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斐琉斯在圣庙的池塘里养了许多夜绽之花,随用随取,他把它们的精粹榨成苛性的灵药,就是研钵里这种泛着微光的液体。他看着花毒,毫不迟疑的将研钵送到唇边,邀月对饮。
全身燃遍了灼烧般的痛感,痛苦包裹着喉咙,厄斐琉斯因此被毒哑,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在剧痛中颤抖、干呕、呛咳,毒药流遍全身,他也因此触及到了月之力。
透过帷幕,厄斐琉斯感受到了拉露恩的存在,她依然守护着自己。他举起一只手让她看到,她会通过他的双眼看到他所看见的一切。
“哥哥。”拉露恩的声音透过帷幕出现在厄斐琉斯的脑袋中,变得有些缥缈虚幻。尽管如此,厄斐琉斯还是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些不同于往日的雀跃与欢喜,这令他充满宽慰,身体上的疼痛也好受了些。
拉露恩需要他,他只需要知道这点就够了。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拉露恩的声音在脑海中摩挲,让厄斐琉斯停下了动作。
拉露恩的目光能穿过帷幕,看到许多他看不到的东西。一般来说,她那边都没什么事情,只有当她试着发出警告才会这样开口。
厄斐琉斯站在池塘边,全神贯注的听取,“哥哥,我收养了一只宠物,一只不小心闯入神庙的小山羊。”
宠物?山羊?在神庙里?
事情的展开远远超乎厄斐琉斯的想象,怎么会有活物可以进入癸亥玛吕寺?为了让自己人进入神庙,皎月教派苦等了数百年,才等到天体运行周期带来的力量移位将神庙短暂的从彼端扯出来。
厄斐琉斯转身向着山洞外走去,他要求禀报把这件事禀报给教派的长老。他不能让不洁的存在玷污月环教的圣地,更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受到玷污!
而他的一举一动拉露恩都看在眼里。
“哥哥,你是要把这件事告诉长老吗?”拉露恩质问道。
厄斐琉斯顿住了脚步,他听出了拉露恩话里的潜台词。“我好心把消息分享给你,你不替我高兴却跑去告状?”这句话犹如一把尖刀插进厄斐琉斯敏感的内心,他伸出一只手扶住墙壁。
“它只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可爱,不会对我产生威胁的,没有必要和长老们说。”拉露恩说。
但它会把你的注意力从我身上抢走厄斐琉斯已经能够想象出拉露恩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抚摸那东西的神态了,一只来历不明的小畜生居然能够躺在她的妹妹,月环教的天命之女怀里,而他却只有喝下毒药时才能跟妹妹说上几句话,这是多么的不公。
见厄斐琉斯又往外走了几步,拉露恩脸色冷了下去。
“那你就去告诉长老吧,反正他们也没法派人进来把它带走,这宠物我养定了。”
“”厄斐琉斯如遭雷击,一向对教派百依百顺的拉露恩居然说出如此叛逆的话,实在有违常理一定是因为那东西的原因。但是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做什么呢?虽然不赞成,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来吧,起码这样不会闹掰。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喘息,他无比卑微的摊在手掌,另一只手在掌心在写写画画。
“原来哥哥你是要出去执行任务。抱歉,我还以为”拉露恩将魄罗放下,双手摊开,月光在她手上形成了一把月石武器。
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