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姨刚待答我,在我的身后传来一声属于狐狸的特有的嘶鸣声,我一回头,竟然是那图腾柱上的狐狸虚影再次出现,似乎看见了那张皮毛,开始变得急不可耐。
芸姨只是看了那狐狸,轻哼了一声,开口说到:“未开灵智的残魂,可是急着被献祭?”
说话间,芸姨爆发出了一股属于狐族特有的妖气,没有那种冲天的嚣张之意,也没有凌厉的压迫,偏偏就是那么一下,那狐狸如同被吓到了一般,立刻又缩了回去。
我是猎妖人,接触的大妖从前生到今世,可谓不少。对于妖气我自然是识货的,不是说冲天的妖气就一定厉害,那有时候可能是妖物收不住妖气的表现,这样的妖物反而不足为惧。
最厉害的是那种妖气若有似无,一旦彻底的爆发,可引天地变色的妖物。对于妖气收放自如,自然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刚刚的芸姨我只要稍微一感觉就知道只是释放了一丝妖气,便已经压过那图腾柱上嚣张不可一世的狐狸。
原来芸姨已经到了这个境界,怪不得她曾经模糊的说过,她也有可能成为天狐。
“差强人意,但也足够了。毕竟狐族也是累积了这么多年。”芸姨撇了一眼那图腾柱,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而我满脑子的念头却只是芸姨这气势可比辛夷厉害多了,为什么天狐是辛夷,而不是芸姨。
可待到我再看芸姨时,却猛然发现她的脸上又慢慢的出现了一部分狐狸的容貌,骨骼似乎也有所改变,变得更像一只狐狸了。
“芸姨,你?”这样的变化,没有让我吃惊,却是让我担心起来,为什么芸姨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
芸姨却比我淡定的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说到:“当年你师父亲自为我灵魂刻阵,压制我体内的妖气爆发,不让我彻底化妖。这是我自己要求的。但任何事情并不是没有条件,代价自然也是有的。就比如我动用妖的力量,自然就会妖化。至于代价么?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我这一生就是为着这一刻,能够唤醒一只真正的天狐。代价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是告诉你在唤醒天狐以后,我会变成一只狐狸吗?”
我点头,此刻也是明白,芸姨是要对我交代一些什么了。之前她就说过对我有所嘱托,应该就是此刻。我想用一种淡定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切,却依旧做不到,眼中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悲伤,实在无法接受眼前活生生的人,再过不久,就变成一只对什么都一无所知的狐狸。
“其实如果我正常的化妖,绝不至于如此。只是因为你师父的阵法,才会造成如此的结果。当我彻底化妖的时候,阵法也会破坏掉我的灵魂,自然再无能力为人,只能是一只懵懂无知的狐狸。”芸姨这样对我说到。
而我却忍不住‘啊’了一声?师父为什么要答应给芸姨刻上这样一个阵法?这也
“怪不得你师父。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我化妖!就像我化妖如同一棵植物正常的生长,是天意。我偏偏要破坏这种生长,永远的停留在种子的那一刻,逆天而行,怎么不付出代价?你师父为阵法大家,也没有办法这样逆天。也就是说没有办法在不破坏我灵魂的情况下,阻止我化妖。”芸姨说话间,嘴角竟然有了一丝笑容。
为什么还要这样洒脱的笑?我心里堵得慌,这是比魂飞魄散更糟糕的结果吗?
芸姨却不容我说什么?而是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一字一句的说到:“今后,你要遇见与我有关的那几个人。请告诉他们,我做出这样的选择,一生无悔。从我踏入师父的门墙开始,我就永远是他的弟子,我是我,不是狐妖。命该如此,我不曾抱怨,可我还能选择我的结果。”
“芸姨。”我轻声的喊了一声,心中万千滋味无法诉说,说到底情愿一个人默默选择如此的结果,是因为对师门有着如海一般的眷念?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吧?
芸姨却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扬起了手中那块‘丑陋’的狐皮,说到:“这些话现在就不多说了。天狐每一变,都不是容易之事。都需要‘镇变之宝’,这天狐三变更不简单,需要的宝贝就是我手中这一张狐皮了。我先把这狐皮归位,完成这图腾柱才好。”
我自然知道芸姨的说法,联想起之前那两个图腾柱就明白了。的确如此,至少这根图腾柱子还没有那所谓的‘镇变之宝’,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张‘丑陋’的残缺狐皮。
芸姨却不说话,只是伸手用力一抛,那图腾柱上原本已经缩回去的狐狸虚影竟然再度的出现,再一次的释放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悍的妖气。
那张狐皮被芸姨抛了起来,飘荡在了空中,被那狐狸虚影所释放的妖气包裹,也一样释放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一次竟然没有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