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花羡鱼先将两条披帛的一头打上死扣,做一条披帛使。
接着花羡鱼将披帛往梁上一抛,披帛便搭在梁上了,然后再将披帛垂下的两头打个死结,最后再在披帛的中间也打个死扣,披帛就分成了两个小环。
弄好这些,花羡鱼使劲扯了扯,试一试力道,又道:“我是才知道,原来悬梁上吊是这么费劲儿的。有这劲儿爬上来玄吊脖绳,早没劲儿上吊了。”
韩束笑道:“又混说。”
就见花羡鱼两手抓住披帛,一脚踩上披帛最底下的布环,待站住了,像在登软梯子似的,又蹬上上头的环,这才够高爬上大梁,趴上头了,“诶哟,好高。”
韩束站花羡鱼底下,伸手作势要接花羡鱼,道:“别怕,别往下看。”
花羡鱼趴梁上歇了好一会子,缓过气来,才一点一点地往梁上放倭刀和荷包处挪去。
“束哥哥你在底下接好了。”花羡鱼道。
韩束在地上道:“好。”
上头花羡鱼伸手一拨,把荷包和倭刀都拨了下去,韩束眼疾手快,一时两样都接住了。
“好了,妹妹小心下来。”韩束道。
趴梁上,往前挪容易些,可要往后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见花羡鱼在梁上一个错手,整个人就往下摔了。
韩束那里还顾得上别的,“羡鱼妹妹。”把手上的东西一扔,人就往前冲去了,在半空将花羡鱼接住,并借着自己横冲的劲儿卸去一半花羡鱼下坠的力道,余下的韩束抱着花羡鱼在地上滚了两圈。
花羡鱼早便吓傻了,脸朝下地伏在韩束身上,好半天没声气的,到底是外头上夜的珠儿和招娣听见里头的动静,来拍门问:“爷,奶奶,怎么了?”
韩束强忍住疼痛,道:“没事儿,你们奶奶她睡着了从床上跌下去了而已。”
少时,就听这两丫头在外头笑着,又往堂屋后头的抱厦回了。
花羡鱼觉着心直接胸口嘣嘣直跳,好似随时会蹦出胸口一样,怎么都压服不住,花羡鱼一时没忍住,到底还是哭了。
韩束仰面躺地上,他能感觉到胸口的伤似乎又裂开了,很疼,可他更担心受惊不小的花羡鱼,一时便顾不上自己的伤了,抬手抱住花羡鱼,轻拍她的背,“看你以后还上房揭瓦不。”
花羡鱼哭了一会子,总算好受些了,揉着眼睛抬头道:“少提我小时候的营生。”
韩束不禁失笑,不想又牵动了伤口和肺腑,嗽了半天。
花羡鱼这才想起自己正趴韩束身上了,忙起身一看,果然韩束胸口已红了一大片,着急之下花羡鱼就要喊人来。
韩束忙拦道:“别急,我这伤是莫大夫用鸭肠线当衣服一样缝过的,大体上还不相干。你先把刀和荷包藏好,再叫人也不迟的。”
可韩束越是说得轻松,花羡鱼心里越发不好过,觉着好没用,一面小心将韩束扶起,往床上挪去,一面眼泪滚珠一般地落下。
又因是才梁上下来的缘故,花羡鱼一头一脸的灰,这一哭越发成脏花猫了。
韩束也不嫌花羡鱼脏,拿手给花羡鱼揩拭脸面,笑道:“其实我有想过这伤要是再不能好了,那有多好,这样你便能一直在我身边,照看我。”
花羡鱼忙按上韩束的嘴,“那有人咒自己不得好的。”
说着,花羡鱼把韩束韩束扶到床上躺好,又拾起地上的倭刀和荷包,却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藏才好。
韩束见花羡鱼急得直在屋里团团装,便指了指摆地上半人高的大花瓶,。
花羡鱼这才恍然,藏柜子床铺上都是不能的,因每天都有人收拾。
唯独这大花瓶,顶天了就擦擦外表,里头才没人会去擦的,所以花羡鱼把东西一气往花瓶里塞,连更衣洗脸都顾不上的,又忙忙开门去叫人。
珠儿和招娣见花羡鱼这一头身的灰,笑道:“奶奶这是从床上跌下来,滚床底下去了不成?”
花羡鱼没功夫和她们玩笑,便道:“赶紧去请莫大夫了,爷的伤又有反复了。”
珠儿和招娣这才不敢多嘴,忙不迭打发人去前头请莫大夫来。
莫大夫来一瞧,果然像韩束说的,大体上还成,只是要结痂的地方又破口子了。莫大夫给韩束换了药了,和两丸药就去了。
收拾好韩束,花羡鱼就去洗了个澡。
待花羡鱼又干干净净地回来时,韩束就见花羡鱼上头穿一件藕色棉绫的短衫,下头是柳黄松花绸的裤子,头发在随意散挽着,几屡发丝垂在耳边还在滴着水珠,鹅蛋的脸庞因水汽的蒸熏泛着淡淡的红,举手回眸间尽是娇俏的妩媚。
一时间,韩束看得有些挪不开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头翻了翻,有好多章是待修的初稿,忽然累觉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