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是啊!居然还好意思跑到这里来,难不成他以为李二公子这样的人也有她的份不成?”
“瞧瞧!瞧瞧!都胖成这样了还在吃,我要是她干脆自尽算了,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
伸手拍了拍身后气的牙痒痒待到开口的香梨,姜韶颜又递了一串葡萄到香梨手中,看了她一眼,道:“吃葡萄。”
香梨抿了抿唇,接过了葡萄,恨恨的瞪了眼斜后方那几个凑在一起朝这边望来的女卷,认真记下了那几人的脸之后收回了目光。
一个小丫鬟的目光,那几个小姐自是浑不在意,甚至还毫不掩饰的继续捂嘴偷笑了起来。
姜韶颜打了个哈欠,继续认真吃葡萄,除了其间偏了半个身子递了些席面上的葡萄、苹果、点心等物给香梨之外,自始至终没有认真回头看向她们。
虽说嘲笑一个“胖蠢”的女子有些意思,可嘲笑了一通,对方如同哑巴一般就是不吭声,当作没听见,几个小姐便也觉得没意思渐渐消停了,转而注意起了席面上的其他人。
能琢磨出李大夫人意思的不在少数,虽说被接连退亲的李二公子在百姓口中“可怜”,可在京城未婚女子眼中却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夫婿,更遑论,这一次李大夫人宴请的女子范围极广,以往收不到请柬的六品、七品小官后宅的女卷也收到了请柬,于那等人家而言,李玄竟这更是浑身金光闪闪的如同个金龟婿一般,实在招人的厉害。
是以在李大夫人透露出这么一层意思,又不介意出身之后,接了请柬又有意的闺秀们自是想要在李大夫人面前露好的。
身后几个嘲笑她“蠢胖”的闺秀也没忘了正事,待到李大夫人入座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李大夫人同座中几个相貌、气质出众些的闺秀身上了。
姜韶颜支着下巴,一面懒懒的听着李大夫人有一岔没一茬的同最前头一排的几个闺秀闲聊,一面认真的挑选席面上的茶水点心吃。
没有作诗弄词,更没有让女卷来段琴棋书画的表演,只是有一岔没一茬的闲话家常……看来,李大夫人并不想要为那位李二公子挑一个“才女”,而是更看重其他。
姜韶颜没有在意这个,左右不关她的事,只是回头递了块马蹄糕给香梨,趁递糕的空档,飞快的扫了眼身后那几个方才嘲笑她的闺秀。此时,那几个闺秀并没有注意到女孩子朝自己望来的眼神,正巴巴的看着李大夫人同那几个能搭上话的闺秀,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认真打量了一番几个闺秀的相貌与穿着打扮以及腰间配着的腰牌之后,姜韶颜正要收回目光,冷不防却对上了席后不起眼处一个侍婢望来的目光,目光一记对视,还不待那端着茶水点心的侍婢有所反应,姜韶颜便朝她笑了笑,转过了身。
李大夫人在李二公子的亲事上果然用心的很,如此……身后那几个羡慕、嫉妒的闺秀先时惩口舌之快的表现,估摸着是彻底同他们的金龟婿李二公子无缘了。
如此……更好了!姜韶颜心道:不用担心李大夫人或者李二公子看上身后几个,在她动手时借着陇西李氏的权势来施压了。
她看着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几个自己毫无本事,家中长辈亦只是六品京官的女儿也能踩她一脚不成?
