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境市场到钟表大街这短短几百米路,泽尔就不止一次看到巡航机从低空呼啸而过,炫技般的绕着钟塔来了个大甩弯,接着消失在高大的楼宇之间。如果此刻换做他是钟塔的守卫者,要么赶紧向上头请辞,要么用鱼骨头把这群疯子轰下来,别以为嘴里大喊着进化日快乐就可以既往不咎了,吓出心脏病就赔钱啊。
在更高一些的地方,飞艇在天空中交织成繁荣庞大的空运网络,海克斯飞门即使在节日一依旧运作。泽尔此前一直以为它是通过激活高塔内部海克斯核心,发动大型传送魔法将运输飞艇瞬间转移到另一座飞门。但在近距离观看之后才知道它的运输原理原来是将飞艇加速发射出去,也不知道飞艇上的人是怎么承受那么大加速度的,这点得用魔法才能解释得通。
许多飞艇的气囊都印着着所属势力的徽章,在节日里大张旗鼓的打着广告。这是因为皮尔特沃夫的社会地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显露出来的财富和权力,人们会抓住一切机会广而告之的宣传自己。
泽尔指着一艘印着亚布斯·菲罗斯巨型半身彩色画像的豪华飞艇,拽了拽萝伊的肩膀揶揄道:“快看,你爸在天上飞。”
“你想被吊在飞艇
此举自然是收获了对方的威胁,然后她以手扶额低下头,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她能怎么办呢,有这么一个浮夸的老爸也是没谁了。
街上熙熙攘攘,人们穿着体面而低调的节日华服来来往往。一群少年高举着风车穿梭在人群中,泽尔很欣慰,因为他看到其中一个少年举着的东西很像喷气机了。几位淑女撑着遮阳伞匆匆路过,鞋根敲击地砖发出哒哒哒的急促声音,似乎是要赶着参加某场上流宴会,上翘的伞沿让泽尔怀疑着它的适用性。
相比之下,漫无目的闲逛的两人就显得有些佛系。魄罗们从未见过这阵仗,躁动不安的在笼子里挪来挪去,兴奋的哈气声大得像排风扇,似乎也想出来探索庆典。
“别急,会放你们出来的。”
萝伊把手指伸进去逗一逗,把一只魄罗戳得滚到笼子另一边,当街笑出声来。
天空有巡航机阵列在进行飞行表演,街上着装整洁的人们向各处涌动,或步行,或乘坐精巧的机械载具。沙龙和会所使用各式各样的精密装置招揽着顾客,种种花哨的道具让人猜不透究竟是什么用途。
窗台和路灯上都装点了鲜花,空气中洋溢着由衷的喜悦,每个街角都有狂欢的人演奏和歌唱。他们歌唱着陆地和海洋之间若即若离的舞蹈,将它们比作无法独活的恋人。
他们看着信使背着装满传音管的叮当作响背后和时间赛跑,守卫赶跑了几个影响市容流窜作案的无证修补匠,还一起尝试了路边摊的椰香盲鳗,笑着并肩走过一扇花岗岩与铁艺立柱搭建的拱门,看起来和其他约会的情侣或夫妻没有什么两样。
炼金路灯悉的人,经常可以从报纸里刷到的人。
“今年的进化日人物又是杰斯?”泽尔好奇道。
“哦,自从黑默丁格以后,年年都是他。杰斯每年都能整出一些新奇的玩意,议会也愿意捧他。”萝伊看了一眼肖像就迅速失去兴趣,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今年又是他在广场演讲咯?”
“拜托,你怎么会想去听那个枯燥的演讲?”
“不是,我只是对他本人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