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2)

gu903();两人跟着令旖下楼,乘电梯到负二层。

电梯门开,正对眼前的,就是一扇很大的黑色双开门。

门上有密码锁。

令旖停在一旁:“就在这个门里面。”

她望了眼程肆,再一次问:“你想好了吗?”

程肆没有回答,只扫过去一眼,令旖明白了,说:“密码是……梁令生下程术知的那一天。”

令旖没什么表情:“也是程术知的生日——“

她抬手,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滴一声,密码锁显示输入正确,令旖的手按在门把手上,却没立即推开,

“进去看见那些东西,你就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说了。”

令旖松手,她没有进去的打算,她让开位置,站到一旁。

而程肆没有犹豫,伸手按在门上,稍一用力,便推开了两扇门。

灯光在门打开的瞬间自动亮起,藏在地下没有窗户的房间骤然亮如白昼,也让室内的所有东西,明晃晃地闯入来者视野之内。

程肆仿佛定在原地。

墙上是连排的照片与油画,而那些画面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静坐的,捧花的,伏案的,吃东西的……

全是梁令。

年岁不同的,或笑或嗔的梁令。

程肆记得程术知学过很久的画,精通此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国画大师级别的郁老爷子才会看好他,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而这个房间里,每一张,都出自程术知的手笔。

每一张的右下角,都留着作画日期,与一个很小的署名:

SZ。

术知。

房间正中央,摆着一个画架,用黑色的布蒙着。

程肆走到近前,握住那块布一角时,手下动作一顿。

只那一秒的停顿,又没有迟钝,骤然揭开。

他瞳孔骤然一缩,又很快用手里的布将那副画全部盖住。

那是一张全/裸的画,而画中的人,是梁令。

令旖站在门口,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程术知有严重的俄狄浦斯情结。”

她说:“他连在床上,都喊我阿令,他口中喊的是谁,你应该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好像也没觉得,来这个世界……

程肆记忆里,梁令的模样甚至都已经变得有些模糊。

十四年了,十四年过去了。

小学时的每个周末,梁令都会把他接到四合院里去。程术知都很少回去。

那时候他还以为他爸与爷爷奶奶关系不亲,别的小孩子享受家人团聚的幸福快乐时,他的家永远冷冷清清。

程术知很忙,在学校工作时忙,后来转而从商,就变得更忙了。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老宅,和父母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

程术知其实很少和梁令有交谈。

程肆僵立原地,像一具不会行动的行尸走肉。

他猜测过许多程术知恨梁令的原因,幼时缺乏的母爱、掌控他的人生、强制断了他所谓的学术生涯……

却唯独没有想过,面前这一幕,令人骨血生寒的画面,会是一切意外与纠葛的根源。

恶心吗。

太恶心了。

程肆紧握着拳,不自禁躬下了身,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一边沸腾,一边结冰。

他年幼时曾经一度引以为傲的父亲;他什么都不懂时,也曾经期盼着早点回家的那个爸爸。

他怎么可以……

对自己的母亲,怀有如此肮脏龌龊的念头。怎么敢,在这个见不到光的地下室,这么亵渎她。

外表光鲜斯文,撕开的内里,却是这么的让人恶心。

言柚悬着一颗心,心疼又难过地拉了下他袖子。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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