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正好瞧见,抄起地上一板砖,照着其中一个骷髅的脑袋狠狠砸,砸的稀巴烂。
没三秒钟,那个稀巴烂丧尸又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来。
南柯的眼睛都要绿了靠,这不公平!犯规犯规犯规,红牌!!!!
鹿湛转头跑出夏帕花海,原本平稳的地面忽然剧烈震颤,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呜呜泱泱的朝鹿湛纠缠而来。回头看向那些骷髅架子,它们似乎受到限制不能离开夏帕花海,只能虎视眈眈的盯着到手却溜走的猎物。
一面是被绞死,一面是被咬杀撕扯,左右都是死,还是选择丧尸吧!
树藤太灵活比不过,丧尸好歹能爆头。鹿湛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回来找虐了,他一路狂奔往山丘上跑,后面丧尸群歪歪扭扭的追。
不可能是死局,绝对有破绽!鹿湛一身正能量,他尚且有体力在,带着丧尸满山溜达。
看着地上那些歪歪扭扭四仰八叉的墓碑,鹿湛眼前一亮,心中忽而闪现一个念头。他弯腰把墓碑高高举起来,再狠狠砸下去,大理石墓碑当场摔成两半。
远处一个纠缠解阎的骷髅瞬间散架子,骨头棒子掉一地,再也不动了。
墓碑!鹿湛嘶声大喊,砸了它们的墓碑!
道理都懂,可是实践起来有些困难。
解阎打碎两个墓碑,晏紫眼圈通红的一声惊叫:大哥哥!
鹿湛温声回头,竟然是江岸雪和楼渡过来了!
啊,虽然这俩人能顺利汇聚并且不畏艰辛的来到这里值得鼓励和恭喜,但这并不值得庆祝,只能诚恳的说一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丧尸咬人喽!!!
树藤张牙舞爪,铺天盖地,江岸雪用力把楼渡推进夏帕花海,自己反手一个横切,刀光疾闪,那些宛如触角般的树藤被切成寸段。
在楼渡踏入夏帕花海境地的瞬间,那些撵人啃人吃人的丧尸全部散架子,在接触地面的同时,化作一团团粉尘,随着风一吹,一干二净。
鹿湛等人:
楼渡全身的血管涨开,暴露皮下,他半跪在地,似是极其痛苦的在忍耐什么。一团异物凸显在皮肤表层,滚来滚去,从楼渡的脖子钻到脑门,又从脑门往下钻,跑到胳膊上,又从胳膊跑到手上。那东西越跑越快,极为焦灼,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楼渡感觉到异物的滚动位置,抓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碎石,忍住肌骨的刺痛,等待片刻,看准时机,照着自己手背扎下去。
异物终于找到出口,顺着血液和伤口钻了出来正是母蛊王。
母蛊王顺着楼渡的手指爬到地上,它方才落地,本是一片焦土的夏帕花海在顷刻间焕然一新
以母蛊王为起点,朝四面八方扩散,无数鲜花破土而出,抽叶,长苗,生出花蕾,花朵绽放,成片的郁金香,桔梗,熏衣草,红蔷薇,蝴蝶兰,勿忘我,全部都是象征爱情的花朵。
姹紫嫣红,芬芳锦簇,一眼无际。
江岸雪心口震颤:温朵娜!?
