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笑道:太子殿下这才八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那邹老爷已然开始给您物色太子妃了。
太子妃?咳咳咳荆白玉差点被嘴里的鱼肉给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说的可是那邹老爷的闺女?那性子刁蛮的小姑娘?他们可真敢想!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您才见了那小姑娘一两面,怎么的就诋毁人家刁蛮,若是被听到了,恐怕小姑娘可要生气。
这性子还不够刁的?荆白玉道,本太子可不喜欢这样的姑娘。
哦?厉长生道:那太子殿下喜欢什么样的?
嗯荆白玉一副思索模样,道:可能是聪明的,善良的罢?
他说罢了又一副小大人模样,道:反正我喜欢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太子的太子妃,肯定是由父皇母后决定的,你应该问我父皇母后喜欢什么样的才对,问了我也是白搭。
厉长生倒是对荆白玉有些个刮目相看,道:太子殿下小小年纪看得倒是透彻,已然明白这般大道理了。
荆白玉乃是太子,他的婚事关乎党派利益,自然不是荆白玉喜欢谁就能说了算的,皇家权势面前,单单是喜欢已然微不足道。
你莫要小看了我去。荆白玉道。
是是是,太子殿下再吃点鱼,吃鱼聪明。厉长生顺着他的话道。
邹老爷的确想让自己的小女儿邹凝儿在太子殿下面前混个眼熟,只可惜了的,邹凝儿年纪太小,性子又被捧的过于任性,根本不愿意陪着荆白玉顽耍。
邹老爷那面是干着急,将小女儿送过去几次,皆是无果,荆白玉被他搞得倒是十足厌烦。
荆白玉问道:厉长生,父皇那面如何了?行到哪里了?
厉长生回答道:还有三四天的样子,距离这里不算太近。
还要三四天?荆白玉托着腮帮子,已然将兔子顽偶从包裹里拿了出来,抱在怀中爱惜的顺着毛,道:那岂不是要在这里再住三四天?
如今距离猎场已然不远,最多不过半日路程。荆白玉一伙人先行到了此处,便一直住下,等着与后面的大部队汇合,然后再前往猎场。
厉长生见荆白玉百无聊赖的模样,道:若是太子烦闷了,不若出去走走?或许能散散心。
出去?荆白玉的眼睛霎时间亮了起来,道:说的对,咱们出去遛一遛,这里离都城颇远,风土人情定然大不一样,好顽的东西,应是也不相同的罢。走!
荆白玉已然跳了起来,抱着兔子,拉着厉长生的手便要出门去。
他们才出了门,正巧的,就看到一身劲装打扮的陵川王荆博文,和谋主孟云深。
呀
荆白玉忍不住感叹一声,道:我还是头一次瞧见孟先生穿着劲装,没成想也这般相称,比平日里更显英气逼人了。
荆白玉可无有说假话,平日里孟云深都是文人扮相,看起来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与厉长生那八面玲珑的模样全然不同。
今日孟云深换了截然不同的风格,倒也不违和,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瞧我这小侄儿话说的,着实让人爱听。荆博文笑着拍了拍自己胸口,道:那侄儿你说说,小叔父我这一身打扮如何?
荆白玉拿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无有孟先生出彩。
什么?荆博文气得差点跳脚,道:我没有他出彩,这是甚么话?你定是故意说的反话,是也不是?
荆白玉并不理会跳脚的荆博文,对孟云深道:孟先生这是要去做什么?
孟云深道:旁边有个小猎场,大王欲要提前活动活动筋骨,云深陪同大往前去。
咦?荆白玉好奇的问:旁边便有个小猎场?
是啊。荆博文插话进来,道:就是邹家的猎场,后面那山头上,距离不远。我已然跟邹老爷打听过了,如今正是打猎的时节,里面好东西多的是。咱们本是出来打猎的,不如先活动活动筋骨?小侄儿你还未从秋猎过罢?可别到时候在皇上面前,一只猎物也未能打到,那可就丢了大人啊。不如与小叔叔一同前去,小叔叔教你打猎,如何?
荆博文一口气说了许多,用期冀的眼神瞧着荆白玉。想要在没有打猎经验的小太子荆白玉面前,好好的耍耍威风,出出风头。
只是
荆白玉都不与他多说,拉着厉长生的手道:厉长生,我们也去顽罢,听起来还挺好顽的,我想先试试打猎!
厉长生并无阻拦,道:那长生这就去点几个侍卫前来随同。
好,你去!荆白玉高兴的点头。
他说罢了,又与孟云深道:孟先生,我们一道同往,你不介意罢?
有太子殿下同往,孟云深规矩周全的道:自然不胜荣幸。
等一等,荆博文被晾了半晌,不满的道:你们当我不存在,是也不是?可是我先提出要去打猎的。
三个人等着厉长生去清点侍卫,这要出去打猎,虽然距离不远,但也要带足了侍卫才可。否则太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这里面谁也担待不起,反而麻烦的紧。
厉长生去了一会儿工夫,还未曾回来,倒是有个人跳窜窜的从旁路过。
荆白玉乍一见,顿时头疼欲裂,可不就是邹老爷那小女儿邹凝儿?
邹凝儿手里提着个小篮子,并着四个丫鬟从前面路过。她眼瞧见荆白玉,全不打算过来问个好,似是对荆白玉敌意甚浓。
说来也是,邹老爷向来疼爱邹凝儿,却因着荆白玉责骂了几次邹凝儿不懂礼数。邹凝儿觉着自己平日里就这般,这哪里是不懂礼数,凭什么无缘无故挨骂?她犟嘴不过,便在心中记恨了小太子荆白玉去。
荆白玉见邹凝儿并不过来,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而去,他心里其实着实庆幸,还暗暗的松了口气。
只是谁料
就着电光石火之间,邹凝儿再是目光一瞥,顿时两眼中都是流光溢彩。
随即就见邹凝儿转身小跑了过来,冲着荆白玉兴匆匆而来。
荆白玉但觉脊背上汗毛倒出,差点便后退两步。
你怀里那是甚么?拿来我看看!邹凝儿站在荆白玉面前,指了指荆白玉的兔子顽偶。
兔子顽偶乃是厉长生送给荆白玉的礼物,全天下独一份的,荆白玉很是爱惜,在宫里面是日日夜夜都抱着,这出了宫来,也是塞进了包裹里一并带着。
荆博文与孟云深一路上也见惯了,皆是知道的,小太子荆白玉对着顽偶爱惜有嘉。
荆白玉赶忙将顽偶往怀里塞了塞,道:这是我的顽偶。
邹凝儿一听,道:顽偶是甚么?从未听过。你拿来给我,我看着喜欢。
不行,荆白玉皱眉板着小脸,道:这是我的,不能送给你。
谁要你送给我?邹凝儿噘着小嘴,道:我拿这些个跟你换,不要你白给的,我这些个花儿可是别处寻不到的好东西,全都予你了,还顶不上你怀里一个顽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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