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青枝从不主动亲他。
次日,青枝没回娘家。
她了解母亲的脾气,裴连瑛病未痊愈,她若去织锦,耳朵绝不会清净,不如就在裴家。平日总往外跑,关键时候照顾下丈夫,公爹婆母肯定高兴。
果然李韭儿直把她夸,还问她辛苦不辛苦,她当然说不辛苦。
下午裴连瑛睡着,她去书房画画。
找颜料时,突然发现多出十几种,她问翠儿怎么回事。
翠儿道:“书房的东西没有谁敢动,若是多了什么,必然是少爷去买的。”
裴连瑛没空画画,他买颜料难道是为她?青枝不太相信,他整日忙着查案,哪里有时间想这些。
可翠儿这般说应不会假,她仔细看了看颜料,开始调色。
晚饭时,裴连瑛已能下床,青枝默默吃着鸡肉圆,犹豫要不要问。如果裴连瑛说不是,她自作多情,若说是,她得感谢他。
她不习惯谢裴连瑛。
青枝夹了两只圆子放他碗里。
也是难得的举动,裴连瑛当晚不顾身体,投桃报李,把青枝后悔地一塌糊涂。
幸好,他病情没受到影响,很快就去衙门了,不然她还得跟长辈们解释怎么病会越养越重。
他好了,青枝当然也可以回陈家织锦。
那幅金玉满堂织好后,她马上让一个婆子送去卫国公府。
林云壑看到锦缎,拿在手里反复欣赏。
金鱼的鳞都是金丝所织,耀眼至极,尾巴轻薄而灵动,有一丝丝的霞纹,周围的水草碧绿,中央是一株新荷,粉粉的颜色。看起来与原来的纹样相似,可色彩明丽多了,让人爱不释手。
他忽然又很想念青枝。
利用职务,巡街时,他早上在莲花巷与香云桥之间行走,一直到遇见青枝。
清晨的阳光下,她穿着浅碧色的春衫,乌黑发髻上插朵茶花,那茶花颜色绯红,像玛瑙一样。
“陈掌柜。”他不愿意叫她裴少夫人。
青枝骑在阿毛的背上,诧异地看向他:“林指挥怎会在此?”
“我正巧走到这里。”林云壑撒谎的时候脸上浮出一层薄红。
他肤色很白,青枝看得清楚,心里便明白了:“是吗,那你现在要去何处?”她可不想再跟他同行。
林云壑没有回答:“锦缎我看到了。”
“如何?您满意吗?”
“嗯,我想再要一幅。”
青枝:“……”
她是赶工给林云壑织得,就为与他断绝来往,怎可能同意?
“恐怕不行,我手头要织得锦缎太多,您等一阵子吧。”她催着阿毛去香云桥,“我先走了。”
林云壑没好意思跟上。
他已经使劲办法,没有别的借口,他怕太过分会让青枝反感。
走到桥上,青枝莫名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林云壑在不远处站着好像木雕一般,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可能林云壑对她是真心的。
她已经为人妻子了,他竟还记着她。
青枝轻叹口气。
路过苏起的家门时,她看到母亲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盘。
母女俩面面相觑。
“娘去作甚?”青枝马上询问。
周茹是去给苏起送了早点吃,她讪讪道:“没什么,苏师傅一个人住,我怕他挨饿,反正也是多到的米糕。”
青枝扶额:“我不是让您别管吗,您怎么忍不住?您肯定是去打探他跟姑姑的事情了,是不是?”
周茹期期艾艾:“也不是……就是……哎,你姑姑马上都三十了,我能不着急?我只是探探口风,如果苏师傅愿意,我可以劝劝阿念。青枝,你得为你姑姑考虑下将来啊,再往后拖,真的不成的。”
母亲从来就不是一个守信的人。
青枝可没忘记她转头就把自己出卖的事儿,可本性难移,她问:“苏师傅怎么说?”
“他说不急,”周茹咬牙,“我都不知他什么意思,男儿应当敢作敢当嘛,我看得出来,他肯定喜欢阿念。”
这模棱两可的话叫青枝也摸不透:“我早让您别管,您看您管了也管不了。”
周茹气恼:“白给他吃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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