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分节阅读 191(1 / 2)

d有多强烈。

隐居的画师衣着简朴,身边的贵女锦衣华服,竟是意外的搭调。

两人说说笑笑,行在尚且湿滑的青石板路上。身边层层叠瀑,珠翠飞溅,山幽鸟鸣,惊掉几片落花。

走了一会儿,希孟才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有一些模糊的猜想。我先问你,你这两次进来之前,可有做过一些相同的事”

佟彤回忆:“都是在四合院自己的卧室里睡觉的,都是穿的同一身睡衣,都”

她忽然住步,扬起手腕,卷起繁冗刺绣的衣袖,给他看手腕上的小纹身。

“好像睡前摸过它。”

热恋中的男女热血冲头,每每喜欢在身上纹下对方的印记,好像如此一来,自己就算是对方的人了。有人也喜欢哄着对方,让ta在身上纹自己的名字。

究其逻辑,大约是乾隆附体,喜欢用盖戳来确定从属关系。

但一时冲动的结果多半会归于悔恨。分手的自不必说,还得花钱买痛,再洗一回;就算两人白头偕老,经年累月过去,这“钤印”也不免情趣尽失,成了多余的摆设;更别提若是中年发福,老年皮肤松弛,那浪漫的印记更是变形得没法看了。

但佟彤这副纹身不一样。希孟的花押本就精巧美观,寥寥几笔,勾勒出灵气逼人。

纹在她手腕上,与其说是占地盘似的“盖戳”,更像某种先锋艺术,让这条圆润洁白的手臂平添一些小性感。

不用给他交知识产权使用费,她还觉得赚了呢。

希孟拉过她的手,端详了半晌,在那花押上轻轻吻了一下。

他问:“你每次进来的时候,都落在同一个地方吗”

佟彤惊讶点头:“差着十几米,基本算是同一个地方。”

他露出了然的神情,将她拉进怀里,脸颊蹭蹭她的鬓发。

“宣和二年,帝姬莅临希孟的画室。”他低声说,“给我打了一个月的杂,助我将千里江山图收了尾。而且最重要的,替我悄悄在画中不起眼之处,签了自己的花押。”

希孟抚弄她的秀发,正色道:“如果我没猜错,从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一部分了。这个创作层里,有你的一席之地。”

佟彤轻轻倒吸一口气。

“不会”

可是在那个遥远的文物次元,规则就是如此:凡是参与艺术创作的人,他们的思想多多少少都会留在创作层里。

并不一定限于创作者本人。

况且许多传世名作,创作者未必是一个人。

她不确定地说:“我我是那个花押”

他说:“我不知道,你感觉呢”

佟彤身为凡人,传说中的“第六感”至今没在她身上显过灵,当然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她问:“那、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能进来”

他也无奈地笑,重复道:“我也不知道啊。”

文物开启灵智之时,通常距离它们被造出之日,已经过了至少百年,那时候作者们的坟头草都二尺高了。

而像佟彤这样,尚且活生生的凡人,由于次元相连而引起时间线错乱,阴差阳错地把自己楔入了古画的创作层

这个特例可谓绝无仅有,以后也不见得能有第二例。

所以希孟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只能凭自己的猜测,给她一个能自圆其说的解释。

佟彤愣了半晌,才感到一阵后知后觉的狂喜,像火山爆发似的卷了她一身。

过去的次元通道都游离在书画界各处。但如今

她就是连接次元世界的唯一介质。她成了通道本身。

独家私密还安全

“所以以后我只要摸一下这个花押就能进来见你了”

简直是个自带美男的随身空间

这是什么神仙设定

她笑成智障,又忍不住哭成狗,五官不知道该怎么摆,只知道扑在希孟身上,脸埋进他肩膀,神经病似的又跳又笑。

希孟微笑着看她发痴。

“那我就在这儿陪你。”她说,“有至少十个小时的时间呢。”

希孟:“你不嫌这里天气差吧”

佟彤摇摇头,指着天空:“天气哪里差了”

希孟眼中惊讶不已。手中一颤,油伞差点落到地上。

他这才意识到,晴朗的天色已经持续将近一刻钟了。这在他的认知里前所未有。

他带着不甘和愤怒,将自己的灵魂注入这个庞大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少有阳光,有的只是湿冷的雨水和折磨人的雷暴。

他已经这样过了九百年,早就习惯了没有阳光的日子。

记得当初莫名其妙空降人间,他什么都适应得很快,唯独现代科技造就的那些强光,他始终难以忍受。

佟彤心疼之余,觉得倒也正常:古书画都怕闪光灯嘛。

可她忽略了,为什么娇娇、雪晴,其他那些古书画,来到人间之后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对闪光灯并没有太大的抵触

为什么只有他,那么敏感

她百感交集,踮脚吻了吻他的面孔,脚下踩着他的影子。

“不说这些啦。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他四周看看,说:“我可去的范围不大,那条小溪尽头的竹林带你去玩过了;那边的四层叠瀑举世无双,可惜只能远远欣赏;南面有一处山洞,有时我夏日贪凉,会在那里过夜”

佟彤忽然打断他。

“你想没想过找路出去”

千里江山无涯,然而他却始终蜗居在其中的方寸之间。

希孟摇摇头,笑道:“我几百年前就试过了,并没有出去的路”

这个世界是他创造的,然而他却不曾窥得它的所有奥妙。

他猛地住口。

佟彤不知何时把他带回了水滑梯下面。那里的水流已经全干了,露出乱石堆砌的河床。

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阳光晒干了。

佟彤得意地说:“这个地方,你试没试过”

希孟不是没尝试过从水滑梯这里攀出去。但在过去的几百年间,天上不是阴风怒号就是浊浪翻滚,地面上始终水流湍急,向上逆水而行,完全是不可能的挑战。

gu903();至少,对于孤身奋战的人来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