该享有的一切被无情剥夺呢?

容恒的性子早就叫容璟不满了,从前不显,如今容璟肯定知道宋朝颜的身份,知晓容恒想要自己心头血的事。以容璟的性子定然不会容长子这般糊涂。这样的性子若是入朝为官,必是祸患,容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宋朝夕什么都不必做,容恒已经失去了他父亲的信任,此生想要入朝为官怕是不容易的。

宋朝夕含笑看向摇床里咯咯笑的孩子,她不想争,她要容璟把她想要的一切送到她面前。

孩子出生数月,老夫人写了诸多乳名给宋朝夕挑,要她替两个孩子定下乳名。倒不是宋朝夕不想,只是老夫人给的名字,全跟动物沾边,羊牛虎头獾郎,甚至还有个奇怪的乳名叫金刚。宋朝夕登时便说不出话来,这些名字听着便像是要去涮火锅,还不如叫小朝和小夕,虽则犯了忌讳,与她名字冲了,却也比叫动物好。

老夫人却很执着,认为这样起乳名,命格也会凶猛异常,恶鬼和邪祟便不敢靠近了。

宋朝夕第一次觉得自己跟老辈有些隔阂,晚间时她跟容璟说了这事。昏黄的灯笼下,他脱下大氅,唇角含笑:“母亲说的不错,孩子的乳名起得俚俗丑贱也无碍,毕竟只有身边人会叫唤,大了便不用了。”

“他们到底是国公爷的孩子,怎可真的俚俗丑贱?再者医者天生不信邪,如今家家都起俚俗丑贱的名儿,可难道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康健?”

她说的不是没道理,只是宁可信其有。容璟解下佩剑,正要挂起来,却被她接了过去。他沉沉看她一眼,却见她唇角噙笑,眼中闪过揶揄,“国公爷,你的乳名叫什么?”

容璟微顿,很快便转移到别的话题,并不理会她。

宋朝夕搂着他撒娇,“国公爷,你就告诉我吧,你的乳名叫什么?”

她贴着容璟,整个人像是挂在他身上,容璟习惯她这般性子,也不拂开她,只是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他刚进门,一身寒气,怕凉着她,她自己却一点不在意。

宋朝夕拎起把手给他倒了杯温茶,他抿了两口她又凑过来,腰肢一扭坐在他腿上,“爷,你就告诉我吧,你乳名叫什么?”

容璟一派的淡然,却头也不抬,“只是些俗常的名字,没什么特别的。”

宋朝夕却不信,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国公爷一定是觉得乳名不够威风,配不上他堂堂国公爷,才不让她知道的,可他越是不说,她便越是心痒难耐。“让我猜猜,虎头?虎豚?黑马?”

容璟失笑,她身上香得厉害,似乎换了一种香膏,比从前的更好闻。他头搁在她颈窝闻了闻,闻得她浑身酥酥麻麻,自己却全无察觉。他连着两日没睡什么觉,今日实在困倦,便躺在床上,把她头按在自己怀里,不许她再说一个字。

宋朝夕还想抬头,头又被按了下去,她还想说什么,他却手探进去,拢住她,使得她化为一滩春水,什么力气都没有,只能委委屈屈地咬他一口,以示惩罚。

次日一早,宋朝夕去前院给老夫人请安,正巧容媛也在。

容媛已经在家住了数月,高氏急得不得了,总是撺掇女儿回去探探定北侯府的口风,被老夫人拦着不让去。

高氏见宋朝夕进来,便说:“容媛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贺家至今没个说法,不提和离,也不请容媛回去,就这么耗着可不行。”

天气渐冷,宋朝夕蹙着雪白的狐狸毛大氅,刺绣的鞋面上缀满南珠,她围着炉子坐下,“贺青州没来吗?”

“反正至今没见到人,你说他们定北侯府是什么意思?存心找不痛快?难不成我们国公府怕他不成?”高氏瞪了容媛一眼,“你也是,受气包的性子,你又不矮他一头,怎就被他们这般拿捏?”

容媛乖巧的坐在一旁,被母亲训斥了也不说话。高氏见她这样越发生气,不多时便带着丫鬟走了,等她们母女走,老夫人才叹了口气,看向宋朝夕:“你说容媛的亲事该怎么办?”

宋朝夕沉吟:“那贺老太太在一日,只怕容媛的日子便不好过。说到底是当初仓促了,若是叫国公爷打听一番,至少可以知道贺青州有个表妹,亦可知定北侯府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