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他们竟然全然没人发现,那些杀伐凶狠的剑,不知何时悬在了他们头顶。这些剑没有任何动静,只静静地悬着,好似想要关切家中小辈却又怕打扰了的长辈。

陆宁初背上的伤已全部结痂,虽然新生的血肉还有些脆弱,但已不会再有粘连衣物之苦。龙渊替他披上一件外氅,便放开手去,由着他向前走了两步,仰头看着天上的剑。

陆宁初眼中神光微动,忽地抬手屈膝就要下跪。

晚辈陆宁初,谢过!

陆宁初欲行大礼拜谢,却不料才跪倒一半,便被一把断剑飞快托住双臂阻拦。

这断剑自然是给了青焱老祖和乾金老祖两个大耳刮子的那把,它托着陆宁初,直到后者终于放弃下跪的意图,才慢悠悠地飞到陆宁初眼前。

方才离得远,陆宁初看不清楚,但如今近在眼前,他便立刻认出这断剑,竟是无极剑宗末代宗主陆之川的当归剑。

只剩半截的当归剑在陆宁初眼前悬了片刻,忽地发出一声畅快的剑鸣,便冲天而起,一马当先带着所有的剑返回了来的方向。

剑的影子在山际消失不见,陆宁初却还怔怔看着。

宁初?耳畔忽地想起龙渊担忧的呼唤。

陆宁初转头看他,还未发觉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龙渊抚上他的眼角,皱着眉道:你怎么哭了?

陆宁初这才觉出脸上的凉意,面对龙渊的问题,他脑中一声嗡响,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我不知道

他扁了扁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得更凶:那把剑、那把剑是宗主是无极剑宗末代宗主陆之川的当归剑

陆之川是,是小剑尊的父亲。

陆宁初只与龙渊说了无极剑宗覆灭之事,并未提及小剑尊。

龙渊不知小剑尊是谁,也不知道小剑尊和陆宁初有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字眼。

父亲。

他的小骗子,他的小疯子,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想自己的父亲了。

龙渊把陆宁初按进怀里,扣着他的脑袋,抚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哄着:都过去了

第80章换衣有龙在前。

无极剑宗虽有许多屋舍,但这些屋舍久无人居,年久失修不说,还多为茂盛的绿植遮蔽乃至侵占,且贸然入住也恐冒犯先人。陆宁初几位师兄师姐商量一番,打算暂居飞舟之上。

飞舟悬停也颇耗灵石。虽然大言不惭地说过你的就是我的,龙渊也说了不用在意,但先前迫不得已也就罢了,眼下危机已去还大肆挥霍龙渊的灵石,陆宁初做不到这么恬不知耻。何况,从恋人角度来讲,他也替龙渊心疼这番破费。

无极剑宗也有用以飞舟停泊的山峰。

陆宁初和龙渊带人草草清理了一下,便示意飞舟过来停泊。

飞舟缓缓驶来,舟中载有多个伤员,且后方也无敌人追赶,自然不必再追求风驰电掣。

陆宁初俯瞰着山下的青石褐泥之色,忽地问道:之前那些前辈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地面变成暗红了?

不是剑修的人没那么快习惯把剑称为前辈的做法,龙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有。怎么了,你觉得有问题?

陆宁初抿唇皱了皱眉:没什么,就是没注意到地面是什么时候变回去的,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嗯?

龙渊忽地捧住陆宁初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地面暗红应当是因为那些前辈出现的异象,现在前辈们回去了,异象自然也消失了。离恨天和无极剑宗暂时都安全了,别再这么一惊一乍,放过自己,先好好歇歇。

陆宁初直勾勾地看他片刻,随后扎进他的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过去,含糊地唔了一声。

奉旨歇息的人歇得不留余力,竟是干脆放任自己睡了过去。龙渊感受着颈侧均匀的呼吸,不由勾起无奈的浅笑。

他把陆宁初横着抱起,稳步走向已停泊平稳的飞舟。

有龙君!

正好几个弟子从飞舟上下来,见陆宁初竟然被抱着,当即跑了过来。

领头的是陆宁初的四师姐叶罗罗,她本打算带人在附近找找吃食。毕竟离恨天未能辟谷的弟子还是占了多数,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短时间内他们估计是出不了无极剑宗,就算有辟谷丹可用,也不是长久之计。

这会却是连忙问道: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睡了。龙渊轻声答了一句。

因为担心,叶罗罗的声音有些大,陆宁初呜咽一声,又把脑袋往龙渊怀里埋深了些。

叶罗罗赶紧捂了嘴,然后又张开手掌,小声道:那你快带他上去休息吧,三师姐在上面负责安排,你找她就好了。

叶罗罗也是陆清月的弟子,口中的三师姐是指白霓云。

龙渊很快就抱着陆宁初进了舱室。不过他并未立刻把陆宁初放下,而是把人圈在怀中,先撕去了那些遍布血迹的衣裳。

陆宁初身上的衣物都已破破烂烂,不可能再穿,他撕得干脆利落,但到了最后一件的时候,他却出现了迟滞。

撕亵.裤,总觉得有些奇怪。撕得快了,像个急色之徒,撕得慢了,又像个变态。

软白的布料隐隐勾勒出少年的轮廓,想起曾经看到过的风景,龙渊更加下不去手。

他没那么禽兽,不至于这时候对陆宁初做什么,但心底的旖念却不受控制。

只是,亵.裤也有破损,边缘沾到了血迹。

唔陆宁初往他怀里缩了缩,不知是姿势不舒服,还是因为觉得冷。

龙渊定了定神,把视线牢牢定在陆宁初鸦羽似的睫毛上,到底还是飞快地撕去了后者身上最后一件遮蔽。

他像做了一件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松了口,视线不由自主地下滑,随后又飞快落回陆宁初脸上。

陆宁初的脸好看,身体也好看,匀称修长,处处都精致得犹如玉琢。

龙渊抿紧了唇,绷紧了嘴角,手中召出一团水流,替陆宁初洗去身上的脏污。

微凉的水流激得陆宁初又发出轻哼。

龙渊一边安抚他,一边还要替他抬胳膊抬月退,以免漏了哪里没清洗干净。

很快就好了话一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了。

他有些不耻自己的心思,但陆宁初兀自沉在睡意里,完全放任他摆弄自己的身体,仿佛他做什么都没关系的样子,实在太易引起雄性的侵略谷欠。何况他本就是兽,侵略的本能自是比常人更加强烈。

舱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陆宁初洗净的身体更是白得仿佛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龙渊看似神色如常,实则把人抱了一会,才想起来给陆宁初穿衣。

因为伤口新愈,陆宁初的后背还透着微微的粉。指尖划过边缘,龙渊暗了暗眼神,在系好衣带,把人放到床上后,俯身吻住陆宁初的唇。

金色的龙血被渡过去一些,像是为了掩饰见色起意的窘迫。

待到陆宁初把龙血一滴不漏地咽下,龙渊才舔了舔他的唇角,停下了这次单方面的侵略。

陆宁初的唇泛着水光,红得过分,艳得惑人。

那红艳仿佛染到了龙渊的耳朵,让他觉得有些热。

他想出去做点事,冷静一会。要是再待下去,他总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对陆宁初做些更过分的事。

然而,他才起身,垂落身侧的手就传来被抓住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