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问的声音不大,但村长却能听得到,也在等沈瑶回答,并琢磨秦大川这话是啥意思。
“忙得过来就收呗,银子又不咬手。”沈瑶的意思是可有可无,“不过不管买卖做不做,规矩不能乱了,要不然以后麻烦事多着呢。”
秦大川点头,他问这句话,是不想让沈瑶得罪人,有他出头就好。
“各位乡亲,大家都是土里刨食的,真要为了这几天的酸笋钱,就闹到结仇,甚至出人命吗?”
秦大川朗声开口,视线扫过受伤的人,继续道:“我媳妇本来是想让大伙儿都跟着赚点油盐钱,要是真的闹大了,我家宁可不做这营生,也不能成为罪人。”
秦大川说完看向村长,他们两口子已经表态了,收场的事自是要交给村长的。
“秦大川的意思也是我们百家村的意思,你们都好好寻思寻思,再闹下去我们不收笋就是,但各村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不能坏。”
村长扯着嗓子喊道:“你们都回去吧,回头我去各村找你们村长去,别闹到最后我们有啥好事都关起门来干。”
各村人的知道留下也讨不着好,不管心里服不服气,想赚钱就只能走。
但也有人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比如沈家村的人,合计一下便来找沈瑶。
“沈瑶你啥意思?外人你咋办我们不管,可咱们都是一个老祖宗的。”
“就是就是,没有娘家的女人,在婆家被欺负死了都活该。”
沈家村的人堵住沈瑶的去路,没人把坐在轮椅上的秦大川当回事。
一个男人残废了,那还不如个好老娘们,乡下人最看重的是力气。
“说的好像你们管过我似的,我被那一家子快欺负死的时候,你们是给我吃的救济我了,还是替我做主了?”
沈瑶嗤笑一声,“有些话别说的太透,撕破脸我又没损失。”
“沈瑶你就不怕被除族吗?”一个少年问道。
沈瑶抬眼望去,心里呵呵哒他一脸。
一个村的泥腿子,无非是仗着都是本家的姓氏,真当是世家大族,让人稀罕那身份呢?
“你有办法就赶紧去,我求之不得,必有重谢哈。”沈瑶假笑一声,半点也不在意。
“你给我等着!”沈氏族人威胁不成,愤愤的走了。
“切,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沈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心里替原主骂了这些所谓的族亲一通。
有些精粹,骂出来还得解释,沈瑶只能在心里盘了。
“你真不怕被除族?”秦大川很诧异沈瑶的想法。
“他们又不护着我,留着孝敬他们吗?我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打赏给乞丐还夸我一声心善呢。”沈瑶无所谓的道。
“可没有宗族……”秦大川的话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沈瑶的话虽然大逆不道,却是实情。
所谓的根基,该是能让你立世之地,而非是一摊让人抬不动腿的烂泥。
这样的观念是秦大川从未接触过的,却觉得耳目一新,心里一些枷锁也有松动的迹象。
两人回到家里,秦大川在院子里陪着全哥儿玩儿,沈瑶便去灶房准备做饭。
“二丫呢?”见沈瑜切菜,沈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