第五百一十一章“善人”
因着来赴宴的多数都是奔着那位李二公子而来的,李大夫人入座之后自也再没有什么人把注意力放到姜韶颜的身上了。
同香梨认真的看着堂中的点茶师傅认真点茶、做茶饼、吃点心,也无人打扰,这场赏花宴大体上姜韶颜是满意的。
待到宴罢向李大夫人辞行,宴前精神尚且还好的李大夫人已是一脸倦容了,却还是强撑着力气同她们周全最后的礼仪。
即便是将军夫人,也怪不容易的!姜韶颜心道。想起姜兆对自己只“玩的开心些”的要求,忍不住庆幸。
若是没有前世那笔账要算,这一辈子,做姜兆的女儿她当真会过的是很肆意。
坐上马车,车轴转动,离开了雁园,待回到姜府时已是夕阳西下,临近日暮了。
吃了一下午的茶水点心,饶是贪嘴如香梨都有些吃不下了,暮食喝了小半碗做好的胡辣汤便草草收场,而后便是一番洗漱,抱着买来的话本子躺在床上看了起来,待到看累了便熄灯睡觉。
姜韶颜和香梨此时已然开始歇息了,累了一下午的李大夫人却是洗漱之后依旧披着外衫坐在桌边对着桌上那一沓的女卷名字问了起来。
“已是第三批了,”李大夫人看着今日赴宴的女卷名单,眉心微拧,口中不住叹气,“第一排那几个有贤名的却……”
她同那几个有贤名的闲话家常自是有自己的目的。来宴的应当都知晓她办宴是为了替儿子挑夫婿,那几个有贤名的亦是如此。见她闲话家常,便跟着应和起她来,人前,她说的自是家里的趣事,那几个女孩子亦是如此。
席上一番欢声笑语,真真好不快活!李大夫人脸上却半丝笑意都没有。
她要听的可从来不是什么家里的趣事,而是想要有人从她家长里短的谈趣中有所察觉李家的麻烦。
可……一个都没有!她将第一排那几个女孩子脸上的神情都快看出花了,都没看到有人面色有异,哪怕不隐晦提点,发觉的都没有。
还是……不够聪慧啊!李大夫人有些头疼,若是先前王散教导出的王三小姐怕是已然明白了。
只是王三小姐同玄竟无缘,且玄竟似乎并不想要王散这个岳家了。
“母亲!”一道清越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李玄竟从门外踏入门内。
正想着儿子,儿子来了。
李大夫人看向走进来的儿子,剑眉星目的模样,便是俊才遍地的长安城里论起来也是极其出挑的,再加上内里的本事……真真不知道为什么亲事上会这样的艰难。
说到底还是继子不够出挑,儿子也不够平庸!身为人母,李大夫人有些委屈:李玄容自己没本事,还要怪她儿子太有本事不成?
只是委屈归委屈,嫡长的祖制没有废,便也只能关起门来委屈罢了。
母子关起门来说话,自也不消那些虚礼废话,李大夫人指着名单上的女子道:“都第三批了,一个聪慧的都没有。个个同榆木脑袋似的,真嫁进来,李玄容那位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李玄容占了嫡长这个位子,他的妻子自是李大将军费尽心思定下的。再者,都知晓这陇西军未来就是李玄容的,陇西大将军夫人这个位子足够惹眼,自有第一等的贵女来坐这个位子。
李大夫人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酸涩:单论人,不管相貌还是手段,李玄容哪里比得上儿子了,可偏偏运气好,占了嫡长,李玄容的那位夫人是真真厉害,心眼比筛子还密,便是她占了个“婆婆”的名头,有时候都忍不住感慨李玄容娶了个好夫人。若是没有嫡长这个位子,李玄容哪娶的到这样的女子?
只是虽承认李玄容的那位夫人好,可对方既嫁给了李玄容,便同他们不对付了。这倒不是个人喜恶的问题,而是天生立场不同罢了。
敌对的那一方太厉害,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到母亲一脸倦容,李玄竟走到李大夫人身边替李大夫人捏了捏肩膀,道:“儿不孝,让母亲费心了!”
“说的什么话?”李大夫人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你是我儿,你的亲事我自是要上心的。”
李玄竟苦笑了一声“是”。
李大夫人拿起手头的名单指给李玄竟看:“我想着都不挑皮相外表了,寻个聪慧的女子应当不难!可没成想,都三批了,竟一个入得了眼的都没有。”
李玄竟为母亲捏着肩膀,道:“寻常的美丽和聪慧自然不少,可我们要的不是寻常的美丽和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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