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深不好再发脾性,深吸一口气道:是云深的不是,还望大王海涵。
哎呦呵,荆博文阴阳怪气的道:怎么的,谋主大人还会赔不是,今儿个是不是太阳打西面出来的?你倒是说说看,赔了个不是,就算完了?着实没有诚意可言。昔日里孤做错了事儿,可不是赔了个不是就算的?
孟云深额角青筋跳动,耐着性子点点头,道:大王说的是,全凭大王发落。
荆博文算是来了劲儿了,扬眉吐气的挺着胸脯子,道:这可是你说的。那好,从今天开始,你为了赔不是,就贴身伺候孤,怎么样?
贴身伺候?孟云深难得有些个纳罕。
荆博文道:这都不懂?七谏九思平日里做的那些个事儿,你照着做就好了。孤若渴,你端耳杯。孤若热,你拿羽扇。孤若困,你就暖榻。
暖榻?孟云深眯着眼去瞧荆博文。
荆博文赶忙改口,道:不对不对,孤说差了,不是暖榻,是铺榻。不过啊
荆博文已然兴致高涨,整个人云里雾里的飘飘然,似乎觉得孟云深是怎么都拿自己没办法了。
荆博文上下一打量孟云深,笑得颇为高深莫测,还伸手去撩了孟云深的下巴一下,道:孤才发现,咱们谋主大人不光是智谋过人,这模样也着实俊逸非凡,哎呦呵,竟是比暮雪楼的头牌还要
荆博文话没说完,疼得他哎呦了一声,赶忙开口道:大胆!孟云深你给我放手,疼死孤了!
你才冤枉了孤,又要打孤,孤的命怎么就这么惨呢?
哎,你还不放手!孤要砍你的脑袋!
孟孟谋主,孤错了,你快些放手,孤说错话了,给你赔不是,还不成?
小太子荆白玉站得不远不近,光明磊落的瞧着那两个人在假山石后面耍宝,一脸都是不屑模样。
耍宝的其实只有陵川王荆博文一个,耍着耍着整个人就耍飘了,竟然摸了老虎的尾巴,可不是要被老虎给咬了?
这孟云深只不过长得颇有文人气质罢了,连荆白玉都知道,孟云深可是个练家子中的高手,宫中一品侍卫恐怕都无有他的功夫强,就荆博文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在老虎面前耍威风。
咳咳
荆白玉已然看不过眼,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孟云深只顾着教训荆博文,也无有注意旁边有人,赶忙松开了荆博文的桎梏。
荆博文稍被松开,差点一下子坐在地上,孟云深赶忙又是一捞,将人给拽了起来。
荆博文一瞧,不妙,叫小侄子看了笑话。不过事已至此,他这人脸皮是最厚实的,干脆死皮赖脸到底。
荆博文也不怕小太子荆白玉笑话了去,干脆赖在孟云深旁边,仿佛被抽了骨头一样,嘴里还哎呦呦浮夸的一阵乱叫。
荆博文道:哎呦,我的天呀!孤被你折断了骨头,站站不住了,太疼了,这可怎生是好?
孟云深不只是额头青筋乱跳,手背上的青镜都已崩起,道:大王,莫要闹了,太子殿下正瞧着。
切荆博文道:太子瞧着怎么着?太子瞧着你欺负人,你还理直气壮了不成?
唉
小太子荆白玉叹息了一声,干脆摆摆手,道:罢了,你们继续,就当我没来过
此时此刻,殿内的鸡飞狗跳还不算完,仍然进行着。
皇上虽觉得老脸有些刺辣辣的,但是仔细一瞧,地上的抹胸还有小皮鞭,可不就是冯夫人的物品?冯夫人兴致爽利火辣,那些个东西宫里可就她独一份,旁人虽然不知,但皇上哪里能不知道呢?
皇上这一瞧,也狐疑起来,呵斥道:詹夫人,你这是何意?可是觉着朕苛待了你?你怎么连太后与皇后的东西都敢碰!
不,妾没有啊。詹夫人连忙哭诉,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
詹夫人向来鬼主意颇多,在詹国亦是如此。仗着国君宠爱,便经常算计旁人,叫旁人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只是詹夫人无从料到,这到了大荆之后,竟然反叫自己吃了哑巴亏,而现在他连是谁算计了她都还不知道。
太后生气的道:皇上,这事情你需要给哀家一个说法啊。这詹国人送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来咱们大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果真是来求和的?我看他们哪里有一点谈和的意思,便是来给咱们添堵的!这才入宫,她就偷了这么些个东西,这往后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的,指不定连军机要务也给一并顺走了去啊!
不不不,妾没有,妾不会啊。詹夫人求饶道:妾已经是陛下的女人,一心一意为了陛下,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是有人冤枉了妾啊,是有人冤枉妾的,是有人栽赃陷害!
皇上眼看着满地的东西,心中摇摆不定。若说有人偷了东西栽赃詹夫人,可偷一些个金银珠宝也就是了,这连肚兜都偷,是个什么道理?实在匪夷所思。
哎呦
詹夫人一瞧事情不妙,干脆扶着肚子,缓慢的双膝一曲,就歪倒在了一面的地上,虚弱的道:哎呦我,我肚子疼我的孩子,孩子
娘娘?!
娘娘您要挺住啊!
快叫太医来!
詹夫人的侍女们立刻会意,开始尖声大叫,仿佛詹夫人下一刻便要断气闭眼。
皇上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子,詹夫人虽然的确让人失望,可她好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骨肉啊,这孩子
皇上当即说道:母后,您看今儿个您也累了,不若让儿子先送您回去休息,这事情压缓再说,可好?
太后不好驳了皇上的面子,如今当面给了詹夫人这般大的下马威,料得詹夫人日后也要夹着尾巴做人,翻不出什么天去。
太后点点头,道:是了,哀家也累了,都先回罢,也别跟这儿杵着了,看到某些人,哀家就胸闷气短,心里头不舒服。
是是,朕扶着母后回去。皇上孝顺的道。
皇上扶着太后离开,走时候回头瞧了一眼詹夫人,说:叫太医给她瞧瞧,这段时间便不要让詹夫人出殿了,可听懂了?
是,敬诺。宫人们跪了一地,赶忙垂头答应。
其余皇后和冯夫人等人见状,也都心满意足,高傲的冷笑着离开。
那面众人皆是走得差不多,厉长生走在最后面,故意慢下几步。
他行走在狼藉满地的宫殿里,突然吧嗒一声,脚下踩到了什么。
厉长生垂头去看,止不住发出低沉的笑声。
是一副羊脂白玉的带扣。
厉长生弯腰拾起那副带扣,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回头去瞧狼狈不堪的詹夫人。
詹夫人亦是注意到了那副带扣,赶忙站起来,道:那是我的东西,你放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