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侍应生都快哭了。娇娇死死抱着落地伞,宣称佟彤不管她,她就不撒手。
侍应生小哥空有八块腹肌,跟娇娇拔河,占不到一厘米的便宜。
为了社会的安定和谐,佟彤一咬牙,对梁湘说:“嗯,是我的一个老相识。可能是失恋受刺激了。我这就联系她家长。”
梁湘有点恍惚,看着佟彤左手一个旷世美男,右手一个怪力如花,消失在了游客群中。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
还得跟向勤楠了结一下。两家不能撕破脸,该用什么理由呢
梁湘满腹心事,解锁手机,一眼就看到了一串微信新消息。
向勤楠:什么时候回来咖啡我都喝完了
向勤楠:你没有结账。连aa都没提
向勤楠:我妈说了拜金的女人不能找,你明白吗
向勤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梁湘大喜,人家看不上她。不用她苦心孤诣找理由拒绝了。
她兴高采烈地发了个50块红包过去。
红包被拒收。对方已经气愤地把她拉黑了。
完美。
一路上佟彤旁敲侧击,辣着眼睛把娇娇的尊容看了个遍,愣是想不出在中国书画史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娇娇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毕竟,很多画作的正规名称都是后人给起的,作为“当事画”,她两眼一抹黑。
娇娇扭扭捏捏地扯着佟彤的衣摆,抽抽噎噎地哭。
“要出阁了啊明天就要出阁了,这副模样可怎么见人呢,嘤嘤嘤满身都是章,我不活了只有你能帮我,女侠不要丢下我不管啊”
佟彤赶紧撇清:“怎么叫只有我能帮你我只是普通人一个”
娇娇:“但是你能阻止乾隆”
合着她英雄救美,拯救千里江山图的事迹已经英名远扬了。
希孟虽然惊讶,但显得淡定多了,只评论一句:“没想到昨天的事,影响了不止我一人。”
佟彤再次缅怀了一下那个英年早逝的灭火器。问他:“你真不认识她”
“我只知道她大约跟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他慢条斯理答,“我交际又不广。”
娇娇也知道希孟是“同类”,看着他干干净净的脸庞,更加心碎,冲到他面前,带着哭腔骂道:“你瞅啥”
因为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希孟捂着眼睛,眩晕了五分钟。
佟彤心疼不已,护短地怼了那个娇娇一句:“瞅你咋地。”
希孟轻声对佟彤说:“你们先回去。我在附近走走。”
再跟娇娇同框,等于自杀。
佟彤寻思他不至于迷路,点点头,帮他连上“我爱北京”的公共wifi。
“有事叫我。”
佟彤寻思:看娇娇的气场,大约也是个价值连城的国宝。她会说普通话,说明不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
她不属于宋代,如果她是一幅画,隋唐元明清都有可能。
如果是书法或者其他艺术品,那么年代还可能更久远。
问题是,中国古代哪个艺术家,是这么一副大力出奇迹的如花形象仅有的几个女画家管道升、文俶、柳如是、傅道坤不是大家闺秀就是章台花魁,而且没听说过小名叫娇娇的。
佟彤枉为文物修复师,此时也感到黔驴技穷,翻出手机开始百度。
耗光了这个月的流量,也没百度出个所以然。
直到看见自己家门口,才反应过来
总不能把娇娇也说成特警吧
佟彤冥思苦想。书房已经贡献出去了。父母的卧室是肯定不能对外开放的。要娇娇跟自己“同居”且不说姥姥会不会有意见,自己半夜睁眼得吓死。
正盘算,偏偏手机嗡嗡响个不停,一副不把电量耗尽誓不罢休的劲头。
她把手机拎出来禁言。屏幕上闪过一条微信。
张浩然:“小彤,有个记者管我要你的信息,我手滑就给了,你不介意吧”
佟彤看到“张浩然”这个名字,心里活动了一下。
张浩然是她发小,两家门对门。
虽然张浩然家十几年前就买房搬走了,但两家人还经常联系。
而且由于俩人年龄相近,两家大人半开玩笑地给他俩结了娃娃亲。有时候佟彤去他家借个东西,张浩然的妈就打趣:“儿砸,你媳妇来了”
因为这一句“媳妇”,张浩然一路发奋,成为学霸,跳级拿奖,考寄考托,终于成功远走大洋彼岸,逃离了万恶的“包办婚姻”。
是他是他就是他,被飞飞辗转套出了佟彤的个人信息。
张浩然也许是跟傻老外相处久了,人比较单纯,过了好几天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是不是应该跟佟彤报备一下。
虽然飞飞没有恶意,事后也跟佟彤互相加了微信。但这事儿终究做得欠考虑。
佟彤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跟张浩然寒暄两句。
“没事儿,记者那边我已经搞定了话说,能帮个忙不”
佟姥姥正在侍弄她那些吊兰。猛一见佟彤领回来个移动颜料架,吓一大跳。
“小彤,这这这”
这不会也是乔装改扮的特警
姥姥狐疑地眯眼。在老人家心目里,这种打扮的女生一般都跟黄d毒沾边。
姥姥轻声警告:“别往咱家领回头再把客厅弄脏了要么就让她洗干净”
佟彤赶紧说:“不不,她是张浩然的同学,搞行为艺术的,来北京找工作,先在张浩然家借宿几天。”
姥姥吃惊:“然然的同学”
佟彤悄悄塞了个蓝牙耳机,听到了那边张浩然的回话。
“你同学借住我家内破房子成成成,没问题。”张浩然急于将功补过,连声答应,“你让她顺便给我做做大扫除,把上个世纪那些杂物破烂儿给处理掉,我就不收房租了没事儿,我能做主。钥匙在门边牛奶盒子里头,有根电线拴着。”
佟彤摸出门钥匙,喜滋滋地回语音:“回国请你吃涮羊肉。”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第二件文物出场了
能猜出她是谁吗
第10章刺青
嘎吱一响,佟彤推开张浩然老家的房门,马上被呛出几声咳嗽。
张浩然家的老房子没租没卖,一直闲置。他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打算把这套房子给以后的孙子当学区房。
因此现在这房子也就有个储藏的功用。扑面一股尘土气。狭小的房间从地板堆到天花板,活活一个九十年代民俗展览馆一架行军床,床上堆着老式电视机,花暖瓶,一团校服,几箱蒙灰的磁带。另一边铺了塑料桌布的桌子上,散着无数初高中练习册,每页都留着黑黑的手印儿。
张浩然他们搬家的时候大约比较急促,这些物件都歪七扭八地乱堆着。反正也用不着,他们也就没再管。
让文物住这么个逼仄的仓库,太委屈了。但她一时也没别的办法。
姥姥也探头一看,皱了眉:“然然怎么搞的,就让他同学住这么个地方”
佟彤不敢多解释,怕穿帮,只含含糊糊地说:“他说会找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