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
大明宫、养心殿。
东暖阁内,崇康帝并七位军机大臣皆面色凝重肃穆。
待听罢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姚元奏明平凉侯府武库内情形后,殿内气氛凝重到了极致。
莫说崇康帝、宁则臣等人,便是开国公李道林、宣国公赵崇,都没有想到平凉候吴振如此胆大包天!
弓弩甲胄,尤其是八牛弩和床弩,皆为战争,甚至是攻城战之利器。
更不用提火器、子药和劳什子佛郎机大炮了!
扬威营,就在皇城南向啊。
虽距离朱雀门还有一段距离,但以扬威营之勇,一个突袭,拿下朱雀门并非难事。
在朱雀门上架上火炮……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崇康帝冷冷的看着赵崇,森然问道:“宣国公,之前你让朕给你一个交代,还要冠军候血债血偿。朕现在问你,平凉侯府这座武库,够不够给你交代?你还要不要冠军候血债血偿了?”
根本不等赵崇回答,待他跪地伏首后,崇康帝问李道林:“开国公,今日锦衣所得可见,此獠反意昭然!若扬威营有变,爱卿能否保证京城重地,不发生兵灾,不殃及百姓?”
李道林躬身道:“陛下放心,臣于军机阁中得陛下临机调兵之权后,便已调奋武、果武、敢勇三大营,层层设防围住扬威大营。势必不会让平凉候吴振有为祸之机……”
崇康帝皱眉道:“可是朕尝闻平凉候悍勇,食人心饮人血……”
宁则臣等人也纷纷点头,他们亦知此事。
平凉候吴振当年仅率三千鬼头军,便在陇东平凉府迎击五万缠头。
鬼头军自吴振起,就在战场之上,饿食缠头心,渴饮缠头血。
军威之勇,令缠头骇如恶鬼。
整个平凉府,整个陇东惊怖!
当时莫说敌人,便是大乾朝廷上,都有无数人弹劾吴振残忍暴虐,非仁爱之邦所为。
只不过当时有武王护着,吴振才能毫发无损,还因功得封平凉候!
却也因此日益骄纵……
李道林为首的开国公一脉,多看他不惯。
听闻崇康帝之言,李道林沉声道:“陛下,扬威营虽勇,但却略逊于奋武、果武、敢勇三大营。平凉候虽悍,却不及临安候赵铎、江夏候周睿、永城候梅钴智勇双全。”
听闻此言,伏地之赵崇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临安候赵铎、江夏候周睿、永城候梅钴三人虽亦是难得之勇将,但比起吴振麾下的鬼头军,差的何止一星半点?
若果真三人比吴振强,对付一个扬威营,还需要调动奋武、果武、敢勇三大营?
吴振之勇,莫说西北那群缠头,便是对上厄罗斯之罗刹鬼,那些哥萨克铁骑,看到鬼头旗还不是闻风丧胆?
毕竟,但凡是人,看到一个挖心而食,汲血而饮的军队,都会打骨子里恐惧。
若非这个缘故,贞元勋贵或许就不是六大国公,而是七大国公了。
连不知兵事的崇康帝都听闻过平凉候之勇,他怎么没听过临安候赵铎、江夏候周睿、永城候梅钴之勇?
不过崇康帝或许果真不知兵事,他见李道林信心满满,也就信以为真了,便沉声道:“冠军候贾琮已经说的明白,平凉候反意显著,朝廷不可再抱以侥幸之心,且此事已不是锦衣卫能尽全功的了。既然开国公已调三大营围住扬威营,不如就由开国公提调三大营,拿下扬威营,捉拿逆贼吴振。朕的皇子被害,流着高祖血脉的皇族女子被践踏,吴逆不死,朕心难安!”
听闻此言,养心殿内诸人无不面色凛然。
虽然到了这一步,都知道吴振必死无疑。
可是这番话果真从崇康帝口中说出,又是另一层含义了。
这象征着,崇康皇帝,终于要向贞元勋臣动手了!
只是没等李道林领旨,就听一声“陛下”响起。
众人侧目看去,见赵崇顾自起身,他看着崇康帝一字一句道:“陛下,事已至此,吴振该死。但,其收藏禁忌兵刃,不过是喜好武事罢。其性虽乖张,其行虽猖獗,但臣依旧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吴振,绝无反意!就不必劳师动众,以三大营去征讨了。神京十二团营,皆自大乾百万大军中选出最果敢勇武且忠诚之卒,为我大乾国之干城,怎能损失于此?臣愿单枪匹马入扬威营,若臣识人不明,便以此项上人头,做吴振祭旗之物,臣甘愿领死。但在此之前,臣绝不信,贞元勋臣,会有谋逆之贼!”
说罢,目光森然的看了李道林一眼,而后大步出外。
见此,众人面色凛然,李道林垂下眼帘,心中一叹。
今日之后,看似开国公一脉更压倒宣国公一重,但在贞元勋贵心中,却要反过来了……
崇康帝面色阴沉的看着赵崇的背影,待其身影消失于东暖阁后,方咬牙吐出两个字:
“跋扈!!”
……
延熹坊,平凉侯府。
清点完武库后,贾琮正领人往里巡查。
就见姚元急急从宫里回来,只是并未领回什么旨意……
对此,贾琮并不意外。
如果这个时候,崇康帝还让他往跟前凑,那就不是在捧他,而是想要提前毁了他。
因为接下来将会是贞元勋贵之间的惨烈斗争,他敲敲边鼓还行,硬往前凑,极易吸引仇恨。
尽管,他身上的仇恨已经够多了……
贾琮引着诸人入内,一路上见到各式花草奇木,太湖奇石,许多皆是宫中方有之物。
一座武侯府,倒比贾家的国公府还要宽绰几分。
一个僭越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不过,对于如今的平凉侯府而言,区区僭越之罪,已不算什么了……
众人过了仪门,便看到黑压压一片吴氏族人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