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当差的,最忌讳这个‘贼’‘偷’的名声,传出去丑听不,还连累家人。邱嬷嬷一听便慌了,忙道“姑娘因何这般?这话可乱不得!关乎名声的!”若这筱扇丫头真是个贼,那她这个负责管教丫头的嬷嬷的名声也得带累坏。
“你问我?我倒要问你!”白芷冷哼了一声,反问道“那日我乱着送姑娘出门,便将那头面匣子的钥匙给了筱扇,让她给收起来。这嬷嬷您也是在场的,您难道忘了?”
邱嬷嬷是个老嬷嬷了,这院子虽,但多多少少的杂事是少不了的,何况她素日又有偷懒的时候,哪里能什么事情都记得清楚?听白芷这么,少不得应了声知道。
白芷见她应了,方才接着道“这钥匙除了她和我,没人碰过。我平日经手的首饰何止一件?你可曾听姑娘少了?现今瑞王妃送姑娘的金寿字簪子不见了,若不是她偷了,难道还能是我藏私了不曾?”
冷兮看着那邱嬷嬷一脸惊惧,忍不住在心内暗笑。面上却一副惊慌的神色“天么!天么!得亏那日不是我拿了那钥匙,我们做下人的最忌讳手脚不干净。白芷姐姐素日里替姑娘管着多少首饰?也没见出过一星半的纰漏,看来定是那筱扇无疑了。”
这已经相当于一锤定音了,瞬间便坐实了筱扇的罪名。
邱嬷嬷便惊惶的告了罪,呼天抢地的要拿了筱扇来打死。
白芷笑了一声儿,道“嬷嬷也不必忙,早着呢!姑娘倒是甚是喜欢那丫头,还特特的给了人家筠姑娘房里。这会子出了这些事,让姑娘的脸往哪儿搁?”
筱扇是个丫头,也不在房里做事的,平日里连里屋和书房都进不去的。这样的洒扫丫头在这院子里少也有四个,邱嬷嬷这样懒散的性子如何真的能一一的管过来?是以筱扇不见了这些天,她也不曾发现。现在白芷这么一提,她才记起来,顿时就急了。
毕竟在夏青心这里还好,好歹是家丑,夏青心又是个仁慈的主,可能求求情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大不了也就悄悄儿的将这丫头赶出去,现今那丫头却被送到了夏青筠那里,这事情可就闹大了。
她顿时便没了主意,只好向其他老妈子使眼色。
那些老妈子平日里都是一路的,如何能不为她话?便少不得替她开脱一番,但是筱扇那丫头却实在是明明白白的罪无可恕了。
白芷本就无意拿这些婆子做筏,虽这邱嬷嬷素日也不是个好的,那筱扇可以如此吃里爬外的被安插进来,可不就是这邱嬷嬷的功劳。
但到底现在还不是时候处置她,白芷便只是淡淡的一笑,安抚道“嬷嬷快起来,这事如何能赖你?嬷嬷平日事多,哪里就能天天盯着一个丫头?只是,我听这丫头还有些来头,我倒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了,也不知能不能发落了她。”
白芷这话可是大有深意在。这筱扇是厨房上秦家的闺女儿,听秦家的可和厨房上灶娘们熟得很。且是太太的陪房呢!
但是邱嬷嬷毕竟也不笨,这偷窃的罪名现在筱扇是跑不了了。若是自己不顺着白芷的话,不定连带着自己也得被连累,她这会子哪里还敢其他?便忙道“姑娘的哪里话!再怎么尊贵也不过一个奴才罢了,哪里有越过主子去的理儿?何况太太是好太太,听这话,没有不罚的!姑娘您就拿个主意爸!不然没得让别的姑娘看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