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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楚氏和康大奶奶也顾不上哭了,都赶紧抬头听韩束下文。
韩束接着道:“这药丸虽无起死回生之效,却能救一时之危急,暂延性命。姨祖母,表婶娘若是信得过,我便去取来。”
听罢,楚氏忙让韩束快去取来。
康大奶奶则险些要给韩束跪下了,泣不成声的。
韩束取来药丸,让人用滚水化开了,灌花羡鱼服下。
果然是救急的良药,花羡鱼服下药丸,只半盏茶的功夫,症状便缓解了不少。
再待大夫到来施针急救,花羡鱼总算保住性命了。
这回请来的大夫,正是被花渊鱼骂做庸医的那位朱姓大夫。
一番疗治毕,花渊鱼千恩万谢,朱大夫却不敢居功,道:“若不是有良药续命,老夫也难施回春之术。”
花渊鱼也听说了韩束献出家传药丸的事,自然给韩束也作了长揖,此中感激不言而喻。
“此番算是过去了,只是,”朱大夫话音又一转,“小姐一日不能将胸中郁气发散出来,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韩束和花渊鱼顿时心头又是一沉。
花渊鱼是百思不得其解,便恭敬请教道:“我妹妹年纪尚小,平日里又是个少思少虑的,何来的郁结之气?”
这时有小厮来回,“杜少爷来了。”
韩束不知这杜少爷是何人,倒是花渊鱼和朱大夫怔了怔。
原来这杜家是镇郊有名的土财主,杜家老爷膝下只得杜少爷一子,其余一概是女儿,故而把杜少爷当作了命根,处处宠惯,把杜少爷纵成了骄横无赖,暴虐浮躁,挥霍无度,好色□□之徒。
杜家老爷近年愈发老迈了,家财田地一概都交给杜少爷打理,可一应经济世情杜少爷全然不懂的,私下便都交给了姐夫们帮衬着打理,他自己就只知道做些狗马戈猎,游戏青楼的勾当,被他姐夫们那些外姓人从他家中拐了多少好处去,他也不知,顾得外号“死蠢杜”。
说来,这死蠢杜也不尽一无是处,坏透了的,对杜老爷就极是孝顺的。
就听朱大夫道:“想来是杜家老爷的腿疾又犯了,这杜少爷才一路循到这来,找的老夫。”
韩束见这二人也是一时抽不开身的,便对花渊鱼道:“你且问明羡鱼妹妹的症源、药案,我暂代你前去款待杜少爷。”
说罢,韩束便稍稍齐整衣装,便往花厅去了。
这厢花如玉好不容易躲过了花如香的找寻,见前院又是一通请医问诊的大动干戈,花如玉也知道厉害,不敢贸然上前,只躲在一处角落。
这时见韩束只身直往花厅去,花如玉以为机不可失,当下便移动金莲尾随着过去了。
韩束到花厅时,就见一体壮腰圆,肥头大耳的公子,不耐地坐在交椅上吃茶,一问才知这就是死蠢杜了。
韩束上前叙礼,正要说明缘故让死蠢杜稍等片刻。
却不知死蠢杜最是不耐烦这些个繁文缛节的,张口就要叱问朱大夫的下落。
也正是在死蠢杜张口之时,就见一位风流婀娜的女子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死蠢杜一看那女子,立时魂飞体外,骨头都轻了几分。
这冒失鬼除了花如玉,还能有谁。
花如玉没想到厅中竟然还有外人,且还是陌生男子,吓得一时也顾不上韩束了,扭头便跑,遗落香帕一方也不知。
韩束见花如玉突然而至,又落荒而逃,不明所以的。韩束忙向死蠢杜告了诳驾之罪,追回院里,只得花如玉的背影。
倒是死蠢杜回过神来,见厅中只剩他一人,待要唤来花家下人问明方才女子到底是谁,便瞥见门外台阶旁有一方绣帕。
死蠢杜即刻便冲了过去拾起,来不及看便放在鼻下嗅闻,模样好不猥琐。
待韩束再回花厅,那里还有死蠢杜的踪影,问了下人,说死蠢杜也没留下话自己就走了。
韩束正纳闷,见花渊鱼送朱大夫走来,便也不追究死蠢杜不告而辞的莫名其妙。
只说这花如玉从花厅一路逃回后罩房,气息久久难平,恰巧花如香不在,忙躲进里屋,掀起薄衾盖头就躺下。
花如香发觉花如玉不见了,一通好找,回房却见花如玉蒙头大睡,心下便有些火气了,口气不善道:“方才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