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瑾:万万没想到是这茬,不是让暗三把这件事从市井间抹去吗?他怎么还是知道了。
李明瑾思考着怎么回答比较合适,在他琢磨间,罗舒钰用略带失落地轻声说:殿下不用为难,我也不是非要追究什么,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听罗舒钰声音里都掺上了委屈,李明瑾握着他搭在自己手臂的手:并不是不能对你说,我没想纳他入府,况且我对他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想法,应当是一个误会。现在就特别后悔跟沈明云有交集,我与你说说。
罗舒钰应道:嗯。
李明瑾斟酌了一下语气,一如既往地低沉:你不提这事儿,其实我都忘的差不多了。那会儿,我跟人在酒楼里喝酒,喝得正起兴时,忽而听见楼下有一群人吵吵闹闹的,便派人下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回来的人说有一位公子被几个喝醉的酒鬼欺负,我便让人出手帮对方,事情解决后,被我帮的那个人非要到楼上来道谢。
罗舒钰身子往下挪了挪,极自然地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上辈子,他在孕期难受时便喜欢这么靠着他,当时的李明瑾也任由他靠着。
罗舒钰:那人便是沈明云?
李明瑾:嗯,在此之前我遇到过他一次,那一回,我在花船上设计捉拿想刺杀我的杀手,在拷问的时,沈明云突然跳出来说我草菅人命,一定要我放人,他打断了我的拷问,我不想生事,便叫他别多管闲事。
罗舒钰心说怎么跟书里写的不一样,重复问道:其实那次你是在拷问刺客?
李明瑾:嗯,第二回再见到沈明云,是他先认出我的,当着众人的面前大吼大叫说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他太吵了,我便随口说叫人把他绑回我府上,但我也没绑。
一开始我觉得他有可能是跟刺杀我的人相关,因为第一次他出现后我在船上抓到的刺客,当晚就有人将他杀了。不过后来证明刺客的死跟沈明云没关系。第二次见他时,我随口说的那句话,被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传了出去,便有传闻说是我想纳他进府,其实没有这回事。
钰儿,你不要在意。他们瞎传是因为我平日不近女子和公子,突然有个漂亮些的公子靠近,还没被我赶走,他们就瞎起哄。
罗舒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
李明瑾:你信我说的?
罗舒钰不假思索说:我自然信你。
沈明云被他救的时候不道谢反而怀疑他目的不纯,包括他父皇都不相信他会救人,罗舒钰的无条件信任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心里有了起伏,自然想做点什么:钰儿,我可不可以
罗舒钰也不等他说完,主动凑上前在李明瑾的唇上亲了一下:可以,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言下之意,不用问,只要是你,什么都不用问,我都愿意。
李明瑾猝不及防被罗舒钰软香的唇给亲了,眼里的欲望呼之欲出,看再多的小册子也不如直接上来得实际,就是他没想过会他的皇子妃更为主动,他的手掌按在罗舒钰的后脑勺,用力吻了回去。
没有武功的罗舒钰气息不如李明瑾绵长,被吻了好一会儿就有点喘不过气来,两人在这方面经验都相对不足,罗舒钰被吻得脸色通红,手抵在李明瑾胸膛前,小声说:我要睡了。
李明瑾轻握着罗舒钰放在自己胸膛前的手:好。
他不仅脸热乎乎,全身上下都躁热,现在出去冲个冷水澡都没问题,就是下面有点点难受,他告诉自己,再忍一段时间,等他的脚好了,定能过上正常的夫夫生活。
罗舒钰是真的困了,很快在李明瑾身边睡着,李明瑾听着他的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自己也跟着犯困,睡着后,不自觉又把他的皇子妃搂在怀里。
二人一夜好眠。
翌日。
罗舒钰是睡到自然醒的。
今日暂时没有出门的安排,没人吵他,睡得挺好,这是他重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身边没人了,想来李明瑾已经起了。
前两日正是秋老虎,气温一直高居不下,起床时感觉天气冷了些。
守着他的庆旺立即给他递来厚些的衣掌:主子,这天气变冷了,您多穿些。
罗舒钰点了点头,洗漱完后便问庆旺:殿下呢?
庆旺笑笑说:殿下刚指挥下人搬东西到正院的书房,他在那儿办公也方便跟主子您多说话。
罗舒钰走到门外,果然瞧见下人在搬搬抬抬,却不见李明瑾人影:殿下用过早膳了吗?
庆旺察言观色的能力见长:还没。
罗舒钰:那去找他回来用膳。
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李明瑾低沉地声音:找我吗?
怎么跑我后边去了。罗舒钰差点被他吓一跳,一起用早膳吧。
李明瑾:嗯。
早膳相对清淡,都是按照罗舒钰的口味准备的,罗舒钰吃得心满意足。
用过早饭后,李明瑾去了重新布置的书房,罗舒钰继续收拾箱子。
临近午时,罗舒钰端着厨房新蒸出来的小米糕去找李明瑾。
外边有人向里边通传,李明瑾让他直接进去。
里头正坐着两位府上养着的幕僚。
一位是蓄了两撇胡子四十出头的梁建学,一位面容有些苍白二十五六的陈容。
罗舒钰上辈子见过他们,但没怎么打过交道,能回忆起跟他们的接触的内容少之又少,不过他知道,这两位性格不一,梁建学性子急些,陈容则稳当些,就是身体看着不是很好,常年喝药,身上总是带着浓浓的药味儿,是个典型的药罐子。
两人起身向罗舒钰行礼:见过三皇子妃。
罗舒钰免了他们的礼:二位先生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