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羡鱼说到此处,众人也笑了。
笑罢,太妃问花羡鱼道:“那你到底听谁了的?”
花羡鱼叹了一气,道:“我只得去问父亲。家父笑说两位哥哥说的都有道理。不论作诗还是赋词,总归得有底蕴,故而前人诗作是要读的,却也不可杂了,只求能会心,方能得其中三昧。待到那时,就是不得上好之作,亦有几分滋味了。再时常与人讲究讨论,就长进了。”
太妃听了连连点头,“嗯,你父亲说的才是道理。不知你父亲都让你看了什么诗词?”
花羡鱼原来有意要说柳依依那几首一鸣惊人之作的,可一想柳依依便在眼前,不好打草惊蛇的,花羡鱼只得又另作了打算,将花氏藏书馆中几首就连乔中凯先生都赞许的诗作,诵了一遍。
在座众人听了,细细品赏皆赞不绝口的。
这时韩涵悄声对林蕊初道:“你看,是多心了吧。”
林蕊初再不做声了。
一旁的裕郡王王妃,想了一会子,道:“这几首我亦有耳闻,原是广州花氏藏书馆之作。花氏?你们姊妹亦姓花,难不成那藏书馆,原就是你们家的?”
花羡鱼姊妹齐声回道:“正是。”
王妃对太妃道:“当初母妃和王爷听说藏书馆的事儿,莫不道花家人此举是功在千秋,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太妃连着点头,对花羡鱼和花玄鱼道:“原来就是你们家。这样人家出来的娃儿,竟还敢说不通诗词。”罢了,太妃又佯装命令道:“那日你们定要来,还得有好诗,不然我可要重罚。”
花羡鱼姊妹笑着起身领命。
此时有人来回说韩束跪经回来,还给韩太夫人求来了一串保安康的佛珠,。
太妃听见,道:“可是束哥儿来了?他可是好些日子没到我们王府去了。”
韩太夫人回道:“自广东回来,便从军投他父亲麾下磨练去了。”
太妃也以为然,道:“嗯,虎父无犬子,这才是我们将门子弟应该的。也让他进来我瞧瞧吧。”罢了,太妃又看看四周,“在座都是他长辈,瞧着他长大的。姑娘们又都是他姊妹,都没别人,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少时,韩束略垂首躬身进来。
今日韩束是一身身二色金起花八团的箭袖,腰束金玉灵犀带,脚上一双粉底的朝靴,头上是金翅红缨的紫金冠,隽逸非常,英气逼人。
林蕊初一时看得偷偷熏红了脸面,赧然低下头来,不禁想起她才来将军府,初见韩束的景象来。
其实算起来,林蕊初没比韩束小多少,不过相差一两个月。
就在林蕊初十二岁那年,北都时气严酷非常,林蕊初旧病新病不知添了多少,后来又听说北都县郊有人得了时疫,还有扩展之势。当下秦夫人的姐姐——林秦氏,就修书给秦夫人,送林蕊初到将军府休养身子。
那时候,韩悼滑正欲借机会亲近林蕊初之父,就没有不答应的。
林蕊初记得,她才到将军府时,秦夫人让府中兄弟姊妹与她厮见。
那时韩束虽未长成,稚气尚在,可行事言谈却十分稳妥了,待女孩儿又是难得的容让,可见品行端正。
林蕊初底子弱,初到南都城便有些水土不服了,又勾起她多少旧病来,一时间延医问药的,添了多少麻烦与人的。
虽说她林蕊初有秦夫人爱护怜惜,可到底是外人,所以多少就有些闲言碎语传了,只是未能近林蕊初的耳。
有一回,林蕊初从秦夫人院里出来,正好听到了这些背地里的话。
林蕊初是个有心,又有几分傲气,如何受得住这样的闲话。
而当时韩束正好要去给秦夫人省晨也听到,劝解林蕊初不必理会放宽心的话,让林蕊初很是受用。
那时,林蕊初便对韩束上心了。
如今男孩儿已长成,秦夫人时常玩笑说要她林蕊初做儿媳妇的话,林蕊初虽面上羞臊,总说不依的话,但心里是早认准了韩束这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花羡鱼的那话是醋话。
如果花羡鱼在刚一到将军府见过林蕊初和柳依依后就说这话,是醋话是毋庸置疑的。
可她这是在到了将军府快一个月了,也就是和韩束相安无事一个月后才说的这话,如果真有醋意,这反射弧度是不是也太长了。
按眉头的原先的构想,其实她话里头更多的应该是怨。
眉头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花羡鱼是爱韩束是无可争议的,但她恨韩束吗?不,她恨的是柳依依,对韩束更多的是怨,不想再和韩束一起,而重蹈覆辙。
在上一卷卷末,眉头借花如玉点明了那时候花羡鱼对韩束的感情。花羡鱼是将对韩束的爱与怨打包了,丢在角落让自己不去想。
但花如玉只是一提韩束,她就破功了,所以她又捆严实了丢回那个角落。
这样一种强行压制的方式,有压制自然得有爆发。
来到韩家后,韩束会不时在花羡鱼眼前晃了,花羡鱼总是回避逃避的那个,这样压制过头了的爱与怨当然得有一次爆发才像话,但爆发完她又忙收敛了,所以她不敢再去看韩束。
其次,眉头也是想顺便借花羡鱼的这次爆发,点一点明男女主角现在的感情状态,不这样根本无法写他们的感情戏,两人都在避嫌,没交集。
这才是眉头写这梗的初衷。
也是眉头文笔功力不足,没表达清楚的原因吧,让亲们看出各种不同的意思来了。
为不占用太多爪机党的流量,眉头打算在下一章的作者有说里说一说韩束这个人物。
接下来就要因簪子起点风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