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
小田一个正步向前,变戏法似的手里多出两枚小红旗,然后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弯,高举小红旗,向着运河边交叉一挥。
动作,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般。
标准!
要西!
魏公公轻拍椅把,甚为满意,数日来的调教总算没有白费他的心血。
架子花不花的不打紧,反正只要能唬住陈增这个外行就行。
魏公公可打听的明白,这位山东大佬自入宫起就没跟御马监打过交道,也没跟京营有过接触,所以啊,这位大佬是个实实在在的“文官”呢。
因而,对付这位大佬,就得帝国主义,坚船利炮,亮出胸肌来,叫他知道眼面前这位不是小兔崽子,而是猛龙过江来了,这才能量身家物力,结魏公欢心。
总之一句话,今儿这银子,你陈增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以史明鉴,可以知兴衰。
历史告诉魏公公,想要做成大事,第一是钱,第二是钱,第三还是钱。
他老人家千辛万苦南下为的啥,不就是为了钱么。
所以,眼面前现成的钱,干嘛不要!
有便宜不占,非君子所为。
………
“小王八蛋,你想干什么!”
陈公公真个被唬住了,却不是吓唬住了,而是叫那打出的小旗懵住了。
“不干什么,就是请公公听个响。”魏公公嘴角抽了抽,露出请君大赏的目光。
陈增气的直哆嗦,小王八蛋的样子真是贼他娘的气人。可真是一头雾水,不知这小王八蛋说的听个响是啥意思,但浑然不惧。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想他老人家在山东替皇爷办了十多年差,什么场面没见过,刁民也好,士绅也好,官府也好,哪次不是他亲自带人摆平的。
想当初他老人家跟着那程屠夫来到山东时,地方上有几个把他放在眼里的?
可如今,这山东地界又有几个敢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的?
没二话,就一个字,拼!
从德州砍到济南,从济南砍到登莱,从登莱砍到青州…
无数场架打下来,方才有他陈公公名震山东、名震京师、名动天下的今天!
现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也想骑到他头上拉屎,真他娘的当陈公公是和尚庙里的假尼姑不成!
陈增心中冷笑,狠甩袖角,横眉冷对,倒要看看小崽子给他玩什么把戏。
这会功夫,却见数十丈外有人同样在交叉挥动小旗,再一看,数十人列成一条线,正将那旗势不住往下传呢。
一个传一个,直到数里地外的大运河。
小王八蛋闹哪样?
陈增愣在那里,大约沉寂了不到数个呼吸,耳畔却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声音是从河边传来的。
炮声!
陈增骇住,眉心直跳。
架打过不少,人也不是没有砍过,可这打炮的声音却真是头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