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木天宇:

妈的变态!

血腥玛丽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后退再后退,退到琴费士身旁,无比尴尬的说道:那个,你是梅千秋对不对?我是南柯。

琴费士看向血腥玛丽,目瞪狗呆。

南柯崩溃的捂住脸:天哪,这叫什么事儿啊!千秋大姐,在群里咱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但在游戏里,咱们偏偏不是队友!我们点儿也太背了,跟谁匹配不好,偏要选中解阎!

梅千秋欲哭无泪:我能怎么办,我也很崩溃啊!还有五分钟,你说怎么办吧?

南柯:你有受伤吗?

江岸雪手下留情,我很好。梅千秋看着南柯左臂的伤口,再看远处解阎肩膀的枪伤,一个头两个大,江岸雪和楼渡掉海里生死不明,你们俩又都受伤了,待会儿幽灵吃谁啊?灵符只有一个!

梅千秋说道:要不,让伏特加受点伤,幽灵先吃他?

幽灵一次只吃一个人,但你不能保证他吃哪个呀。南柯一拍脑袋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我其谁啊!梅千秋被吓到了:你要干啥?

为了团队的胜利,个人牺牲算什么?南柯大义凛然的拍拍胸脯,大海而已嘛,难不倒江哥和偶像的,倒是那个伏特加,除了变态,咱俩谁能打得过?

梅千秋无言以对。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也就玩玩电脑,像这种体力搏斗,我不行。南柯叹气道,这破游戏对技术宅不公平,我早就看透了!

梅千秋差不多搞懂南柯的心思了:你

喂,解阎!南柯鼓足气朝解阎大喊。

看在咱俩一起吃过披萨滚过楼梯,打过朗姆斗过嘴的份儿上,你千万别起幺蛾子,就这一回,就团结这一回,往后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

南柯朝解阎大步跑去,鸣笛声在同一时间响彻云空

就在解阎一脸懵逼,不知道是该一脚踹飞这小崽子,还是该热情迎接他的投怀送抱的时候,南柯将灵符丢给他,气喘吁吁的说道: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木天宇:

南柯扶着膝盖喘气,愧疚的低耸着脑袋:如果你见到江哥和楼总,拜托替我道歉,进游戏一回没帮上忙,净添乱了。

灯光尽灭,黑雾呼啸涌上,那瞪着一双黑洞眼睛的巨型怪物将唯一一个受伤流血且没有灵符护身的南柯吞了个完全。

解阎下意识想伸手捞他,抓了个空。

鲜血从黑雾里喷出,南柯没有发出任何惨叫,须臾之间,他化成了一具枯骨,海风一吹,骨头架子乒乒乓乓散了一地。

血腥玛丽解阎一抓,抓起一个骷髅手,没有温度,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漂亮。

一起偷跑到一等舱餐厅大吃特吃,喝可乐,吃披萨,亲自动手做蔬菜沙拉,失忆的他们特别傻,无忧无虑,考虑的不是要如何逃离幽灵船,而是先吃饱喝足再说。

等填饱了肚子,直肠子的血腥玛丽又要去厕所,他只好在外面等,俩人品性相投,说天阔地,谈理想谈抱负。

他说:我想成为一个画家,我喜欢那些缤纷的色彩,红橙黄绿青蓝紫,太漂亮了。

血腥玛丽说:我想制作一个游戏,合成最拉风的特效,建立最美的3D人物,做最帅的装备,太炫酷了。

他觉得血腥玛丽一定能成功,血腥玛丽也说,他的梦想会实现的。

后来,血腥玛丽傻了吧唧的踩到自己的鞋带,他下意识去搀扶,俩人不知怎的,叽里咕噜就从楼上摔下去了。

很狼狈也很疼,但是挺开心的,笑成了一对傻子。

曾几何时,他真的想成为一个画家,他喜欢画画,从懂事开始就喜欢丰富的色彩颜料,喜欢将各种颜色融合在一起,制造出新的颜色,神奇而美妙。

黄色和蓝色,会变成绿色。

蓝色和红色,会变成紫色。

好漂亮啊,爸爸你看。他兴奋的提着画板给爸爸看他的涂鸦,虽然十分抽象,但那是他自己的心血,他涂涂抹抹了两个小时,特别满意的一幅画。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别烦我。爸爸拿着手机走了,走去阳台打电话。

为什么不看呢?

不好看吗?

他歪着脑袋细细打量,不服气的重新去画,他画了海豚,猫咪,狮子,大灰狼,小白兔还有向日葵。日复一日,他画的越来越好了,受到老师的表扬,获得全市儿童绘画比赛的一等奖。

妈妈你看,这是我画的大海,获得奖状了呢!

回屋写作业去,快点。

妈妈,你看我画的

整天涂啊画啊的,能当饭吃吗?大的小的就知道气我!

妈妈

要不是因为你,我跟你爸早离了!

所以,我是多余的吗?我是负担,是累赘吗?

爸爸回来了,和爸爸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妈妈很生气,对爸爸破口大骂,还摔东西,她和那个女人打了起来。不知怎的,妈妈用力一推那个女人,女人的头撞到茶几的角上,女人不动了,鲜血淌了一地。

妈妈吓坏了,爸爸特别生气,他开始打妈妈,妈妈也气急了还手。爸爸去厨房拿了菜刀,妈妈在桌上拿了水果刀,他们互相捅,刺,砍。

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染红了那张阳光明媚的蔚蓝海洋的画。

大海是红色的。

好红啊,好刺眼啊,好明艳啊!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色彩,是鲜血的颜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解阎一个健步跨出,右手握紧成拳,照着木天宇的面门狠狠打去:去死吧!

这一觉睡得很沉,做了很长很长一段梦。

他梦到了小时候,他上五年级,晚上放学回家,在路边捡到一窝被人遗弃的小猫,当时天在下雨,三只小奶猫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互相取暖,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因为是三只病猫,路过的人们并没有要捡走的意思。

他脱下校服,将猫全部抱走。

华芸有洁癖,向来不喜欢猫猫狗狗,他还在考虑要如何说服爸妈让他养小猫,拿钥匙开门,不等进屋,里面的争吵声就传了出来。

最近一个月,爸妈总是吵架。他咨询过同桌,同桌说了,父母吵架就离离婚不远了。

果然,妈妈在跟爸爸谈离婚。

离就离,我大不了再找一个!像你这种搞婚外情的□□,我他妈不稀罕!孩子你领走,咱俩现在立刻马上去民政局!

凭什么给我?我才不要儿子!儿子是给你生的,随你姓江,你自己管去!

那你改姓华好了!带着个拖油瓶,我还怎么找女的?

难道我带着孩子就好二嫁吗?我已经有第二个儿子了,我不要江岸雪,你自己养!

好笑!你不是说那暴发户对你是真爱吗?既然是真爱,干嘛容不下你跟前夫生的孩子?爱屋及乌懂不懂?总之,江岸雪我不要我也不管,你要是忍心看他流落街头,你尽管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法官判你个遗弃罪,我看你还浪不浪!

狗东西,你他妈没有良心!

到底是谁没良心,妈的!

他走了,关上门,跑下楼梯,抱着那三只奄奄一息的病猫,蹲在昏暗潮湿的楼道里。

雨一直下,下个没完。

天越来越黑,已经晚上九点了,没有人来找他,爸妈可能是都指望对方来找他,又或许谁也不想找他。他回不回家的,根本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