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
良臣的无赖样,西李真是无语,拿脚轻踹他一下,急忙从梳妆台上下来,叉开腿蹲了下去。
良臣见了一脸不解:“你做什么?快点穿衣服,别冻着了。”
刚才双方都用了气力,心又火烫,不觉得冷。现在静下来,屁股自是冷的慌。良臣比西李更冷,因为他的身上先前叫西李弄湿了。
正月天,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冻感冒了,在这年代也有的折腾,弄的不好就会出人命。别的不说,仅是从婴儿的存活率来看,也是低的可怕。在乐安之前,朱常洛有过四个女儿,却无一存活。贵为太子之家尚且如此,百姓家就更不用说了。
良臣虽是两世人,可这具身体还是这个时代的,因而一直以来他从来不敢大意。西李还在月子里,更是不能马虎了,不然,谁知道会不会生一场大病。便是不致命,落下病根来,也是他魏良臣一生最大的愧疚。
西李却没理他,兀自蹲在那里,咬牙使了使劲,方才起来。
四周没有擦拭的东西,只好随手拿了女儿的一件换洗尿布擦了擦,尔后才穿衣服。
良臣明白西李做什么了,心疼之余不由笑了起来:“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真要怀上孩子,死的可不是我一个。”
西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尚在月子里,哪里能行房。别说月子里了,接下来几个月恐怕都不便同房。
如果真叫良臣弄大肚子,事后算日子,小爷能饶过她?到时,不但她西李死路一条,娘家更是要受牵累,而魏良臣这个罪魁祸首更别想跑。
想到后果,饶是西李再是胆大妄为,也不可能不后怕。不禁有些后悔刚才为何心软,答应了这死鬼负心人。
客印月的事她还没跟他算账,倒是先叫他占了便宜,想想都觉自己傻的可以。万一种了孽种,叫她可怎么活。
西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良臣见了,知道她担心什么,遂轻轻握住她的手,和声道:“翠儿,你放心,真要出事了,我和你一起死。”
科学不会骗人的,良臣笃定不可能一枪就把月子里的西李搞大肚子。所以,把心放进肚子里就是。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死呢,算什么?”西李嘴里不饶良臣,虽然有些害怕,但心里却有些甜意,对方的话她勉强信了八成。
良臣抓起西李的手亲了亲,然后眨了眨眼睛,逗她道:“怎么样,我和小爷哪个行?”
“你行,行不行?”西李真是要叫他气死,怎么三句说不到就提那事。身子动了下,眉头跟着皱了皱,埋怨起来,“要死了,那么大力,把我身子弄坏了,你赔得起么?”
“我的人都是你的了,还要怎么赔。”
良臣笑了起来,几月未重游,故地依旧美。
诗兴大发,高兴的就在西李耳边吟了起来:“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你作的什么诗?”西李呆了呆,只觉良臣好有才华。
良臣嘿嘿一笑,嘣出两字来:“好诗!”
西李白了良臣一眼,自吹自擂的,也不怕人笑话。瞥见床上,面上一下紧张起来。
“怎么?”
良臣顺着她目光看去,发现小乐安不知何时又醒了,正睁着小眼睛看着他二人。
“都怪你!”
西李恨恨的又掐了良臣一下,上前去抱起女儿哄起来。
“她还小,不懂的。”
良臣跟上前去,一手抱住西李的腰肢,一手轻轻的在小乐安的鼻子上刮了刮。
这一刻,恍若一家三口似的。
西李抱着女儿依偎在良臣怀中,既是甜蜜,又是紧张,更有些害怕,之中还夹杂着对小爷的愧疚及偷情的剌激,种种滋味下,她都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良臣就那么抱着西李,吸着她身上的香味,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在他眼里,她就是自己的女人。
西李默默依偎着,不一会,方轻声道:“对了,寿宁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你生了孩子,小姑托人来看嫂子,有什么不对么?”良臣反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寿宁是贵妃的女儿,和小爷一直不来往,这次突然叫你来看我,不知道贵妃怎么想呢。”
“没事的,再怎么说,寿宁跟小爷都是兄妹,贵妃娘娘不至于小题大做的…何况又不是寿宁自己来。”良臣摇了摇头。
良臣不说,西李倒没想起来,闻言不由问道:“寿宁怎么派你来的?…你和她什么关系?”问后半句时,西李目光中多了几分困惑。
“别瞎猜,公主殿下我哪敢碰,人家可是金枝玉叶…”良臣不想西李误会,客巴巴那事,他屁股还没干净呢。
结果却是说错话了,惹得西李一脸不快:“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敢碰,我这烂菜叶你倒是有胆吃是不?”
良臣大窘,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翠儿,你别乱想行不。”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西李很是不满。
“我说错话了还不行,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良臣亲了下西李的脸庞,将冉兴让和寿宁的事对西李说了。
西李听后十分惊讶,她没想到公主府的下人们还敢这么欺负公主驸马,实在是让她难以想象。
“照你这么说,四姑母明天会进宫帮寿宁求情了。”
“不是求情,是替小两口喊冤。”良臣纠正道。
西李点了点头:“那帮奴婢真是胆大包天,陛下应该好生惩罚他们才是。”说完有些担心的看了良臣一眼,“你也是的,好端端的做什么好人,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内廷的人,这么帮着寿宁他们,宫里那些奴婢怎么看你?”现在,她倒是担心起良臣来了。
被人关心的滋味让良臣心里感动,他对西李道:“我不会有事的,因为你公爹不会让我出事,他还指着我给他出海弄钱呢。”
西李听后,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声,问道:“你就打算一直做太监?”
“我能怎么办?”良臣松开西李,站起身,一边朝外面看,一边说,“我要是不做,你公爹可饶不过我。这天下都是他的,我能跑哪去。”
西李明白良臣说的是实情,也是苦衷,皇帝叫干的事,这世间有哪个人敢不遵从的。可想到小爷跟她说起过的事,实在是不放心良臣。
“我听小爷说,最近不少外派的太监叫地方给杀了,你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