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数十载你们不曾找过我,偏偏在此时寻上门来,想来不会是出于愧疚,你们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不必绕弯子。”罗丰直戳核心话题。
郭守精神为之振奋,终于能谈到正题了,道:“你应该能猜到,自己身上的缺陷是什么,而我们手中有弥补这一缺陷的方法,不妨来做一笔交易……”
“把龙脉地气送你们?故意放水认输?还是出卖六道宗的利益给你们?或者我现在脱离六道宗,转投太上教门下?如果你要说这些废话,大可省下了。”
不等对方说完,罗丰就不客气地打断,拒绝的态度显露无疑。
郭守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道:“莫非你是舍不得?忠言逆耳,地气固然妙用于穷,但于你却无什么大用,我便给你一个劝告,莫要尝试证天级元丹,否则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其实地级元丹也不算差,最高可证四品元丹,许多剑指天级元丹的修士也未必能达到相同的品阶,若你再花些心思,将目标放在多证几条先天大道上,丹相说不定还胜过一帮后天大道构成的天级元丹,何况以地级元丹成就极道强者的也不乏旧例在,所谓取舍有道,有舍才有得,莫要因小失大。”
罗丰默默听完对方的长篇大论,道:“浮而不实,满篇谎言。哪怕抛开尚无人证实的命格之说,光是灵瞳族的血脉诅咒,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么?”
灵瞳族的诅咒,让其族人中多少惊才艳艳之辈都免不了半路夭折,陨落在道劫下,郭守对此却是避而不谈,其诚意可想而知。
“我早说过不要用谎言欺人,要么直说利益交换,要么以诚相待,两者取一,你非要自作主张,两个两头不是人,”苗瑛埋怨了郭守一句,转头对罗丰道,“若你能将龙脉地气让与我们,于太上教便有莫大功劳,灵瞳族血脉诅咒一事,我亦有耳闻,破除全族诅咒或许困难,但只护你一人渡过道劫,却算不得难事,我们可以请长辈出手帮忙。”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罗丰心中冷笑,此女看似盛意拳拳,实际上也就是个补锅匠,若他不知道灵瞳族血脉诅咒一事,郭守就能欺瞒得手,此女就顺水推舟,装聋作哑,若是郭守被揭穿,此女就出来亡羊补牢,无论成败都有应对之法。
越是耍这等伎俩,越是叫罗丰看不顺眼,当下驳斥道:“于太上教有莫大功劳,于六道宗岂不是叛门之罪?太上教的前辈能帮忙渡过我道劫,六道宗的前辈难道就做不到,我只需将龙脉地气上缴宗门,就能立下功劳,再请前辈出手护持,想来宗门很乐意多上一名天人修士,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舍近求远,让你们这二道贩子分润功劳?”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且有轻蔑之意,郭守心中微怒,但按压着并不流露。
苗瑛更是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挽求:“我知道,被太上教抛弃,你心中肯定会有怨意,但我教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我知道这么说很难取信于你,就像是在推诿责任一样,但当年之事,时过境迁,许多细节如今也说不清了,若阁下不嫌我身份不够,我愿在此代表太上教,向你道歉。”
罗丰听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俩弄错两件事,首先我并不介意太上教抛弃我一事,我也不甚在意自己的身世,若有机会解开疑惑,我欣然以见,若没有办法知晓真相,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因为你们所说的‘藏情’,我对太上教既无怨意,也无恨意,反正出身而已,没什么可在意,就算我是奴隶所生,跟我现在取得的成就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次,自身的缺陷也好,灵瞳族的血脉诅咒也好,甚至就算命格缺失之事为真,我都找到了解决的方法,无须贵教操劳。这并不是气话,而是事实,我罗丰自出生到现在,不曾依赖过自己的身世,也没有想过能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就算这份坎坷的身世带给我诸多的阻碍和难题,也只需想办法解决。
对于身世,我的态度始终如一,不求人,不自怜,不埋怨,以自然心面对一切,有天赋就好生使用,有困难就寻法解决。
同你们之间没有交情可言,所以只剩下纯粹的交易,而你们开出来的筹码我看不上眼,这笔交易也就只能作废。
不过,作为对你们告知我身世真相,解开往昔疑惑的报答,我愿意在此番冲突中饶你们一命,放你们一条生路。
好了,你们成功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报答的添头吧,现在就来继续先前未完的战斗吧!”
言毕,易道剑出,剑气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