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祝燕隐:没有,没提过,他好像也并不是很关心。
赵明传叹道:也对,厉宫主一向对江湖人、江湖事都没兴趣,这回若不是看在贤弟的面子上,只怕也不愿与我们共同北上。
祝燕隐面不改色:嗯。
这就是脸臭脾气烂的好处了,虽然全江湖都知道厉随要杀赤天,也知道厉随身负重伤,但就硬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厉随其实很需要武林盟帮忙,都还战战兢兢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这基本得归功于厉宫主那张你们都得死的冷酷脸,好吓人的。
祝燕隐又问:赤天长什么样?
赵明传:你没问过厉宫主?
你怎么什么都让我去问厉宫主?
因为你们分明就时时都待在一起,前阵子还好,这阵子简直形影不离。
祝燕隐还真没问过,倒不是不敢,而是觉得两人独处的时光实在美妙,不想破坏气氛。
赵明传道:近些年所有见过赤天的人都死了,据早年与他打过交道的人说,赤天面容平平无奇,鹰钩鼻,三角眼,皮肤蜡黄,身材也瘦小。
祝燕隐如实评价:这副尊容,怎么好意思在江湖中兴风作浪的,我家门口卖汤包的大爷都比他更像魔教教主。
赵明传苦口婆心,人不可貌相。
数里地外,那夜的面具人正站在矮坡上,月色惨淡,他的面容也惨淡,真应了一个平平无奇,三角眼,鹰钩鼻。
身旁还伴着一名青衫女子,她面色犹豫,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教主为何要突然拉拢徐云中?
赤天道:不是拉拢,是利用。
但徐云中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所以他比高手更好用。
青衫女子低头:属下不懂。
赤天语调平缓,继续不紧不慢地问:你能打得过蓝烟吗?
能。
你们十六个加在一起,能打得过厉随吗?或者再退一步,能打得过他一只手吗?
不能。
你们十六个,再加上我呢?
教主神功盖世
我不知道!
青衫女子噤声,惴惴不安道:是属下多嘴。
这么多年,厉随一直隐在西北地宫中,没人知道他的功夫究竟练到了何种地步。赤天半闭着眼睛,但我知道他的天赋,我不想与他正面交锋,哪怕让我在雪原中多待一年、五年,只要熬到让老天爷将他带走,我也愿意。
青衫女子是焚火殿十六名护法之一,名叫原野月,她只在那个雪夜与厉随短暂地打过照面,但当时对方已是奄奄一息,所以她实在不懂,这些年教主究竟在躲什么。
但偏偏,他不愿好好待在西北等死。赤天问,都准备好了吗?
是。原野月道,已经按教主的吩咐,全部准备好了。
赤天转身,枯瘦的身影如幽灵一般,转瞬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厉随也正在与祝燕隐冬夜赏月,共骑一匹马的那种。
其实这种寒风咻咻的天气,是应该待在马车里抱着手炉取暖的。但就是祝燕隐闲聊时提了一句,说自己在未失忆前,好像经常与诸多知交好友冬夜饮酒赏月,再顺便写写诗,猜猜迷,十分逍遥,于是厉宫主就带着他来重温旧梦,赏月了。
祝燕隐问:猜谜吗?
厉随答:不猜。
祝燕隐笑着回头看他:你怕什么,我又不会问你很难的,保管一猜就中。
不猜。大魔头就是这么有原则。
祝燕隐清清嗓子,我开始说了啊。
厉随单手捂住他的嘴。
祝燕隐笑得越发开心了,双手握着他的手腕非要说,厉随却收紧手臂:别闹,有人。
还真有人。鹤城美丽的大才子正独自站在一块石头上,背起双手,长袍被风漫卷,迷人倒是很迷人,月下仙人似的,但就是看着有点冷。
厉随低声问:去吗?
不去。祝燕隐打定主意要晾着徐云中,我们回营地。
厉随调转马头。
已经站了半天的徐云中:?
等会儿,你们这就走了?
第56章
踢雪乌骓一路跑得欢快,四蹄迈开,很快就将徐云中远远抛在了身后。
天怪冷的,祝燕隐即便被厉随抱在怀中,也依旧被冻得鼻头冰凉。这种冬夜,热恋期的小情侣共同骑马赏月,尚且还能说通几分浪漫情调,但孤零零没人陪的徐云中不好好待在马车里,反倒要负手站在月光下望天,就显得很奇怪了。
祝燕隐问:他是在故意等我们?
厉随调侃:你在江南时喜欢冬夜结伴赏月,或许他也一样。
那不一样。祝燕隐虽说不记得具体的事情,但对规矩与流程还是很清楚的,贵公子们结伴出游,马车暖炉自不必说,连赏月的亭子里都要挂上厚帘,再点几个银炭火盆,煮上酒与羊肉锅子本来也是,不收拾暖和一点,一个两个都冻得涕泪横流,还写什么浪漫的诗。
厉随手臂环在他腰间,闲闲问:哪里不一样?
祝燕隐道:将来你随我一起回江南,亲眼看看就知道了。他现在不想说吃喝玩乐,只好奇徐云中究竟是为何而来。厉随却不满这敷衍,又在他脖颈处亲出一串红痕,这才将人送回了祝府的马车。
祝二公子: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肩负重任的江湖中人,心累,就是心累。
徐云中白白在深山里吹了半天冷风,还被迫见证了厉随与祝燕隐同骑一匹马的亲密画面,心也挺累。第二天还发起低烧,他浑浑噩噩躺在前进的马车里,吟了半天的天长路远魂飞苦,唉,摧心肝,好悲凉。
祝燕隐:这人还挺有意思。
祝小穗问:徐老板可是鹤城第一才子,公子怎么也不与他聊聊?
来路不明,得先查清底细。祝燕隐将手里的徐公诗集放下,正准备小睡一会儿,家丁却来报,说那位徐老板提出想见二公子,环境越隐秘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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