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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觉得自己遭遇到了人生危机。
这要是叫靖王当真扒了自己的裤子,那还了得啊?
胖团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来抓着自己的小裤子,扭着小身子不叫扒。
靖王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摁住了胖团子的小爪子,轻松地就要给她脱裤子。
倒是宁国公夫人从一开始的惊怒之中挣脱出来发现了几分不妥,她嘴角抽搐地看着靖王那冷酷无情的镇压,见阿妧胖嘟嘟的小脸蛋儿上都是吓得喷出的眼泪,就愕然地发现传闻中的痴儿竟然自己就知道廉耻。
然而此刻不是纠结阿妧的傻到底傻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她急忙伸手压在了靖王的手上,见那英俊的少年皱眉看着自己,便温声说道,“叫十丫头去后头换衣裳。”
虽然阿妧年纪小,可到底是女孩家家的,靖王若真的扒了她的裤子,往后阿妧还如何嫁人呢?
想到这里,宁国公夫人就觉得自家胖团子应该小心地爱护了。
娇滴滴的小姑娘可跟那些随便养活的臭小子不一样儿。
‘
“母亲。”林珩目光落在那黑乎乎的棉絮上片刻,低低地唤了一声。
“别担心,有我呢。”宁国公夫人虽然不可能短短时间就将阿妧当成亲生女儿疼爱,只是她对阿妧倒是真心的喜欢与疼惜,特别是小小的团子孤苦无依,无助可怜,这换了谁不在心中多偏宠几分呢?
她又一向是个眼中见不得鬼祟的人,见林珩对自己露出几分央求,冷笑了一声说道,“虽如今是分了家,可我这个做嫂子的总还是林家的当家夫人!你二叔府中若真有人做耗,我自然不能饶了她。”
南阳侯夫人心性刚强,方才一举一动都是直来直去,她并不怀疑她。
宁国公夫人如今怀疑的是主持南阳侯府中馈的乐阳郡主。
如今乐阳郡主管家,一线一毫都必然有她的干涉,若说阿妧身上穿着的小衣裳与乐阳郡主无关,那她莫非是个死人?
宁国公夫人本就厌恶妖娆狐媚的乐阳郡主,此时想想阿妧那无知无觉的天真单纯,想到若是自己没有发现一点异样,若真的叫阿妧继续穿着那小褂子,没准儿回头阿妧就不能立住了。这种认知就叫宁国公夫人心中越发地恼怒,踢了踢地上破破烂烂被撕碎的小褂子。
“这衣料倒是贡品。”宁国公身边没有姬妾,林琰又是次子从小被疼爱长大,自然想不到这世上竟会有人狠心得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你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险恶。”宁国公夫人见次子一脸不敢相信,想到次子久在宫中长大,竟还是如此天真的脾气,也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无奈了。
她本以为见识过后宫的纷争与女子之间的争斗会叫林琰多少长大些,可她真是想不到林琰还真的没有长大,此刻便叹了一声说道,“外头的衣料精致,叫人瞧着不都得赞乐阳一声贤惠,对失母的小姑娘温柔慈爱?黑心的东西都在里头,若不是揭破,谁会特特儿地撕开瞧见她的黑心?”
她显然就将乐阳给定了罪了。
林琰动了动嘴角,英俊逼人的脸就有些黯淡了。
“十妹妹瞧着那么小……”他想到哼哼着拿白眼儿偷偷撇自己的胖团子,忍不住低低地说道。
“所以才叫人心寒。”宁国公夫人叹气,转身就往屏风后头去了,就见此刻阿妧光溜溜地被青梅塞进了一床柔软的小被子里,她看着青梅无声地落泪,一边落泪一边仿佛烫手一样将自己的小衣裳都丢在地上,忍不住伸出胖胖的手来抓着青梅小声儿安慰道,“不伤心。身体好,不生病。”
只是她到底也是怕的,又不知身上的衣裳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忍不住离那几件衣裳远了些。
“奴婢只是伤心。”青梅忍不住垂泪,摸了摸阿妧那软乎乎却暖呼呼的手。
怎会有人要害这样无力可怜的小姑娘?
“否极泰来。”阿妧脱口而出,之后后悔死了。
傻子还能知道啥叫否极泰来?!
果然,青梅微微一愣。
阿妧默默地把小身子给缩进了被子里,一千遍想抽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