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八风不动,珠宝黄金虽好,却也要有个度,如今得了掌事内使之职,不可再贪图一些小钱,细水长流才是正道。
厉长生道:小臣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只是举手之劳,为皇后上妆而已,这是小臣分内之事,本不应接受皇后赏赐的,但又恐却之不恭。如今皇后再赏黄金珠宝,小臣实属承受不起。
皇后听他说的不卑不亢,心里头对厉长生的好感度又升些许。
厉长生又道:小臣是方才差点忘了,这还有最后一个重要步骤。
还有?皇后惊讶的看着镜鉴,左右晃了晃头,道:是什么?
已如此完美,皇后着实猜不透差了哪里。
厉长生并无解释,付之一笑,随即拿起从商城中换来的阿玛尼苏州牡丹香水,冲半空喷洒数下,使得香水均匀散落在皇后周身。
好香的味道皇后更为惊讶,道:有种牡丹的香气,还有点
阿玛尼苏州牡丹这款香水,香水中流淌着大量的粉色流沙,可谓是少女心爆棚,有一段时间在网上炒的很凶,一瓶专柜1650元的香水,在代购手里炒上了三千元的高价。
香水味道亲和,甜度怡人,柔美而温婉。花香果香缭绕其间,酸甜过后不失优雅。内敛端庄,毫无攻击性,反而能激起旁人的一丝保护欲。
香水中混有大量母贝流沙,可随喷洒附着在皇后的衣衫发丝之上,隐隐若若多了些光辉,不经意间便可捕捉到旁人的余光。
皇后平日里过于强势,配之如此香水,倒可中和些许,实属锦上添花。
厉长生道:如此便完美无缺。
皇后满意非常,是一个字的不是,也全然挑不出的。
皇后道:好,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想去哪个宫殿当值。本宫这里,可是随时欢迎你的。宫宴当日,记得过来替本宫上妆。
是,小臣记住了。厉长生道。
皇后忙着顾影自怜,厉长生便坦然的退出了宫殿,在众宫人纳罕的目询之下,步子稳健的离开。
这一日从天大亮开始,厉长生便忙的像个陀螺一般。先是女官菀柳找茬子,随即女官采蘩闻询算账,后又被调到太后宫殿伺候,眼下又跑了一趟皇后那处。这么一大圈子下来,眼看着便要天黑,昏黄的夕阳隐隐若若,再坚持不得多久。
厉长生转念一想,恐怕还不能休息,晚间还与小太子约了画阁见面,食了晚饭也便该动身往涤川园的画阁而去。
虽厉长生才得到了皇后的赏识,但皇后终归是皇后,一个不慎失宠失势,便可能被打入冷宫,一无所有永难翻身。
而小太子荆白玉不同,眼下整个皇宫之中,只有荆白玉一位皇子,再无旁人,太子之位非他莫属,荆白玉这靠山显然比皇后要坚固太多。
更何况
厉长生负手而立,欣赏着夕阳最后的挣扎,虽嘴角并无笑意,但眸中光华无限,显然他心情并不差。
更何况厉长生低声自语:小白才七八岁大,还是个孩子
七八岁大的孩子,仿佛白纸一张。就算荆白玉总是故作老城,也不可磨灭他的本质。懵懂迷茫,纯洁清澈,谁对他好他感觉的一清二楚,日后决计加倍偿还。
荆白玉约了厉长生晚间在涤川园的画阁再见面,已经筹备好,想要将一包白珠送予厉长生。
只是眼下
荆白玉被母后训斥,被迫回了寝殿,闭门面壁思过,不得随意外出,想要晚上出门,实在不容乐观。
这可怎么办?荆白玉一个人焦急的面色通红,小声道:厉长生还等着我呢,他不会等我一整个晚上罢?
新月初上,万籁俱静,尤其是涤川园的画阁附近,因着闹鬼的传闻,更是无人敢靠近。
今日的画阁倒是格外宁静,厉长生已然步入画阁之中,上了台矶,说:没了小鬼躲在这儿偷偷哭,还真是安静的很。
厉长生寻了个地方坐下,静等着荆白玉赴约,这一等便等过了午夜子时。
眼看着荆白玉还未出现,厉长生也并不着急,知他是因着白日里的事情,所以被绊住了。其实今日荆白玉能否出现还是个问题,但厉长生仍然等在这里。
若是有幸荆白玉还能来,瞧见自己在这儿等了大半夜,恐怕会感动的哭鼻子。
厉长生想到此处,倒是有些个想笑。
哒哒哒
哒!哒!
厉长生累了一日,靠着墙壁渐渐睡了过去,混沌之间仿佛听到轻浅的跫音而至。
他缓缓睁开眼睛,果见一个小小的黑影站在自己面前,不是小太子荆白玉还能是谁?
你来了?厉长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
荆白玉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小脸儿,眉头死死皱着,道:你这个人莫不是个呆子,怎么睡在这里?也不怕被夜风吹得嘴歪眼斜?
厉长生不甚在意,道:那能怎么办?你叫我来,我来了你却不来,我不等着你,难不成走了?
荆白玉一听,小脸有点涨红,憋了半天这才道:是是我爽约,对不住。
你不是来了?如何是爽约?厉长生好脾性的道。
嘶
厉长生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道:你瞧,真叫你这乌鸦嘴说准了,吹得我偏瘫,肩膀疼的很,不若你给我揉揉。
我,我荆白玉本来苦着的小脸顿时惊讶不已,眼睛也瞪圆了,不敢置信道:我给你揉肩膀?
嗯。厉长生点点头,道:我为了等你才这般模样,你莫不是不想负责,想要推卸责任?
荆白玉被他说的一愣一愣,最后败下阵来,道:给你揉揉也没甚么,就是我以前没给旁人做过这种事情。
凡事都要有个第一次,不是吗?厉长生莞尔一笑。
荆白玉总觉得厉长生笑得有些渗人,仿佛不怀好意一般,可具体也说不准。他只好站到厉长生身边,抬手轻轻的给他推拿着肩膀,道:好点没有?
稍微好一点。厉长生明知故问的道:今日怎么来的如此之晚?叫我好等。
荆白玉期期艾艾有些个不想说,却又怕厉长生误会自己不守信,便道:被,被我娘亲给罚了,不能出门,我这是偷溜出来的。
厉长生忍不住一笑,心说果不其然,小太子的确是被皇后给罚了,脱不开身。
你笑什么?荆白玉不满的瞪着他,听到我被罚了,你这般开怀?
厉长生道:你误会了。只是被娘亲罚了,这有什么的。明儿个一早,太阳一升,你娘亲或许也就不气了,忘了这茬子。
你不懂小太子荆白玉蔫蔫的,垂着脑袋晃了晃,道:我娘亲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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