他恍然大悟,忙用刀在自己胳膊上开条口子,异物在皮肤表层跑来跑去,终于寻见缺口,钻出皮肉。
公蛊虫。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阿布。
母蛊虫张开腿,顺着高大的花茎往上爬,中途歇一歇,再继续攀爬,终于,它落到了一朵雪白无垢的栀子花上。
公蛊虫站在地上,它只是一个昆虫,只能攀爬,不会飞行,对于人类而言,这点路程只要跑几步就行了,可对于它一只虫子来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它一步步飞快的朝前进,绕过无数堪比高山的碎石,爬过颠簸的土壤,再一点一点去攀爬母蛊所在的栀子花。
江岸雪不知道迷雾森林是不是公蛊居住的地方,又或者,公蛊最开始的地方离得很远很远。它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年的光影,多少个日月,多少个酷暑严冬才爬到和夏帕花海相邻的迷雾森林的。
在爬上栀子花瓣的瞬间,母蛊迎了上去。
情蛊相聚了。
一个找了三百年,一个等了三百年。
阿布找到了温朵娜,温朵娜等来了阿布。
百花怒放,碧海蓝天,到处飘荡着芬芳香气。
【恭喜高级玩家江岸雪,高级玩家楼渡,高级玩家晏紫,玩家南柯,玩家解阎,A区特级玩家鹿湛,游戏通关!】
66、包终身
系统的声音一经发出,除了鹿湛这个当事人,所有人都听愣了。
A区,特级!?
老天,你居然是A区大神!?回到站台,南柯两眼冒金光,本以为这人只是一个爱臭屁爱臭美自命不凡的自恋鬼,运气好考上了高级玩家而已。
万,没,想,到!
鹿湛没脸没皮的一笑: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楼渡的视力恢复,他第一时间不是询问A区,更不是询问特级,而是着急寻找江岸雪的身影。见江岸雪好端端站在身边,他才松了口气。
黄泉列车呼啸而来,无数车厢在眼前飞速掠过。
列车缓缓减速,直到停止,小萝莉就站在门口热情的迎接。
走上火车,因为车厢里没有外人,彼此又都是一轮游戏下来的熟人,还都掉马了,便不存在身份保护制度一说,没有马赛克也没有光之粒子,众人开诚布公的面对面聊天。
长话短说,这里的时间有限,我看你们满肚子疑问,碰巧我呢又是一个乐于助人的英雄哈哈哈哈!所以,有问题就留在肚子里,等回到生世界去片场找我,海城影视基地,记住了地址哈!鹿湛兴高采烈地说完,就被小萝莉要走了车票。
江岸雪等人看的清清楚楚,鹿湛的车票不是银色的也不是金色的,居然是蓝色的!
准确来说并非纯蓝,而是蓝色里透着白色,晶莹剔透,就像是钻石!
没两分钟的时间,鹿湛就办完事,被迫化作一道光线消失了。
小萝莉走到江岸雪面前,江岸雪主动献上车票。
这一次染了三片花瓣和三个花蕊,还差两片花瓣和三个花蕊,整朵彼岸花就染好了。
染好了就能脱离黄泉游戏的掌控吗?
江岸雪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然鹿湛为何得不到自由,对于他来说,染好彼岸花是分分钟的事吧?
他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鹿湛。
回到生世界,江岸雪立即订好飞往海城的机票。因为距离起飞还要12个钟头,江岸雪不得不耐住性子等待。
他去换好衣服,又从冰箱拿出牛奶热了喝,突然想到什么,忙走去玄关开门。
他也不急,就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大概十分钟左右,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那个蹲点儿成瘾的大作家如预料之中的一样,来了。
看见大敞四开的防盗门,以及站在门口的江岸雪,楼渡猝不及防,满脸尴尬:你,等我?
江岸雪:我要是不出来,你会敲门吗?
楼渡没回答。
根据以往记录来看,楼渡会闷声不响的等着,直到江岸雪自己开门出来,再摆出一副啊,好巧啊,我刚到的死德行。
进屋吧。江岸雪心平气和的主动邀请,倒让楼渡有些受宠若惊。尤其是餐桌上摆放着夜宵,更让楼渡诚惶诚恐。
江岸雪递给他勺子:吃饭。
桌上有牛奶和全麦面包,还有一瓶花生酱和一瓶草莓酱。
楼渡也不客气,洗洗手拿起一片面包涂上果酱开吃,他在国外待了十多年,早已习惯了西式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