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话说回来,杨大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我这两日经过杨府门前,还看到禁军守着呢!那杨大夫人同杨大小姐被押去宫中之后便再没有什么消息了。”
“陛下怎的不调赵家军?这临山大将军王凛又是哪个?昌平侯我倒是听过,听闻贪财好色,不是什么好人!”
“解决前朝那些丧家之犬哪用得到赵家军?随便寻两个就足够踏平那群丧家之犬了!”
听着酒客们的议论,紫放下手里的算盘,走向了后院。
这几日事情不断,谈论这些事的可不止这些酒客,就连路边,随处可见在小声议论这些事的百姓。
后院里,“受了伤”的林彦正靠坐在床头养伤。
“陛下用了王凛和昌平侯。”他叹了一口气,看向季崇言,道,“还真叫你说对了!”
他同一旁的姜韶颜一样,原本也是一头雾水的。不过有了季崇言大略的一提大周的兵马局势,眼下再看,倒是对陛下调用这两人的举动看的分明了,不至于似外头那些什么都不知的酒客一般胡说八道了。
前朝忠归营的兵马可不容小觑,毕竟皆是前朝良将。暴君有问题,可不代表这些前朝忠归营的兵马有问题。
比起寻常看热闹的百姓,早早收到消息的季崇言还比常人多知晓了一些内幕。
“东川王段氏父子也反了,带着手下的兵马并入了忠归营中。”说起几人的旧识段斐来,季崇言反应倒是平静,半点不意外,“他们便是真的身上干净,有忠归营这么一出,不反也得反了。”
作为前朝宗室子弟的段氏父子没得选择,当然,身上也确实干净不到哪里去。不然,当年那些救他母亲的兵马从何处来的?
季崇言因此事不反感段氏父子,不代表便不会与之为敌。
立场不同,终有一战。
“杨衍这一次……虽有些猝不及防,倒也没磨蹭,也算当机立断。”林彦想了想,说道,“眼下人人都骂他反贼,说他搅乱战事,长此以往,于民心不利。陛下曾经犯事的证据他定要快些拿出来才行。”
虽然杨衍是要靠忠归营的三十万大军来得天下,而不是百姓。可民心这等事,但凡有意帝位的,便不会轻易动摇。
“杨衍的后招应当快了,就在这几日。”季崇言说着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姜韶颜,道,“江南道一代的消息,暂且被掐断了。”
仓促起兵,猝不及防的不止朝廷,还有百姓。
不过一夜之间的工夫,便发觉城门口被官兵所围了。
“江南道一代众多城池被忠归营的兵马包围,江南道府中不知情的府兵也被连夜下药囚禁于都府营中,”季崇言说着,看向姜韶颜,特意提及了一番,“姑苏、宝陵也在其中。”
也就是说,从忠归营谋反开始,江南道的百姓已被杨衍“挟持”了。
姜韶颜闻言,抿了抿唇,道:“杨衍他们眼下还不至于动百姓吧!”
“他有志于天下,自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季崇言说到这里,看向姜韶颜,安抚她道,“虽说隔绝了消息,可江平仄等人暂且不会有事。”
不到万不得已,杨衍等人不会动普通百姓。
只是里头原本大周的官员怕是有些难捱了。
吴有才这等混日子的还好些,如姑苏县令庄浩然这等已被囚禁起来了。
既已反了,杨衍倒是不介意将事情的经过透露给庄浩然。
“庄大人好好的在县衙里呆着,什么都不消做,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与庄大人无关。”来通知庄浩然的杨衍心腹说道,“庄大人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庄浩然看着横在面前的长刀,抿唇,涩声道:“我明白。”
这些时日,他隐隐已然猜到杨衍或许不是只想当个普通臣子那么简单了,可其真实的身份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当今陛下乃是明君,不似前朝暴君。你们如今反了,百姓敢怒而不敢言,民心动荡,这时候反,时机不佳。”他说道。
杨衍心腹闻言倒是看了他一眼:“庄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可陛下都已经围了杨府了,我等还有的选择吗?”
从陛下围住杨府开始,不反也得反了。既然如此,干脆趁早下手。
“江南道一代富庶,米粮物资供应充足。”杨衍心腹说着让官兵拿走了庄浩然腰间库房的钥匙,道,“我们如今还不会动,不过以防万一,这姑苏城的粮仓还是要暂且借用一番的。”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便干脆直接反了,还能趁当地百姓、官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夺下江南道的物资。
庄浩然看着被人拿走的库房钥匙,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了紧,又颓然放了开来。
这姑苏县衙里里外外都是官兵,他便是反抗,除了送死又能做什么?
拿走了钥匙的杨衍心腹转身,待要离开时却又转头对庄浩然道:“庄大人多虑了,民心动荡这件事不可避免,却未必是因为我们。”
似他们突然谋反,影响到的不过只是一夜之间被忠归营兵马所围的江南道而已。就连江南道之内,大街之上,商铺、茶肆、酒馆照常开门打烊,虽人心不安,却还不至于动荡。
真正动荡的事接下来才要慢慢开始。
一夜之间,整个江南道被官兵所围,似乎变了天,却又似乎一切如常。
被庄浩然阻止了一番,重新回到宝陵的江平仄等人此时正站在街边,看向这条大街的尽头,那赵家舅爷卖出去的宅子。
先时方知瑶走了一趟宅子,觉得宅中女子疑似小丽。原本他们也只是觉得疑似,可看着那宅子前围着的大批兵马,倒是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女子就是小丽了。
所以,特意将这个小丽掳来江南道,杨衍又有什么目的?
宅中,几个匠人模样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听面前之人说话。
面前不远处,是被两个佩刀护卫押在正中,一脸忐忑不安的小丽。
“那匣子大抵这么大,”小丽瑟缩着比划着,“四方形状,匣子是暗色的,看其表面,同寻常匣子一般无异……”
“……好了,匣子的事你不必再描绘了。”其中一个正伏案疾书的男人起身,将手里画的草图举到小丽面前,问道,“是不是这个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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