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鹰可以这样引诱下来。
一个人影在后花园中一闪。匆匆离去。
那只鹰攻击了一会,发现从这个坚硬的头盖骨上得不到一点好处只好放弃,扑楞着翅膀继续飞。
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一个人面前摆了鲜肉和活鸡。静静等待那只鹰出现。
果然,刚才进攻失败的鹰正郁闷着在靳真雨的房间上空盘旋着。它雷达一样锐利的眼神迅速锁定一只格格叫唤的母鸡,那只母鸡远远地看着很是肥美,一定比刚才那只老鼠好吃。那鹰一头扎下来,爪子刚挨上母鸡的背,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黄县令用力按住在网中不住挣扎的鹰,费力的从它的腿部解下来一个小小的竹管,他打开封口的蜡,从里面倒出一个蜡丸,打开后脸色大变,只见上面写着:“你上当啦,啊哈哈。”
“黄县令,你的模仿能力还是蛮强的嘛。”靳真雨拍着手从暗处走出来,他身后跟着莲生和许嫣,还有一脸震惊的黄师爷。
“明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师爷痛心疾首地望着堂弟。
“顾大人果然能干,我低估了大人的能力,愿赌服输。”黄县令将蜡丸丢给靳真雨:“这个是你搞的鬼吧,知道我在暗处跟踪,故意将那鹰引下来,拔下它一根羽毛的同时,将这个竹管绑上去。”
“不错。感觉黄县令你似乎有点古怪,便和顾大人一同试验一次,想不到县太爷这么沉不住气。”靳真雨打量着黄县令,接着说道:“看你的颅骨发育的很好,脑容量也可以,怎地这么简单的套就把你套牢了?”
黄县令苦笑道:“下官是个彻头彻尾的书呆子,没有顾大人高瞻远瞩心机深沉。”
他转向莲生,深深作揖道:“不知大人是从何时开始怀疑下官的?”
“一开始就对你有怀疑。”
“一开始?我露出了破绽?”
“人像复原出来后,你的表现太古怪了,按照你的说法,你对这个同年完全不熟悉,不认识,可是在说起姚继文所犯罪行时,你很激动很气愤,这就很不合常理了。”
黄师爷想了想说“莫非,莫非明斋你当时是故意刺激姚继文,才让我去见他?”
“不错,我的确是想故意刺激他一下,因为我恨他。”
黄县令说到这里,眼光中流露出温柔:“堂兄,你可知道被姚继文害的家破人亡的那富商是谁?就是房家三小姐的夫君。”
“房家三小姐?”黄师爷愣了一下,惊道:“天那,房家三小姐不就是……”
“是,就是明玉。”
黄县令长叹一声道:“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陆少游的这阙词我过去是从来都不忍心读,因为我的发妻便是房家三小姐,婚后她和我母亲性情不和,意见相左,在我离家赶考时被我母亲以不孝的罪名休弃。明玉是个烈性女子,等我知道此事赶回家中她已经同一个富商议婚了。她恨我不能保全妻子,不顾我苦苦哀求还是嫁给那商人,并随同那商人远赴广州。我后来打听那商人家世清白,家中没有婆母小姑等人,是个不错的选择,也就放下了心结,一直希望她能过得幸福。没想到三年前春节,还没出正月,我忽然接到了明玉从广州寄来的信,她在信中向我讲明了姚继文是如何陷害她丈夫,并且将她玷污的,我收到信心急如焚,急忙派人去广州打听消息,哪想到,她在给我写完信不久就自尽身亡了。”
黄县令看向堂兄:“五哥,你说我该不该为明玉报仇?我过去已经辜负了她,她如不是被我家休弃,也不会在广州遇到姚继文,更不会香消玉殒,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的懦弱和愚孝。”
黄县令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莲生和许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完全没有破案的喜悦感。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靳真雨盯着骷髅头那黑乎乎的眼窝问道:“死人头啊死人头,你生前本是个美貌女子,怎地现在成了这般模样,问世间情为何物,人活着不好好对待,死了再去帮人家复仇,死人头啊死人头,你说这人是不是太好笑了?”(未完待续)
ps:杀死姚继文的是黄县令,其实我一开始就有提示,也就是莲生觉得不对头的那地方。一个连相貌长相都记不清的同年,口口声声说我们不熟,却能对人家做的坏事那么了解,还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前后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